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麵對一支更加陌生的軍隊,這些可憐的百姓,相互簇擁著,更加惶恐不安。是啊!在這等官府勾連世家,禍害百姓的混亂之地,官府的威信,還沒有土匪的高。北洛城府之中。查著賬本的李天策,已經是生氣了。他沒想到,北洛城的賬本,都是假賬,當然!這北洛實則為大武國疆域,但其實,早已脫離了大武帝國的統治,也就是說,趙延完全是關起門來自己當王,李天策滅了趙延,非但無過,還有功勞。片刻,淩白帶著兩人前來,一人正是北洛戰將車義,另外一人則是北洛郡丞杜尚,蘇定方也從外邊走了進來。“主公,人帶來了。”淩白說道。車義跪地,“鎮北王饒命,車義願意投降。”“並且願意主動前往北門關,招降北門關主將魏延、臧霸,戴罪立功。”哈哈哈!李天策可並未刁難車義,將其扶了起來,“車義將軍快快請起。”“你未抵抗鎮北軍,帶頭投降,乃是有功,來,與本王說說,這北門關的情況。”車義忙道,“北門關是北涼之門戶,北洛重兵都在此處,並且!那魏延、臧霸,都是北洛悍將,武藝非凡,如果大王覺得罪將行,罪將願意招降魏延、臧霸。”“不過……”說到這兒,車義也是犯了難色,“那魏延與臧霸,連趙延的話都很少聽,便是軍中的糧草、吃喝,都是搶劫草原諸部的,他們不信任官府任何人,便是罪將,也隻能試一試。”“他娘的車義,你剛才不還說要戴罪立功嗎?回過頭來就說難了?”淩白瞪著雙目,怒氣衝衝。“淩白將軍,罪將這不也怕死嘛!”車義說道。不過,在車義的話裡,李天策還是聽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車義,你就去傳達本王的命令,招降魏延、臧霸,如果不降,提出他們的條件。”“但如果想做叛軍,本王手裡的劍,也不是吃素的。”李天策振聲說道。一個勢力要得以發展,最重要的就是人口,所以!能避免發生戰爭,最好是不要發生。“罪將領命,罪將這就去。”車義退出了府邸。“主公,您就不怕車義背叛您?”蘇定方疑惑問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況!今夜的戰鬥,已經讓車義有人粗略的判斷,他知道北洛軍與鎮北軍之間的差距。”李天策說道。“說說你的事吧!”蘇定方立馬說道,“趙家所有財產加起來,白銀二十五萬兩,糧食七萬石,如此多的錢糧,足夠咱們吃上大半年的了。”“這麼多?”李天策眉頭緊鎖,“便是整個北洛百姓,都搜刮不出這麼多錢糧吧!”“不錯!大王說的對,這些錢糧,一部分是搜刮百姓得來的,還有一部分,是通過北洛商貿的優勢位置,通過商貿,與草原諸國,以及中原商會通商賺取而來的。”杜尚說道。“但是,大王這一次,創大禍了。”“此話怎講?”李天策看著杜尚。“大王有所不知,那趙延是胡人部落的女婿,又是趙氏商會的會長,與女真建交,趙延一死,許多問題,機會接踵而至,胡人的麻煩,女真的麻煩,甚至!還有漠北沙賊的麻煩……”從杜尚的嘴裡,李天策對整個北洛的局勢,都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北洛城內,還有三大家族,韓、金、王三大家族,他們也是北洛衰落的始作俑者,說不定,還會與他這個王,討價還價,總而言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李天策願意給三大家族一些機會。胡人與女真的麻煩就不說了,最棘手的,估計是**月份襲掠邊疆的漠北沙賊,這支沙賊一萬人,都是騎兵,不僅掠奪北涼那些地主豪紳,連胡人、女真、韃靼等這些大國,都會掠奪,仗著全是輕騎,在草原上來無影去無蹤的,便是草原上那些部族,都是沒有辦法。但問題,要一件一件解決,先處理好北洛的兵權,這是穩住北洛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解決掉世家問題,至於趙延的問題,能慢一步傳播出去,就慢點傳出去,他現在還不想過早的與胡人交手。“杜尚,本王已經調查過你了,在北洛做郡丞期間,倒是沒害過人,甚至!趙延強塞給你的銀子,你都兌換成了糧食,暗中分給了一些百姓,在這樣混亂的北洛地界,能做到此一步,足以證明你杜尚是個好官,從今天開始,就在本王麾下做官吧!”“你來當北洛郡郡守。”這會的杜尚,彆提有多激動,“臣杜尚,拜見主公。”其實,杜尚的來曆不小,那曾經還是大武科考前十的能人,隻是家中貧寒,沒有錢財賄賂朝中那些官員,就被貶到了北洛,當了十年的郡丞。“你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從趙府收刮來的一半錢糧,拿出去賑濟北洛的百姓。”“先讓北洛的百姓,喝一碗濃稠的粥米吧!”李天策繼續說道。可這個舉動,卻是讓杜尚詫異無比,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李天策。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好的官?“臣謝主公對百姓的大恩,此舉!必然能讓北洛百姓,民心歸附的。”杜尚說的很對,就李天策這一個決定,就能讓北洛城的百姓,死心塌地的跟著李天策。然而,今夜,注定無眠。有人睡不著了。北洛易主的消息,宛如颶風一般,刮向整個北涼。金家。大半夜的聚集了其餘兩大家族的首腦。韓家家主韓焉、王家家主王怒。趙延死了,他們自然要商量著,如何與新來的主子處理好關係!是共處,還是三大家族,繼續獨大北洛的經濟。當然,北洛城一戰,結束的太快,三大家族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在他們看來,鎮北王李天策,依舊是個癡傻的廢物,而最為棘手的,應該是陪同李天策而來的蘇定方。還有就是,這支追隨而來的軍隊,在他們看來,要唬住一個傻子,應該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