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爺聽到老道這麼說,眉頭一挑:“不錯嘛!能被茅山天師記得,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雖然大爺的嘴上這麼說的,但是他卻非常無所謂地拿起那裝著蜈蚣的玻璃管,朝著左側的一個房間裡走去。
也就是在他離開之後,我朝著老道說:“不是你認識這個人?”
老道目光看著那大爺的背影,輕輕點點頭,一字一頓地說:“算是聽說過!東北的龔爺,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可以說是東北的風雲人物;基本上可以說,算是當初東北的地下教父了;當時的東北,三教九流基本上都賣他的麵子”
聽到老道這樣說,我不由得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大爺,原來曾經這麼牛逼啊!
沒有一會兒,龔爺從裡屋中走出來,看了我們一眼之後,輕輕擺擺手:“行了!曾經的事情都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坐下吧!”
等到我們再次坐下之後,龔爺叼著煙,那雙眼睛將我們三個都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行了,既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我就不說,就一個問題,你們來到大興安嶺,究竟是為了什麼。”
從這段話中,就能看出來,龔爺說話是非常直的。
我們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等了大概十幾秒,我率先抬起頭說道:“我們”
這句話還沒說,龔爺的就笑了笑,直勾勾的看著我,他說:“在說話之前,我說明一點,說真話;再給我說你們是來旅遊的,我大概率就把你們趕出來。”
仔細想了想之後,索性,我覺得也沒必要瞞著了。
這龔爺連老道是茅山天師都知道,那麼對於我,相信也是知道一點兒;對付這樣的人精,根本不需要說瞎話。
尤其是對於龔爺這種在江湖上走了幾十年的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曆過?
跟他說瞎話,那純屬是脫了褲子放屁,純多餘。
於是我醞釀了一下話語,直接看著他認真地說:“龔爺,既然您這樣說,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找一條叫做巴拿河的河!”
聽到我這樣說
龔爺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他蒼老的臉上稍微顫抖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啊!感情,你們也是為了那一條龍來的啊!”
我連忙說:“巴拿河,真有龍?”
龔爺聽我這樣說,瞥了我一眼:“怎麼?你不是為了那條龍嗎?”
“當然是!隻是我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龍,畢竟巴拿河有龍的事情,我是聽的。”
“聽的?”龔爺有些驚訝,他對我說:“你在哪聽的?”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還是將在酒店聽那三名盜墓賊的事情,給龔爺一字不落地說了。
說完之後,我感慨道:“聽那個老大說的確認無比,再加上也有人告訴我在黑龍江遊有龍,所以我就來了。”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這句話說完之後,龔爺突然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給你下蠱的人或許就是這三個盜墓賊。”
聽到這,我和思六一時沒反應過來。
龔爺則是解釋道:“關於巴拿河有龍這件事情,你覺得會隨意地在酒店裡說出來嗎?難道就不怕隔牆有耳?尤其是這三個還是盜墓賊,彆的不敢說,對於盜墓賊我也是了解過的,他們的保密工作,可不是一般的強畢竟這玩意兒弄到就要進去做的”
最開始我還是有些不理解,但是此時聽到龔爺這樣說,心中一琢磨,也對啊!
仔細想想那晚的場景。
慢慢地,我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這三個盜墓賊,專門告訴我的一樣。
思六在這個時候輕聲開口:“哥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胖子”
我搖搖頭:“基本上不太可能!思六,你想,如果這些人會下蠱,那麼他們的盜墓賊身份,應該就是欺騙我們的!而會下蠱,應該就是苗疆的,但是根據我的了解;苗疆給胖子好像也不對付,當初胖子還中了苗疆的蠱蟲”
“那就奇怪了!”思六喃喃自語。
我也覺得很奇怪,索性不再說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龔爺繼續說:“如果你們要是想找龍的話,我勸你們,還是走吧!這條龍,你們得不到。”
老道說:“為啥得不到?”
