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為何跟蹤我？”
聽到這話，疲於應付銅甲僵的玄柔，當即瞳孔一顫。
她正猶豫間，一雙滿是汙泥的黑甲突然插向她脖子。
於這一瞬，她明白絕不能再糾纏下去，躲過這擊後，立即狼狽大喊道。
“萬劫道長，能否先出手？事後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隨著喊聲落地，她仍是沒等來薑瑞出手，隻等到一聲淡然詢問。
“銅甲僵怎麼賣的？”
值得一提的是。
薑瑞詢問時，腳上不停的踢著什麼東西。
從人影輪廓上來看，有點像踢足球開大腳。
“啊？”玄柔竭力壓製著心中鬱悶。
她不明白都這麼危急了，薑瑞為何還會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萬劫道長，我才第一天上任，具體賞金還不太清楚。
你放心，我絕不會……
噗～”
她話尚在嘴邊，當即胸膛遭撞，直接一口鮮血吐出。
這一擊也將它重重打翻在地，無力站起。
而後是六隻銅甲僵瞬間包圍過來，似乎下一秒便能將她撕碎。
看著眼前六雙尖利屍爪，玄柔已有些絕望。
正值此刻。
“斬屍！”
隻聽一聲正喝於周圍震蕩，玄柔受視線阻擋，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隻見下一秒便能撕碎自己的尖爪，突然被黃光猛的炸開。
還未來得及查看情況，又見一道疾風瞬影於黑暗中閃過。
呼……～
隱隱間，是利劍劃破空氣的震聲傳入耳朵。
隨著震聲傳來的，似乎還有數聲虎嘯。
咚咚咚～
最後是清脆的摔地回彈聲，以及六道清晰門響。
霎時間，空氣中的惡臭，刺鼻了數倍。
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屍臭，而且還是屍體內部溢的那種臭。
如此跡象，哪還用多說？
懂的都懂～
薑瑞向來是走秒人路線的。
月暗天黑，微風帶著屍臭飄過鼻邊，玄柔完全傻眼了。
驚得顧不上一身作疼傷口，嘴巴微微張著。
“殺……殺完了？”
“當然殺完了，不然留著過年？”
淡定又帶著幾分小裝的不屑聲，隨著打火機的啪嗒聲響，飄在空氣中。
煙頭的微弱火光，大致能映照薑瑞氣定神閒的嘴角。
在這一刻，被薑瑞吐出的煙霧，仿佛都透著寫意瀟灑。
煙霧在朝玄柔靠近，莫名的壓迫感也隨之而來。
“說吧，你大概有三句話要說。”
這話聽得玄柔滿臉發懵，壓根沒懂薑瑞什麼意思。
不過相比於她的滿頭霧水，有人此刻卻是臉色鐵青，腳下發顫。
“剛……剛才看見了麼？
他……他兩劍……好像是兩劍吧…？兩劍殺了六隻銅甲僵！
是…是不是我看錯了？”
中間這人說完，旁邊接連響起震驚的咽口水聲。
“沒錯，是兩劍！
青芒先閃，黃芒後至……”
“之前全是道聽途說，根本無法想象這小子有多恐怖。
唯有親眼見到，才能感知到其震撼。”
感慨間，左邊這人還沒忍住罵了一聲。
“媽的，我就說3795今晚怎麼跟轉了性似的，他之前八成是見過這小子出手。
該死，我那會兒應該和他一起溜的！”
三人輪番感歎間，中間那人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二位道友，如今生死全在一念間。
千萬彆亂動！
隻要咱們彆動，他一定發現不了！”
話音落地，三人都很聽勸，哪怕藏身姿勢十分彆扭，也能說不動就不動。
一時間，靜得出奇的廢棄工地內，唯有薑瑞二人的對話聲。
“什……什麼三句話？”玄柔又虛又驚的看著薑瑞，眸中還閃著些許恐懼。
見狀，薑瑞撇嘴搖了搖頭。“不上道，比起小黑娃差遠了。”
鄙夷一聲，他眼神開始沉下。
“為什麼跟蹤我？”
此話一出，玄柔已能清晰直觀的感受到，薑瑞冰冷口吻中的殺意。
十分拎得清狀況的她，絲毫沒有猶豫。
“萬劫道長，你彆誤會！
我隻是之前在山中聽過你本事，先前跟蹤你隻是為驗證你是否真的……”
“真的什麼？”
玄柔頓了頓道。“是否真的如傳聞所言那般本事，所以才跟蹤你……”
“無聊。”薑瑞繼續冷盯著她。“你什麼時候跟的我？”
“呃……”
玄柔本還有些猶豫，但見薑瑞似乎抬了下手，當即給她嚇得連忙開口。
“從你坐那兒泡茶、吃飯開始的……”
“什麼？”這下輪到薑瑞驚了。“她下午就盯著我了？我竟對此毫無察覺！”
與此同時。
玄柔見薑瑞聽完遲遲不作聲，身上殺意卻在暴增，他瞬間明白過來薑瑞所想。
立即補充道。
“陰陽眼！因為我有陰陽眼，才能令無法察覺。”
“陰陽眼？”薑瑞咬著煙頭眯了下眼，同時大腦開始搜索起這三個字。
“天生八靈，心純無垢
百邪可視，辨陰觀陽…
及笄兩路！
一路泯眾，另路升靈……”
（及笄：女孩十五歲稱呼）
思索間，薑銳冷不丁問了句。“你修了無垢八靈法？”
“啊？”玄柔有些沒聽懂，他搖了搖頭道。
“我修的是陰陽升靈術，沒聽過你說的無垢靈法。先前跟蹤你時，便是用陰陽升靈術，躲避的探查。”
“升靈術……”
薑瑞不用想也知道，這八成又是這些道士亂起的名字。
按書中所說，類似陰陽眼這八類特殊人群，天生就是修道的好手。
對他們而言，無垢八靈法簡直是為他們量身定做，屬於必修術。
在這得多解釋一句。
無垢八靈法，算不得什麼頂尖上乘道法，隻是比較適合特殊人群修煉。
能讓他們最大限度，發揮自己的特殊體質。
共八則心訣，分彆對應、陰陽眼、閻王命、三幽魂、玲瓏心、溟瞳、異耳、暗指、伏身……
可能聽著會覺得很厲害，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也就比普通人更容易入道，順帶多一點特殊能力。
修道一途，最主要的還是得有，碾壓性的悟性和天賦！
譬如溟殺、無溪之流，直接以天賦橫推。
什麼？
你說薑瑞？
拿薑瑞跟他們比，那不是欺負老實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