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下意識開口。
隻見一個老年人走出來，冰冷的說道：“你才是我們村子裡的大難，沒有你出現的時候，我們村子非常安定，但正是你的出現，才讓我們的村子出現了這麼多的情況，先是村口的枯井流血，再然後老村長的死亡你敢說，這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沒關係嗎？”
對於這個老者的質問，我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
畢竟。
就在這個時候，我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我。
思六拉著我的手，淡淡說道：“哥，我們走！”
坐在車裡之後，思六有些生氣的說道：“哥，咱們走，這個村子裡的人真的太過分了，又不是我們殺的老村長，並且他們的古井流血，不是因為百年之前就存在了箴言嗎？”
輕輕揉了揉思六的腦袋，我開著車朝著村口而去。
“哥，你不生氣？”思六坐在副駕駛上，有些疑惑地看著我。
我開著車笑了笑。
“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那些村裡人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你的頭上了！你難道不覺得憤怒嗎？”
我一怔。
輕輕搖頭：“沒有吧！因為我覺得他們說的很對，畢竟確實是我來了，這個村子才會發生這些事情！”
停頓了一下，我繼續說道：“或許這個村子裡的很多人都是怪物，但是明麵上，他們是人！”
等到我說完之後，思六沒有回答。
我扭頭看著她，發現思六正在直勾勾地看著我。
“怎麼了？”
“哥，你沒有發現，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嗎？”
我沉默片刻後，點點頭：“人總是要變化的！我不可能永遠都不變的！”
思六沒有再說什麼。
抬起頭，她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也突然發現，不知道思六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也變了。
她有些不愛說話，總喜歡看著一個地方發呆。
車子很快離開村子。
我們很快來到了那片烏雲的下方，豆大的雨點雜亂在前擋風玻璃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雨很大。
我決定先到附近的朱仙鎮找一個地方休息。
腦海中很快響起了昨天晚上思六說的夢話，於是我在醞釀了一下話語之後，輕聲說道：“思六，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我！”
其實我說道這句話是有些繞口的，但是我知道，思六能夠聽懂。
聽到我這樣說的思六，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反而非常平淡地對我說：“哥，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哥哥！”
我頓時覺得有些恍惚，一隻手死死地捏著煙頭，我說：“如果，我說我不是齊鳴呢！”
思六忽然一笑。
“那你是誰？哥？”
我苦笑著搖搖頭：“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是不是因為那放牛大爺給你說，砍樹的是你？或許那隻是一個偽裝成你的人，或者是鬼而已！”思六認真的說道。
其實。
思六說的這個，最開始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但是，監察者卻告訴我的，砍樹的才是齊鳴。
想明白這一點兒，於是我決定，對思六坦白。
“思六，你還記得那個監察者說，能夠回答我的三個問題嗎？”
思六一怔，然後驚訝地說：“嗯！哥，你問了？”
我重重點頭：“嗯！這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我詢問了你會不會死！他說，不會；第二個問題，我詢問了廖姐有沒有死，他也說了不會！”
“那第三個問題呢？”思六輕聲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深深抽了一口煙，說道：“他送了我一個問題，我問他，砍樹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又是誰？”
思六眨著眼睛：“他怎麼說的！”
我苦笑一聲，有些複雜地說：“他的回答，那個人，不是我，而是齊鳴！”
原本我覺得，在我這句話說完之後，思六的表情會無比震撼。
但是。
並沒有。
她非常平靜。
平靜的有些可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因為，無論我說什麼。
我感覺都很難描述此時自己的心情。
一時之間，我的耳朵旁似乎隻有車子發動機的轟鳴，雨滴打在車窗的聲音還有自己的心跳聲。
見思六沒有說話，我繼續說：“思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昨天晚上，我聽見了你說夢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
思六的聲音響起：“哥！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給你說我在死亡之地的經曆？”
我一怔，下意識地扭頭看。
隻見思六一字一頓開口：“因為我在死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