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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還不能放棄。
他們還有一個機會——煌黑龍。
在古代龍人的預言中，龍之王的蘇醒會招引來黑色的太陽。
雖然沒人能夠確定它什麼時候會來，甚至，會不會來。
戈登從未想過，自己居然也有一天會把希望寄托於這些虛無縹緲的預言上，但現在，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風瑩，能確認赤龍的位置麼？”戈登看向風瑩。
風瑩摘下龍骸布，閉眼仔細感受了片刻，點點頭，“能，它沒有飛走很遠，而是往像是地底的方向去了。”
“嗯。”戈登簡單應了聲，“出發。”
尚能夠行動的獵人們紛紛呼喚來翼龍，發射鉤索升入空中，展開追擊。
望著滿地的傷員，以及那位戰死的同伴，艾波顯得有些迷茫，“真的還應該，繼續下去嗎？”
教授的臉色沉得嚇人，“赤龍十分擅長隱匿氣息，隱藏起來的它，即便是古龍也難以察覺到它的存在。
戈登他們之所以繼續追擊，就是不給赤龍脫離戰鬥，隱匿氣息躲藏起來的機會。
隻有這樣，煌黑龍才可能順著戰鬥中釋放的氣息，找過來。”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們已經得罪了赤龍，如果不能將其殺死，後患無窮，舊大陸的古龍動亂也永遠無法停歇。
你們幾個，幫忙照顧轉移傷員，接下來的行動，老夫一個人跟著就行。”
獵人們離開了原本所處的那處天坑似的洞窟，順著這座毫無生機的裂穀飛行了好一陣，然後在風瑩的手勢中下降。
落在地上的風瑩快走幾步，來到峽穀儘頭的一道裂口邊趴下。
她的動作有點滑稽，但此時沒人有笑的心情。
風瑩也是同樣，她的表情甚至比戈登等人更嚴肅。
閉著眼睛，仔細感受了陣後，她道“它應該就是從這兒下去了，下到了非常深的地方。
氣息已經變得模模糊糊的了，可能是在故意收斂。”
“又一個‘儲備糧倉庫’？”安希爾眉頭緊鎖，“難以理解，我還以為它會離開這座峽穀，往更南方去。”
“它沒往新大陸那邊去倒是好消息。”
戈登朝南方望了眼，繼續道“如果真讓它去到收束之地，那世界上怕是沒有什麼力量能夠殺死它了。”
這時，追著獵人們而來的教授，也降落在他們身邊。
聽風瑩描述了她的感覺後，教授的眉毛抖了抖，“倒也，不覺得意外。
剛剛的那‘一滴’耗儘了它體內儲存的能量，比起遙遠的地脈收束之地，這裡至少足夠近。
嗯這麼看來的話，確實是個好消息。”
教授似乎是想通了什麼，表情變得明朗了些。
“您是指？”朱利葉斯追問。
“簡單分析下赤龍的行為，即便體內能量耗儘，尋常大型怪物，乃至古龍，也絕不會是它的對手。
即便赤龍的飛行速度不算快，也不過是數個小時的功夫罷了。
那麼它為何不直接往收束之地去？而要賴在這貧瘠的幽靜之穀兜兜轉轉？”
教授知道獵人們沒心情去思考，便沒再等他們回答，自顧自繼續道“最大的可能，是它察覺到了危險。
它擔心去往更遙遠，更富裕的地脈能量節點途中，會遭到襲擊。
所以才會就近尋找地點汲取能量。
至於那個能讓它感到威脅的存在，隻可能是”
“煌黑龍。”
戈登扯扯嘴角，露出個有些難看的笑容，“煌黑龍已經不遠了是麼。
那的確算是個好消息。”
努力感知著的風瑩突然抬起頭來，“它的氣息在進一步減弱！”
“準備隱藏起來了麼？”戈登深深吸了口氣，“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可不能讓它就這樣躲過去，我們追下去。”
“明白！”獵人們再次呼喚翼龍騰空。
這處裂口又深又窄。
若不是有風瑩和個羅盤似的感應著赤龍的方位，他們怕是永遠也想不到一頭五六十米體長的巨龍，會鑽進這麼狹窄的地方。
隨著他們穿過那道縫隙，四周的空間豁然開朗。
一處閃爍著幽綠色光芒的地底巨窟，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令人驚訝的，這處地底洞窟的麵積，甚至比之前那兩處更大，僅是眼前這片開闊區域，就有數萬平方米，簡直像是座大型廣場。
地麵堅硬平坦，行動方便，就是有些悶熱，空氣中還彌漫著某種刺鼻的氣味，令人皺眉。
“這是瘴氣？”艾登鼻子嗅了嗅。
“不，不是瘴氣。”教授調整著多功能目鏡，掃視四周。
“這裡地下存在著某種沼氣一類的物質，有些氣口還在燃燒，使得洞窟內溫度維持在一個較高的水平。
照亮這裡的綠光也是這麼來的。”
“真是奇怪的地方”
借著那幽綠朦朧的火光，獵人們謹慎地向前。
“快看！那是什麼？！”風瑩指著遠處洞窟頂上，一些包裹在絲繭內，明顯不是岩石的物體。
眾人抬眼望去。
“那似乎是卵。”教授的聲音有些澀。
以幽境之穀為巢穴活動的生物隻有一種，這些卵的母親是誰，也不用猜了。
“難怪我們之前以為，這頭赤龍汲取海量地脈能量的同時，隱藏自身存在，是為了自身成長。
原來是為了繁育後代麼？
這裡不是什麼‘儲備糧倉庫’，而是赤龍的‘育嬰房’。”
教授的自言自語聲中，獵人們繼續向前。
突然，視力最好的安希爾抬起了拳頭，示意眾人警戒。
獵人們順著安希爾指示的方向看去，終於發現了那頭赤紅巨龍的身影。
它正盤身趴臥於一處沼氣噴湧的氣口旁，閉目沉睡，氣息收斂下，它看上去就像是個沒有生命的死物。
獵人們接近的腳步聲驚醒了它。
赤龍雙翼揮振著站起身，轉看向這邊。
當它的目光落在獵人們身上時，金黃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驚訝。
“鏘——”
獵人們紛紛拔出武器。
這種時候再說什麼狠話都是多餘的，僅剩的幾名獵人，朝著那人力難以匹敵的禁忌巨龍，發起衝鋒。
似乎是意識到，不解決掉眼前這幾個家夥，即便是想隱藏也難。
也可能是為了保護那些未孵化的卵繭。
赤龍雙翼大展，抬站起身，恐怖的咆哮聲響徹地下巨窟。
“嘎嗷嗷嗷——！！！”
地麵被點亮。
在它的操縱下，留存於這片土地中的能量源源不斷注入它的體內。
能量在血管與鱗片間流淌著，最終化作銀亮的火焰，自瞳孔中燃起。
暗紅的龍翼上，也浮現起如星辰般璀璨的銀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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