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的汗毛都根根豎起來，下意識地大罵一聲。
隨即，渾身的漆黑液體不由自主的出現，出現在我的身後
大家可以想想，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你正抽著煙，唱著歌走在鄉間小路上，周圍無比的寂靜，突然，你看到前方有一個身影走過來，你想著或許可以給來人打個招呼，或者聊會天兒，於是滿心歡喜的走了過去。
但是呢！
在走到這個人旁邊的時候，你驚訝的看到。這個人的眼睛，幾乎相當於一顆鵝蛋那麼大，而且沒有眼皮；甚至，他眼睛上的血管，你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請問，看到這一幕，你會怎麼樣？
我估計啊！
你不被嚇暈但是也差不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想著這肯定不是人。
因為怎麼可能會有人的眼睛，變得這麼大呢！
正準備動作！
突然，在我的對麵，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們，乾什麼的！”
聞聽此言，我一怔。
這是一個人？
我開口詢問：“你是人？”
那人冷笑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廢話！不是人還能是啥？是鬼啊？”
在說話的過程中，一雙粗糙的手從門縫裡伸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鑰匙，他摸索著將鑰匙插進鎖裡，隻聽哢嚓一聲。
大鎖應聲打開。
隨著大門的打開，一個身形較小的小老頭，從裡麵緩緩走出來。
此時此刻，馬六也帶著手電筒過來了，在手電筒的照耀下，我看到了這個小老頭兒的全貌。
這個小老頭兒整體來說跟一般人差不多，唯一詭異的，隻有他的眼睛。
因為，他的眼睛就跟退化了一樣，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小六！”馬六快速地喊了我一聲，然後直接握著刀，緊張的站在我的麵前對他對峙。
小計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看到小老頭兒的第一時間，就哆哆嗦嗦的開口：“你你的眼睛”
小老頭兒看到馬六和小計這個樣子，冷哼一聲：“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們！我的眼睛是我年輕的時候得過一種怪病，所以變成了現在這樣吧！話說，你們三個，大晚上不睡覺，來這裡乾嘛？”
聽著小老頭兒解釋完。
我心中呢喃，原來，他曾經是得到了某種怪病，然後才變成這樣的嗎？
思考了一下。
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是這樣的，大爺，我想把這個倉庫租下來！”
小老頭一愣，半晌後。
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輕聲說：“你要租這個倉庫？”
我皺起眉。
明顯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但是最終，我還是點頭：“對的！如果價格合適的話，都可以！甚至，我還可以買下來都行！”
小老頭第一時間並沒有說話。
而是看了我半晌後，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你要是買下來，當然是可以的！但是呢！這個倉庫能不能賣給你，我說的不算！你要是真想買，明天下午五點，帶著錢來到這裡，我會讓我們東家，在這裡等你！”
“東家？”我皺著眉說道。
小老頭嘿嘿地點點頭：“對的！就是我們東家！也就是真正擁有這個倉庫的人！”
“好！那我明天下午會再來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轉身離去。
可是就在我走了大概七八步的時候，那個小老頭兒突然喊住我：“等等！”
我疑惑地扭過頭。
小老頭兒突然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一怔，然後笑著開口：“我叫齊鳴！你也可以，叫我小六！”
小老頭聞言，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好，小六，老漢我記下來！”
回到車子裡，小計率先開口：“哎呀媽呀，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眼睛啊！跟特喵的僵屍眼睛一樣，這也太扯淡了！”
我點頭：“可不是嘛！我剛看到的時候，可是給我嚇了一跳！”
突然，我看到，馬六正在看著正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率先開口：“怎麼了馬六？想什麼呢？”
馬六反應過來後，輕飄飄說了一句：“沒事兒！”
我笑著說：“怎麼？感覺這個小老頭兒不對勁？”
馬六也是一笑：“咱們遇到的人，不對勁的還少嗎？我主要覺得，似乎這個倉庫，就在等你！”
“什麼意思？”
馬六沉默著，半晌後，他回答：“小六，你看這附近的商鋪，基本上已經全部租出去了，上麵似乎想特殊發展這裡”