“因為這條龍,很早的時候就被預定了!”龔爺眼神恍惚地看著房門外,一字一頓地說。
老道笑著說:“啥玩意兒?預定?不是,龔爺,你這整的,難不成這條龍是一道菜啊!還能預定的。”
龔爺看著他:“你說對了,這條龍,實際上就是一道菜!二十年前就已經被預定了!你們啊,或許確確實實是不簡單,但是這條龍,不是給你們準備的!沒事兒的話就趕緊走吧。”
聽到這句話,再加上老道說的,二十年前。
我心中一動。
這條龍,是給我預定的?
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張揚在告訴我黑龍江還有一份龍血的時候,明確說過,是六鬼二十年前安排他在古船那裡等著的。
按照六鬼的能力來看,二十年前確實是有可能提前預定了這條龍,隻為在二十年後給我
龔爺說完之後,老道看著他,笑著說:“咱就是說,如果你說彆的時間,我或許扭頭就走,但是你如果說二十年前的話,那我可要跟你掰扯掰扯了!就一個問題,龔爺,二十年前,預定的這條龍的人是誰?”
龔爺挑了挑眉頭:“什麼意思?”
老道直接指著我:“二十年前預定這條龍的,就是他;現在,他來取了。”
此言落地。
不知道是不是碰巧,屋外的天空中瞬間響起一聲炸雷。
轟隆!
這雷聲出現得非常突兀,讓我心裡下意識地咯噔了一下。
龔爺扭頭看了看漆黑的外麵,然後又扭頭看著我,神情嚴肅地說:“你叫什麼名字?”
“齊鳴!你也可以叫我小六。”
龔爺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直勾勾地看著我,震驚地說道:“草!你是齊鳴?你真來了?”
龔爺的這個反應其實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老道此時笑著,幽幽開口:“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龔爺沒有說話,不過卻很快放輕鬆了下來,思考了片刻之後,他對我說:“你是齊鳴,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我沒猶豫,在內兜裡摸索了一下之後,將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龔爺結果身份證,仔細看了看,又抬起頭看了看我,緊接著,他的雙眼通紅,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狗日的齊鳴,你知道我我等了你多少年嗎?”
額!
“那個,龔爺,你先不要激動!”我連忙說道。
龔爺身軀顫抖,他臉上流露出的感覺,是一種又憤怒又喜悅的樣子
其實我能夠猜到,這個龔爺,應該是被六鬼殘忍對待的一個人;也是這場局中的棋子。
隻見龔爺狠狠抽了好幾口煙,情緒才漸漸穩定了下來。
老道走上前說:“那個龔爺,被預定的,應該就是齊鳴吧?”
龔爺看了我一眼,重重點頭。
老道繼續說:“龔爺,你當初在東北可是數一數二的,突然地退出江湖,然後來到了這個山裡,實際上是六鬼的安排?”
但是龔爺在聽到這個話之後,卻皺起眉頭:“六鬼?誰是六鬼?”
“你不知道六鬼?”老道疑惑地說。
“不知道!”
“那是誰讓你在這裡等小六的?”老道繼續問,但是龔爺的眼神卻在這個時候變得無比深遠。
“我在這裡等他,是因為曾經我欠彆人一個人情”
“就為了一個人情你就放棄了自己的家庭,背棄了自己的孩子?一個人來到了這裡?”老道驚訝地說。
忽然,我想到最開始的時候,老道對龔爺下的定語。
愛人身死,孩子離散,天生的孤寡命。
龔爺一根煙已經抽完,他幽幽說:“既然是人情,總歸是要還的!”
“那你是欠誰的人情啊!”老道繼續詢問。
龔爺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樣子,我們見麵的時候,他總是穿著一身漆黑色的長袍,將自己的全身上下遮擋,所以,我並沒有見過他”
聽到這裡,我們三個對視一眼。
其實,由此我們可以確定,這個穿著漆黑色長袍的人,應該就是六鬼。
龔爺繼續說:“當時,在我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記得那時候,應該是一九九八年,對的!他告訴我,在大興安嶺的巴拿河中,有一條龍!但是這條龍,有歸屬了,讓我這裡等這條龍的歸屬,齊鳴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