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其實那時候,您很心痛吧!”
師徒二人出了白虎嶺,悟真忽然對唐苦問道。
“嗯,沒錯!”
唐苦微笑道,“當時我乃是肉體凡胎,見悟空打死無辜,我這聖母心便爆發了,我有心勸誡,但是這貨凶的緊,那是一點好言都聽不下去,我為了不丟麵子,腦子一熱,這才將他趕走,事實上我剛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就後悔了,那是真的心痛啊……唉,悟空這貨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他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後來想到我的所作所為,我都想抽自己倆嘴巴……”
“哎,我聽說大師兄後來還遇到了一個六耳獼猴,他很厲害吧……”悟真驚道,“那時候您不是又把他趕走一次嗎?”
“這就是六耳獼猴的離間之計!他的法力很強,而且還有著能查天地萬物之信息的能力,所以對我們很了解……嗯,對了,你們大師兄現在用的身軀,就是六耳獼猴的身軀……當然了,裡麵還摻雜了一些彆的材料,不足為外人道也!”
唐苦解釋道。
師徒二人繼續前行,驀的看到前麵一座城池,城池上的字雖然已經有些模糊,但是畢竟是唐苦……或者說唐三藏曾經經曆過的地方,因此一眼就認出這地方,赫然便是收服黃袍怪的寶象國。
當初奎木狼下界,就是在這兒劫了寶象國的公主,也是因為黃袍怪,師徒二人才冰釋前嫌。
“物是人非……”
四個字浮現心頭,唐苦微微皺眉,旋即又將眉頭舒展開,“不過,總算是那些家夥沒有奪取這兒的政權,說起來當初貧僧多虧了寶象國公主,才沒有成為奎木狼口中的糧食。”
說著,唐苦又簡略的將黃袍怪的故事告訴了悟真,悟真聽得十分好笑,道:“二師兄的腦瓜,關鍵時刻還是很有用的嘛!”
“你可彆被你二師兄那憨憨傻傻的樣子給騙了,這貨精明著呢,或者說,整個取經團隊當中,真正有大智慧的人,其實是他!”
唐苦搖搖頭道,“趨利避害明哲保身,雖然有時候自私了些,但是每每能出其不意的展現出其才華……話說他領著你們戰鬥,領著你們解決那些解決不了的難題,你難道沒感覺十分的安心嗎?”
悟真若有所思,旋即驚道:“還真是哎,雖然很多時候並不能完全將難題解決,但是有他在我們就莫名的感覺安心,而且他在出了亂子之後,還能沉穩的將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哪怕是等您回來收拾爛攤子,他也能把雜事處理的乾乾淨淨,隻留下關鍵的問題讓您來解決!”
“心如鏡,慧眼如炬,悟能雖有凡心,但是道心意誌還算堅定,持戒渡劫,是他的造化,五葷三厭之後,便是其護持之心……”
唐苦道,“他是真的將你們當成了親人,所以才會將一切事情一力承當!”
悟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間看到皇城當中跑出兩對士兵,分列兩旁,旋即一乘鑾駕匆匆自城內跑出,這鑾駕以八匹高頭大馬牽引,鑾駕之上乘著一人,赫然便是許久未見的寶象國公主。
那公主間唐苦師徒二人就在道前,便命令駕車人停下,自己竟然親自下了馬車,對著唐苦躬身下拜:“弟子寶象國公主百花羞,拜見聖僧,許久不見,聖僧一向可好?”
唐苦左手虛托,嗬嗬笑道:“公主不必如此多禮,貧僧此來原不想打攪,卻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讓公主親身出來迎接,是在是罪過罪過!”
公主站起身笑道:“聖僧卻是不知,我城中出了一位道人,能指過去未來,擅卜陰陽俗事,三日前我父王問卜,他說今日便有聖僧自東土而來……我猜應當是聖僧又回來了,所以便親自來迎接!”
“嗬嗬,這道人卻是奇怪,我還真要見一見……”
唐苦笑道,“悟真,走吧,咱們去見一見這位高人……”
悟真滿臉疑惑,但唐苦說什麼她都是要聽的,隻不過這寶象國公主瞧師父的眼神……跟那個什麼女兒國國王一樣討厭!
寶象國公主看了一眼悟真,同樣眼中滿是疑惑,但是唐苦卻瞧出她的想法,不由笑道:“我那幾個弟子都在長安城中,未曾跟來,這是我新收的弟子,法號悟真……她是女子之身,但是卻修行有成,是個徹頭徹尾的佛門弟子!”
百花羞公主臉一紅,輕聲道:“一僧一尼,聖僧走在路上可方便嗎?”
“公主此言差矣!”
悟真忽然雙手合十,正色道,“一男一女也好,一僧一尼也罷,都是眼中之色相,若糾結執著於此,便是著相,無相無我,是心境使然,不拘泥於外相,方得大道。我師徒二人經曆山川城市無數,並無不方便之處!”
百花羞公主不由肅然起敬:“原來聖僧弟子也是大德,是我失言了……”
公主帶著幾人一起進了城,唐苦發現這街道上比過去居然繁華的多,心中不由略有些訝然,唐苦沉聲道:“那位算命道人倒是個有本事的,居然能讓你這寶象國變得更家富有了些!”
“聖僧居然知道這是那道人的功勞?嗯,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雖然沒有那些讓人炫目的法術,但是卻能為我國指點迷津,在風水定位上有著長足的建樹,自從按他說的改造街道,按風水局排列房屋和建築,我國便越發富庶,往來商隊經過此地,幾乎都能大賺一筆,所以人氣也比過去要旺盛的多!”
公主笑道,“但是這人卻很奇怪,不圖名,不求利,隻是甘心在一件瓦舍當中卜卦,每日三卦,多了不算,我父王精明的很,每天第一卦被他以一兩銀子買下,這才有了如今的發展!”
唐苦微微皺眉,旋即不動聲色的以靈覺之眼望向四周,忽然發現就在不遠處的街道當中,一點紫氣不斷蒸騰,他也不在跟隨公主,而是對悟真道:“你隨為師來……”
說著,他身形展動,已然飛上屋脊,向著那紫氣的方向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