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被他這麼一問，薑瑞立馬撇嘴搖了搖頭。
“難怪你隻能從烏山下來呢。
算了……
和你說了也白說，你去玩吧～”
這話小綠聽懂了，薑瑞分明是在嫌棄他，順帶還陰陽了下烏山。
“萬劫道長，你道法雖精進於我，可要論生死勝負，尚儒未必輸你。
還請萬劫道長口下積德，如果換作在下言論你萬……”
“你夠膽把後兩字說全！”
霎時間，薑瑞驟然冷下的口吻直接將小綠打斷。
於這一瞬，在小綠遲疑的目光中，薑瑞表情沒啥變化，氣質卻截然不同於先前。
就連他嘴角咬的煙頭，升起的煙霧都帶著凜冽殺意。
“哼～”
凝思一瞬，小綠選擇收聲拂袖而去。
有一說一，他並不是很怕薑瑞。
隻是怕打起來後，一會無暇再應對飛僵。
說明小綠還是有些大局觀的，不上頭。
看著他逐漸遠去，薑瑞也沒把這事放心上，開始思考起這一係列事件。
其中，想得最多的便是煉屍陣。
“據書中描述，欲要破除九旗煉屍陣，必須用道法高深之人的道血，還得是帶炁之血……
先前那幾個家夥說過，小黑娃他倆僅片刻功夫就破了煉屍陣。
這麼快的時間，用的會是誰的血呢？”
在這得解釋一句。
所謂帶炁之血，指得是道血之中的道炁還未消散。
通俗來講，就是離體不超過半月的道血。
暗道至此，薑瑞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
電話那頭再次秒接，且先薑瑞一步開口。
“小子，這麼快打過來，難不成是飛僵解決了？”
“沒呢，隻是想找你問點事。”
“啥事兒？”
薑瑞認真道。“最近十天，九大道門有沒有高手被殺？”
“高手被殺？”老板沒太懂他意思。“你問這乾嘛？”
“你彆管，先看下有沒有。”
相處那麼久，老板知道薑瑞不會無故放矢。
“你說的高手，大致在什麼範圍？”
“嗯……”薑瑞想了想。“和你差不多吧，或者比你強！”
“豁，比我強？！”老板不由得感慨一聲。“那可沒幾個人呐。
你先彆掛，馬上給你查。”
接著，電話那頭響起了距離聽筒較遠的問話。
“你那兒看下，最近九大道門有沒有掌門一輩的被砍，或者是掌門被砍？”
由於範圍太小，不到半分鐘老板就給了答複。
“查過了，沒有！”
“哦。”簡單應了聲後，薑瑞掛斷了電話。
“沒有嗎？不應該呐……”
一時間，他再次陷入沉思。
“如果真沒人被殺，那便是掌門一代中有他倆的內應。
主動獻出了自己道血，或者……”
想到這，一個大膽念頭迅速自他腦中升起。
“或者早有人被殺，但沒人發現！
會是誰呢…”
之所以想這些，並不是他閒得慌，而是要搞清十安他倆到底想乾嘛，或者說準備乾嘛。
薑瑞此次來紫雲縣，掙錢雖重要，頭等大事還是得解決道劫。
並且他心中的解決道劫，不隻是抑製住十安這兩個禍源。
而是要順藤摸瓜，徹底清除九大道門的歪風邪氣，還修道界一片安寧。
連帶滅了魔冥門這個邪教！
單純殺掉十安、陸長尋，算不得解決道劫，最多算推遲道劫時間。
歪風邪氣不除，今天殺了十安，明天又會有十一安、十二安……
沉思片刻，他開始想到昔日觀星時，有一顆領頭的亂星，星光飄搖，大有被旁星掩蓋自己勢。
“莫非道血便是出自那顆亂星？”
一念至此，他連忙抬頭看向夜空，而後當場傻眼。
“哦謔～
迷雲幻月，周星隱光，此乃無相。
天相儘失，亂道已成！
無相……
是因為我嗎？那我還挺厲害的！”
在座的各位不是大相，無法理解天相因某人介入而失相的含金量。
失相又叫無相。
何為無相？
俗話說上天自有定數，無相則是定數沒了……
無即是有，有亦為無。
用白話來說，即表示所有處於道劫當中的人，命格皆發生了變化。
而他們的變化本就屬不變，正是因為不變，所以才變。
乍一聽感覺是胡話，實則此乃相天門檻。
在這一刻
得知整個修道界命運掌在自己手中，薑瑞神色不由得嚴肅下來。
按《生生介》所說，這種徹底打亂天相的情況叫掌劫。
掌劫之人，在此期間被稱為命子。
化劫，天渡因果。
墮劫，彈指飛灰！
換作彆人可能會猶豫一番，薑瑞卻絲毫沒在怕的。
對他而言，能渡一層因果之力最好。
若是化劫不成，那便師尊救我。
問題不大！
“嗚呼～
總算壓製住了屍患！”
突然間，對麵橋口傳來的歡呼，令薑瑞自沉思中退出。
“咋了這是？撿到金子了？”
不多時。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前方橋上緩緩走來十幾道人影。
八道年邁身影領頭，長裔等人恭敬在後。
“太師祖、各位前輩，前麵那人就是萬劫。
此次清除城中銅甲僵，萬劫道長功不可沒。”
車燈照耀下，隨著雙方距離拉近，薑瑞看清了前方八人。
一個都沒見過，更彆說認識了。
“小友可是萬劫？”八人中，白須老人還未靠近，率先主動問禮。
“茅山逐攘，稽首了～”
見對方一把年紀，又頗有禮貌，薑瑞也準備還禮。
但在他準備抬手那瞬，破妄瞳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死氣。
“嗯……？”
警惕心極強的薑瑞，斷不會認為破妄瞳會無緣無故提示，於是當即謹慎下來。
凝思一瞬後，他還是抬起了左手。
“有禮。”
見此一幕。
未等逐攘作回，身後長裔等人，無不吃驚的對視起來。
單手還禮，乃用於同輩間的問候。
白須老者可是茅山掌門的師弟，已屬九大道門的絕對高層。
“掛比狂到這個地步了嗎？太誇張了吧！”
“我去，和掌門同輩？那我不成他小輩中的小輩了……”
彼時彼刻，他們都認為逐攘肯定會討伐薑瑞兩句。
不料，逐攘的反應卻又令他們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