我四處看了看，然後點頭說：“確實是這樣，但是這點兒沒什麼特殊的，畢竟這個地方曾經是名揚物流園，當初名揚物流園的人全部詭異死亡，上麵肯定是希望這裡多一點兒人氣”
馬六在這個時候突然看著我，反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那個倉庫卻沒有人租呢！那個地方的位置很好，可是卻沒有人租，你不覺得奇怪嘛？”
聽到馬六這樣說。
我猛然扭頭注視著他，馬六說這話，倒是有意思了。
“馬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我開長途物流園也在局中之類的吧”
馬六沒有反駁。
他繼續說：“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當然，小六，或許也是有彆的原因，比如這個地方的倉庫位置太貴了，在這個小縣城裡，可沒人能買得起。”
我微微一笑：“馬六，你知道的！如果是彆人的話，那麼或許是有這個原因！但是我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感覺有些煩躁。
索性擺擺手，說道：“管球他呢！人來殺人，鬼來殺鬼，事兒來辦事兒，咱們糾結那麼多乾嘛！？走，去喝酒！”
過年的時候，喝酒的人也不多！
外麵刮著冷颼颼的東北風，我和馬六，小計一合計，還不如找個酒店呢！
於是我們買了一點菜，又整了點兒酒，準備去開一家酒店房間。
但是，馬六卻沒有去開酒店。
反而是
朝著一個彆墅區走去。
我疑惑了，扭頭詢問道：“不是，馬六，你去哪啊！去開個酒店啊！你來這裡乾嘛？”
馬六扭頭看了我一眼。
然後輕聲說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馬六開著車帶著我，來到了一個我熟悉的地方
就是在去往西藏的時候，我，馬六，胖子，當時居住的蔣靈兒的家
看到馬六帶著我來到這裡，我頓時感覺有點無語。
“不是，馬六你帶我來這裡乾嘛啊！”
馬六長呼一口氣。
然後，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
鑰匙上，還掛著一個小玩偶，正是我的頭像。
我一下子愣住了。
馬六說：“這是之前蔣靈兒給我的她家的鑰匙，她知道我們會回來，還說，讓我們回來以後不要去酒店了，她家沒人，可以住她家”
頓時。
我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什麼給塞住一樣
無論我怎麼掙紮，都不能在說出一句話！
馬六打開車門，走下去以後對我說：“好了，小六！下來吧！”
我默不作聲地打開車門。
小計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哇，那個姑娘家裡這麼有錢啊！竟然住這麼大的彆墅！哇哇，我要先挑房間”
隨著馬六打開彆墅的大門，他們兩個人直接走了進去。
我則是站在門口，有些手足無措。
我感覺自己的胸口非常難受，下意識地看著門口的石椅
我記得，在我去西藏的前一天晚上，蔣靈兒就是坐在這個石椅上，表情憂傷地看著遠方
我不知道，那時候蔣靈兒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當時蔣靈兒說，為了我活著，死了很多人！
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一點兒。
很多人因我而死
從口袋裡拿出大前門，我喃喃自語：“蔣靈兒，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當初給我煙，現在，又要讓我少抽點煙”
說著說著，我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然後學著蔣靈兒當初的樣子，坐在了那個石椅之上，看著正前方
這時候，我突然看到。
蔣靈兒當時看到的視線，竟然可以正好可以看到，進入這個彆墅區的那個大門。
這，就給我一種感覺。
當初的蔣靈兒，就像是一個苦苦等著丈夫回家的女人。
隻是，我現在明白似乎有點晚了。
感受著冰涼略帶濕潤的石椅，我說：“何苦這麼傻呢！人死了，不就”
“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沒有人回答我。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雪花，我仰起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六已經將整個彆墅的燈光打開，然後他和小計從房間裡搬出來一張桌子，將酒菜放在桌子上，然後馬六開始在廚房乒乒乓乓地炒菜
一根煙抽完，我走進彆墅。
小計的聲音率先說起：“小六爺，嘿嘿，這有紅包呢！你看看，是蔣靈兒給我們的！哇，這個姑娘真厲害，正好留了三個紅包呢！我竟然還有紅包”
我沒有說話。
或許，按照蔣靈兒之前的想法，第三個紅包，是給胖子的也說不定！
小計繼續說：“小六爺，你看，冰箱裡都被塞滿了呢！她年貨備得好多啊！哎呀，真好真好！”
我沉默。
蔣靈兒在西藏的時候曾經問過我：“今年過年要不要去她家過年”
我當時沒有回答。
後來從羅布泊離開之後，我就去了海南尋找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