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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征抬頭望了一眼夜空,隻見烏雲密布,不見星月,更添幾分壓抑。
“看來今晚要有一場惡戰了。”
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
於墨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指節泛白,顯示出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張縣令氣喘籲籲地跟在兩人身後,一張老臉早已被汗水浸透,心中忐忑不安。
柳家大院位於城西,是城中有名的富戶,宅院占地極廣,戒備森嚴。
然而此刻,原本莊嚴肅穆的大門卻被人從裡麵打開。
院牆上,原本每隔幾步就有一盞的燈籠,此刻也熄滅了大半,隻有零星幾處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將周圍的環境映照得更加陰森恐怖。
蕭征放慢了腳步,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試圖從一些細微的痕跡中找到蛛絲馬跡。
“大人,你看!”
張縣令指著地上的一灘暗紅色的血跡,聲音顫抖地說道。
蕭征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番,眉頭微微皺起。
血跡已經有些乾涸,但從顏色和形狀來看,應該是人血無疑。
於墨一言不發,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寒芒,周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殺氣。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柳家大院,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院子裡一片狼藉,各處都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都是柳家的家丁,一個個死狀淒慘,顯然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搏鬥。
蕭征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仔細檢查著每一具屍體,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突然,他目光一凝,發現其中一具屍體的衣袖上繡著一朵精致的梅花。
“這是……”
蕭征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梅花盜”。
“梅花盜”是最近幾年才出現的一個神秘盜賊團夥,他們行事狠辣,手段殘忍,每次作案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個梅花印記,因此得名。
“難道是他們?”
蕭征心中暗道,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如果真的是“梅花盜”所為,那今晚的事情就麻煩了。
“大人,你看那裡!”
張縣令指著不遠處的一間房間,驚呼道。
蕭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那間房間的門虛掩著,裡麵透出一絲微弱的燭光。
“走!”
蕭征當機立斷,帶著於墨和張縣令快步走了過去。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房間裡,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氣絕身亡。
他正是柳家家主——柳員外。
柳員外雙眼圓睜,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驚恐和不甘,顯然在臨死前經曆了極大的恐懼。
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柄上,赫然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大人,看樣子人已經跑了,咱們也走吧。”張縣令臉色蒼白,聲音顫抖。
蕭征卻沒有動,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上的血跡。
血跡並不多。
顏色也比院子裡那些屍體上的要淡一些,顯然是剛留下的不久。
不過更重要的是,這些血跡並不是朝著大門的方向,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延伸而去。
“不對勁。”蕭征站起身,眉頭緊鎖。
“大人,怎麼了?”張縣令不解地問道。
“如果凶手已經逃走了,那這些血跡又是怎麼回事?”蕭征指著地上的血跡,沉聲說道。
張縣令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愣住了。
“這……這……”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於墨一直沉默不語,但她銳利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蕭征,似乎在等待著他的決定。
“走,我們順著血跡追過去。”蕭征當機立斷。
“大人,這……這會不會太危險了?”張縣令有些猶豫。
“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蕭征語氣堅定“如果我們現在不追,等天亮之後,線索就更難找到了。”
張縣令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蕭征不容置疑的眼神,隻好把話咽了回去。
三人沿著血跡一路追蹤,穿過曲折的走廊,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
院落不大,卻布置得十分精致,假山、池塘、花草樹木,一應俱全,與前麵那片狼藉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血跡到這裡就斷了,似乎消失在了空氣中。
“奇怪,怎麼到這裡就沒有了呢?”張縣令疑惑地問道。
蕭征沒有說話。
突然,他目光一凝,落在了院落角落裡的一口枯井之上。
枯井的井口被一塊青石板蓋著,青石板的縫隙中,隱約可見一絲暗紅色的血跡。
“大人,你看那裡!”張縣令也發現了枯井的異常,指著它說道。
蕭征沒有說話,他走到枯井旁,伸手推了推那塊青石板。
青石板紋絲不動,顯然被人從裡麵頂住了。
“看來,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下麵了。”
蕭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示意於墨和張縣令退後,然後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掌拍在青石板上。
“轟!”
一聲巨響,青石板應聲而碎,露出黑漆漆的井口。
一股腐臭的氣息從井底傳來,令人作嘔。
蕭征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朝著井底扔了下去。
“咚!”
碎石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聞,井並不深。
蕭征從腰間解下一根繩索,將一端係在一棵大樹上。
另一端扔進井中,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於墨緊隨其後,也跳進了井中。
張縣令站在井口,看著黑漆漆的井底,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
井底很窄,隻能容納兩三個人並排站立。
蕭征點燃火折子,借著微弱的火光,可以看清井底的情況。
井底並沒有水,隻有一堆腐爛的雜草和一些動物的骸骨。
在井壁上,有一道狹窄的石縫,血跡就是從石縫中延伸出來的。
“走吧,進去玩玩。”
蕭征指著石縫,對身後的於墨說道。
石縫很窄,蕭征和於墨兩人不得不側著身子,才能勉強擠進去。
而且越往裡走越窄,到最後,兩人幾乎是貼著身子往前爬行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絲光亮。
蕭征和於墨兩人加快了速度,終於從石縫中鑽了出來。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幽暗的地下通道。
通道兩旁,每隔幾步就點著一盞油燈,將通道照得通明。
在通道的儘頭,有一扇緊閉的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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