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去往坦吉亞港的商船上。??一隻遊隼降落,船員從它腿上取下信筒,匆匆往船長室跑去。
很快的,那支密封的金屬信筒,來到了這封信的收件人,安茜爾·斯特林小姐手上。
“戈登師父來的信?!”風瑩興奮地把書一丟,正要從書桌後跳起來。
結果抬頭就迎上了安茜爾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隻好委委屈屈地撿起書,又坐了回去。
“哼。”
安茜爾冷哼了聲,但還是說了句,“休息十分鐘,一起看吧。”
風瑩立刻丟開厚重的圖鑒書,樂顛顛地跑過來,擠在安茜爾身邊一起看向那張來自戈登的快信。
信件內容大致分為三部分。
第一部分講了他成功狩獵一角龍,晉升五星,以及最近和朱利葉斯他們聯手狩獵重甲蟲的事。(這裡寫信的時間點和主線有點不一樣,故意的)
風瑩歡呼著,安茜爾微微勾起嘴角。
第二部分講了他有一位很久以前就認識的太刀使朋友,來到了東多魯瑪,兩人合力解決了蒼火龍,還獲得了火龍的紅玉。
風瑩驚訝地“咦?”了聲,安茜爾的表情也不由地一僵。
她和戈登曾多次狩獵火龍,卻連一次都沒有入手過紅玉這類秘寶。
第三部分大致講了那位太刀使朋友的身份。
不滿十九歲,便獨自狩獵雌火龍晉升四星,天賦絕佳,認識久了,性格人品方麵也有保證,再加上“手很紅”這種迷信方麵的優點,他有意招募那位太刀使為固定隊友。
提前征求下她們兩人的意見。
風瑩的眼睛一個勁地眨動著。
她當然沒意見,隊伍中能再添一位強手,她雙手讚成。
可問題是,信中戈登師父提到,他的那位“太刀使朋友”是個女孩子欸,安茜爾姐姐真的不會有意見嗎?
感受到來自風瑩的奇怪視線,安茜爾皺眉,“你那什麼眼神?”
風瑩連忙收回目光,小聲嘀咕,“沒什麼。”
兩人陷入沉默。
幾秒後,風瑩以一種在爆彈桶上點煙玩般,怕死,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的語調,小心翼翼問:“安茜爾姐姐,你會吃醋嗎?”
“?”
安茜爾先是愣了愣,隨即額頭上跳起幾根青筋。
伸手捏住風瑩的腮幫子,用力拉扯起來,“和你解釋過多少次!我和戈登不是那種關係!也絕!對!不!會!演變成那種關係!”
麵對安茜爾一字一頓的強調,風瑩縮成一團,揉著自己紅腫的臉頰,“不是就不是嘛,那麼生氣乾什麼.”
安茜爾不想再和風瑩多掰扯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抓起那本又厚又重的圖鑒,塞回後者懷裡,“繼續背書!今天把堅齒亞目的部分給我背完!”
說完,她拿起一張信紙,揮筆在信紙上寫下幾個足有巴掌大小的字。
——[可以。]
數月之後,溪流深處。
飛龍的嘶吼,利刃破風的呼嘯,弩彈出膛的轟鳴,於林間交彙。
戰鬥進入尾聲。
真蓄力斬又一次落下,砸裂了那頭迅龍的顱骨。
它的身體劇烈痙攣著,生命的氣息飛速消散。
“師父!師父!讓我來!”
風瑩揮舞著手中火帶閃電的巨斧,歡呼著衝了過來。
看著風瑩孩子氣的行為,戈登有些無奈地拔起大劍,向著一旁退開。
“解它.”
巨斧劈落前的瞬間,有人搶先一步,扣下了扳機。
一枚貫通彈穿過戈登大劍劈出的裂縫,鑽入顱腔,將這頭迅龍的大腦攪得粉碎。
生機的紅光,自迅龍眼中徹底黯去。
遠處,將火炮【凶鳥】架在另一頭迅龍屍體上的安茜爾,將眼睛從瞄準鏡上移了下來。
“可惜,最後一擊是我的。”
“啊啊啊啊啊!”風瑩尖叫著。
她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超解落下前怪物先死了,這簡直比超解砸在地上還難受。
安茜爾折迭收納起重弩,一臉神清氣爽地走過來。
被這兩頭迅龍堵了一個多星期,能夠親手解決掉它們,也算是讓她好好出了口心中的惡氣。
至於風瑩的咬牙切齒,她不在意。
轉看向那位陌生的女性太刀使,主動打招呼道:“你就是哈雅塔吧,初次見麵,我是安茜爾·斯特林,感謝援護。”
平日裡相當注重禮節的哈雅塔,此時卻是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摘下頭盔的她。
“咦?”
哈雅塔的思維有些混亂。
與“風瑩”這個聽起來就知道是女孩子的名字不同,“安希爾”是個比較中性,或者說,更偏男性一些的名字。
戈登提起“安希爾”時,也隻是說對方是個出色的重弩手,擅長的戰術技巧有哪些之類的,幾乎從未提起過私人方麵的事情。
甚至還時常以“我那位兄弟”代稱。
對方身上那套鐮蟹射手套裝,也會極大程度上遮掩性彆特征。
各方麵原因與巧合下,使她直到安茜爾摘下頭盔開口前,都一直以為“安希爾前輩”是位男士。
反應好幾秒,她才有些結結巴巴地接話道:“安安茜爾前輩您好,我是哈雅塔,請,請多指教!”
安茜爾雙眼微眯了眯。
商人家族出身的她當然看得出哈雅塔表露出的驚訝與動搖。
所以她在驚訝什麼?總不見得是在驚訝自己居然是女性吧?
“兄弟,這次整得這麼慘的嗎?”戈登笑嘻嘻地走過來,伸手勾搭住她的肩膀,“咱們這要再晚來兩天,你是不是就沒了?”
安茜爾:“.”
自己好像知道誤會源自何處了。
把戈登的手臂搬開,安茜爾表情陰森道:“滾去警戒,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她又看向哈雅塔,仔細觀察起對方的表情。
尷尬,緊張,還有一絲微妙的警惕與自我懷疑。
哦?
安茜爾挑起又細又淡的眉梢。
似乎,發現了些有意思的事。
夜晚,結雲村溫泉,女湯池中。
風瑩跟隻泥鰍似的在溫泉池中鑽來鑽去,還不停地問著哈雅塔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從來自哪裡,到喜歡吃什麼,從和戈登是怎麼認識的,到太刀有多重,嘴就沒停過。
哈雅塔圍著浴巾,坐在溫泉池的邊沿,略微顯得有些拘謹。
安茜爾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稍微代入下也知道,對方的拘謹感正是來源於自己。
突然發現有好感的前輩,有一位搭檔了數年,“關係親密”的異性同伴,心裡會多想些有的沒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麼,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呢?
實話告訴對方,自己與戈登隻是單純的搭檔關係,這無疑是最直接,也是最方便的做法。
但為什麼,會有一丁點的不情願?
是因為這樣做,不夠有趣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