武威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著吳剛,一字一句地說道:“吳將軍,你怕是不知道,其實這華大夫,他……他不僅醫術高明,而且……”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而且武功高強,深不可測!”吳剛聞言,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上下打量著武威,見他神色凝重,不似作偽,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這華大夫,果真不簡單?武威見吳剛的神色,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作用,便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吳將軍,實不相瞞,這華大夫身份來曆不明,卻偏偏與我家族的一位子弟失蹤一事,有些牽連……”他故意說得含糊其辭,留給吳剛充分的想象空間。吳剛果然被武威的話勾起了好奇心,追問道:“哦?此話怎講?”武威歎了口氣,故作無奈地說道:“說來話長,數月之前,我那侄兒外出遊曆,卻突然音訊全無。”“我派人多方打探,終於查到,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正是這鐵寨附近……”他頓了頓,觀察著吳剛的神色,見他聽得認真,便繼續說道:“更巧的是,我那侄兒失蹤之前,身邊也帶著一位醫術高明的隨從。}”“據描述,那隨從的樣貌身形,與這華大夫竟有幾分相似……”“所以,我懷疑,這華大夫很可能就是我那侄兒的隨從,而我侄兒的失蹤,也極有可能與他有關!”武威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仿佛真的對華大夫的身份充滿了懷疑。吳剛聽完武威的講述,陷入了沉思。他雖然生性豪爽,但並非愚笨之人,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武威的一麵之詞。他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武將軍,你我二人相識不久,你的這番話,我姑且相信。”“但你也知道,這華大夫是我寧元軍的貴客,而且還救治過我軍不少傷兵,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將他交給你處置。”武威聞言,心中暗罵吳剛老狐狸。麵上卻不動聲色,笑著說道:“吳將軍言重了,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我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還我那侄兒一個公道罷了。”他頓了頓,語氣誠懇地說道:“吳將軍,你我都是光明磊落之人,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我所說的一切,句句屬實!”“還請吳將軍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親自審問那華大夫一番,如何?”吳剛看著武威懇切的眼神,心中猶豫不決。他雖然不信武威的全部說辭,但也不願輕易得罪他。更何況,他也對華大夫的身份來曆,產生了一絲懷疑。吳剛放下酒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在空曠的營帳中回蕩,更顯得氣氛凝重。他眉頭緊鎖,深邃的目光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緩緩說道:“武將軍此言差矣,其實,我對這華大夫的身份,也頗有些疑慮啊……”武威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成功了一半,但麵上卻不動聲色,故作驚訝地問道:“哦?吳將軍何出此言?”吳剛長歎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擔憂:“不瞞你說,我身上的毒,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我尋訪了無數名醫,都束手無策。”“可這華大夫,昨日才剛剛來到我寧元軍大營,今日,我體內的毒素就有所緩解,你說,這難道不奇怪嗎?”武威故作沉吟,片刻後,壓低聲音說道:“吳將軍的意思是,這華大夫,他……他其實是故意接近你,另有所圖?”吳剛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武威一眼,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沉聲說道:“知我者,武將軍也!”武威見吳剛已經開始懷疑華大夫,心中暗喜,但表麵上卻裝出一副為吳剛擔憂的樣子。“吳將軍,那你可要小心啊!這華大夫既然醫術如此高明,那他想要加害於你,豈不是易如反掌?”吳剛放下酒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冷哼一聲:“哼!我吳剛戎馬半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豈會怕了他一個小小的大夫?隻是……”他頓了頓,語氣中透著一絲猶豫和擔憂:“隻是,我擔心的是,他若真是心懷不軌,那我寧元軍上下將士,豈不都身處險境?”武威見吳剛已經開始擔心整個寧元軍的安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趁熱打鐵地說道。“吳將軍,依我看,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先試探一下這華大夫的虛實,如何?”吳剛聞言,眼前一亮,追問道:“武將軍有何妙計?”武威故作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吳將軍,你看這樣可好?我們明日設宴,款待華大夫,一來,是為了感謝他救治你和其他將士,二來,我們也可以趁機觀察他的言行舉止,試探他的底細。”吳剛聽完,撫掌大笑:“好!就依武將軍所言!來人,傳令下去,明日中午,在中軍大帳設宴,款待華大夫!”武威見吳剛答應了自己的提議,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隻要華大夫敢來赴宴,那他就有辦法,讓他露出馬腳!“吳將軍,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武威拱手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武將軍請講。”吳剛豪爽地說道,舉起酒杯示意。“明日設宴,我想一同參加,親眼看看這華大夫究竟是何方神聖。”武威語氣誠懇,眼中卻暗藏深意。吳剛沉吟片刻,他知道武威此舉是為了確認華大夫的身份,但他也想借此機會試探武威的真實目的,於是點頭答應:“好!那就有勞武將軍了!”兩人相視一笑,舉杯共飲,隻是這酒,卻各自品出了不同的滋味。東方破曉,晨曦如金色的絲綢般,緩緩鋪展在寧元軍大營的上空。薄霧彌漫,為這肅殺的軍營增添了一絲朦朧的美感。營帳外,士兵們開始了一天的操練,刀劍碰撞的聲音,戰馬嘶鳴的聲音,彙聚成一片震耳欲聾的聲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