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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本以為，會在這邊看到不少人，實際上卻沒有。
轉念想想，應該是大長老他們為了保密考慮，分批傳召了名單上的獵人們，避免大家過多交流。
在他們抵達前殿後，很快便有一位龍人族公會人員從大殿內出來，她微微欠身行禮後道“戈登大師，請隨我來。
其餘各位，煩請暫候。”
安希爾瞥了麵不改色，努力裝作無事發生的哈雅塔一眼。
心道你們果然知道些什麼。
大長老把大家叫過來，又特意分開接見，這件事本就不尋常。
風瑩滿臉困惑，蓋爾欲言又止的模樣才是正常反應，相比之下，哈雅塔的平靜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戈登隨著工作人員進入大殿。
沉重，厚實，足以隔絕一切聲音的殿門被合上。
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你來了。”大長老悶雷似的聲音響起。
戈登稍稍低頭，表示敬意。
“亞摩斯應該和你通過氣了吧？”坐在大長老下首的公會主管問，“考核內容猜到了？”
戈登點頭道“吉恩和我說過那些黑色骨塊的事，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接觸那些黑塊？”
“差不多吧，可能會更刺激些。”公會主管臉上露出一絲稱不上笑意的微妙神情。
大長老卻要直接許多，他嗓音低悶地開口道“波凱村村後的冰窟內，有一把巨大的劍。
那把劍屬於遙遠時代的另一位巨龍人。”
“另一位巨龍人？”
原來曆史上還有其他類似大長老的存在麼？
大長老緩緩點頭，“沒錯，在老夫看來，那位巨龍人的實力還要在老夫之上。
畢竟他曾斬殺過‘米拉波雷亞斯（黑龍）’，而那把劍，就是用它的素材打造的。”
“黑龍。”戈登重複著這個詞彙。
“所以盤踞古修雷特城的，還有我們曾經在靈峰遺跡接觸過的那具顱骨，都是屬於這種名叫黑龍的怪物麼？”
“沒錯。”公會主管輕點下頜，“按照計劃，所有人必須通過測試之後，才能被告知這些更深一步的‘禁忌’知識。
不過你與哈雅塔都直接接觸過那具顱骨，所以”
“想要試試麼？那個測試。”大長老帶著回響的沉悶嗓音，打斷了公會主管的話。
他的視線透過低垂的白眉，落在戈登身上。
“那就試試好了。”戈登的心態很放鬆。
他對自己的意誌力有絕對的信心。
大長老眼底浮現起一絲笑意，他對公會主管使了個眼色。
後者從身後捧起一個外觀不起眼，但看起來相當厚實的金屬盒子，拿到戈登麵前。
戈登掀開盒子，發現裡麵還纏裹填塞著一些破舊古老的布料，這些布料讓他想起了風瑩的那塊龍骸布。
想來應該是差不多的東西，用來封印氣息用的。
隨手掀開布料，一枚比拳頭略大，渾濁暗黃的奇怪晶體出現在他麵前。
晶體呈規整的球型，有些破損，其內部中央有一道裂縫，裂縫中漆黑的顏色仿佛連接著另一個世界。
這是一顆結晶化的眼珠。
在與這隻“眼睛”對上視線的瞬間，戈登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住，詭異陰冷的氣息，凍住了靈魂。
好在這些異樣感隻持續了極短的一瞬，他便擺脫了這股氣息的壓製。
十年前他就能承受這些了，更彆說是現在。
戈登伸手拿起那塊晶體，仔細打量幾眼，又掂弄兩下後才重新放回去，“這是那個‘黑龍’的眼珠？
是不是小了點，火龍的眼珠子都比這個大。”
公會主管小心地蓋上隔絕氣息的布，又將金屬盒蓋起，這才道“準確地說，是黑龍死去後，龍瞳乾化凝結成的邪氣晶體，我們稱其為‘黑龍的邪眼’。
它來自波凱村冰窟內的那把巨大劍，是那把劍的核心材料之一。”
“所以亞摩斯前輩去到波凱村，是為了扣這顆眼珠子？”戈登好奇問。
“這麼理解也沒錯，那把劍原本是用來威懾大雪山深處的崩龍用的。
不過那頭崩龍既然自己跑了出來，又被獵人們解決了，那把劍的重要性也就沒那麼強了。
當然，出於對那位巨龍人的敬畏，等測試結束後，我們還會把這顆邪眼重新鑲嵌回那把巨劍內，並將其重新封印。”
那頭崩龍有點難評。
戈登扯扯嘴角，“所以說，測試的內容就是讓名單上的獵人們輪流觸碰這顆邪眼，沒事的人就合格？”
公會主管眉毛抖了抖，“不是觸碰，是目視，目視邪眼後短時間內擺脫壓製，且精神穩定者，即可通過。
畢竟，活著的黑龍壓迫感隻會比這枚邪眼更強，如果連這都做不到，走到黑龍麵前也隻能送命。”
“也是。”戈登點頭。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事，安希爾他們肯定不會有問題，即便是香蘭也輕輕鬆鬆。
“哦對，我提個建議，通過測驗的獵人如果有狩獵夥伴的話，狩獵夥伴最好也測驗下。”
“合理的建議，老夫記下了。”公會主管點點頭。
至於可能有人在測驗中精神崩潰之類的事，戈登沒問，大長老他們也沒解釋。
那份名單上的人肯定也是精挑細選過的，也不至於那樣不堪。
“有關黑龍更具體的情報，之後會有專門的會議，這段時間儘量呆在東多魯瑪，還有，注意保密。”公會主管最後又提醒了幾句。
戈登應了聲，便準備離開了。
一位工作人員適時走來，領著他從側門離開大殿。
來到偏殿的戈登沒有獨自回去，而是倚靠在門柱上，等待著同伴們。
不多久，哈雅塔便出來了。
她麵色平靜，不用問也知道結果，兩人小聲交流了陣，風瑩，安希爾，也相繼從大殿側門中走出。
與另一頭“禁忌”正麵交手過的他們，自然不會被一顆邪眼嚇到。
風瑩甚至還大咧咧地表示，那枚眼珠子還挺好看的，有機會讓蘑菇去扣顆完整的下來。
“所以你們隱瞞的事，就是這次測驗？”安希爾問。
戈登聳聳肩，“沒錯，我和哈雅塔接觸過黑龍的顱骨，公會主管擔心我們猜到些什麼，導致信息提前泄露。”
“他想多了。”安希爾“嗤”了聲。
戈登有些火大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正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發現安希爾眼底隱藏著一絲憂色。
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見蓋爾哼著小曲從大殿裡走出來。
安希爾搬開戈登的手臂，看向蓋爾。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蓋爾一臉的莫名其妙，“你總不會覺得我過不了那個小測驗吧？”
“不是”安希爾眼底的憂色更明顯了。
他其實更希望蓋爾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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