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成小醜了……”
顯然，歎山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左右環視一圈。
看著身邊各個冷麵淩眸的同行，他用力咽了咽口水，而後朝前方喊了一聲。
“師兄，告訴我師父，我歎山不是孬種！”
一時間，他這悲壯的模樣，不禁讓眾人升出幾分同情。
“好樣的，沒丟份！
不就幾個天才嘛，乾他們丫的！”
“肅靜！”清辰正喝一句。“上壇！”
顯眼的紅發，從容的腳步，薑瑞很快來到道壇前。
“道友，你說這幾人誰最強？”
“我不好說，我擦～
你看他們連表情都差不多，五分冷厲、三分不羈、兩分舍我其誰，這不典型強者標配嗎！”
“哪裡差不多了？
你看紅頭發那小子，雙目無神，表情顯得很呆。”
“你懂什麼，就是這種才最恐怖，你越看著…….”
“開始！”
這人話聲被清辰指令打斷，他又重新組織了下語言。
“這種貨色，你越看著他不行，其實……
欸，不是？
他咋走了！？”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道才、九大道門代表、乃至剛發號完施令的清辰，於這一刻突然石化。
見薑瑞離開道壇，清辰本想把他叫回，可看到桌上已經立起的五具道替，整個人直接傻了。
微張的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響，好似被空氣凍住，還未徹底放下的右手僵在半空。
隻有略微顫動的眼珠，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整座場館氣氛在這一刻凝固，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是太靜嗎？
不是，是全都被驚得忘記了呼吸。
空曠場館唯有薑瑞腳步聲，踩出的每一隻腳印都如同無情大巴掌。
精準且優雅…..哦不是，精準且殘忍的扇在每一人臉上。
由於剛才發生得太快，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五秒前。
“隻有黃紙上的咒才能解？我咋那麼不信？”
還未抵達壇前的薑瑞，遠遠開始打量起紙人。
額頭藍光瞬閃，他咂巴了下嘴。
“原來是失陽、損丹、缺府、化藏、迷頂五則迫令。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天地陰陽纂》裡的開篇基礎咒令……
哪用一個一個的解？直接打天淨神咒不就好了…….”
說著，薑瑞輕繃起雙指。
“天明地清，炁靈引經。
神淨合胎，身回正哉…….”
呢喃到這，見清辰還未發令，薑瑞為了等他頓了一下。
經常打咒的朋友肯定知道，合咒停頓再想成功打出，是非常難滴。
直到聽見“開始”二字，薑瑞才輕微抖了下手腕。
“敕！”
刹那間，桌上五具道替瞬間立起。
停頓著都能把高階咒令—天淨神咒打出，而且還一咒多施。
這還有啥說的？隻有六個字形容。
關了吧，沒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
薑瑞在離開道壇時，特意瞥了眼黃紙上的咒令。
“這也叫咒令？”
隻過了下眼，他便將其學會，還在腦中根據咒令提示溝通起天地。
發現黃紙上的咒令用起來很模糊，也很不準確，全然不同於家中書裡的咒令。
提到這，可能很多人無法理解溝通天地指的是啥？
認為咒令不就幾個大字，念出來就完事了。
實則不然，其中大有乾坤。
咒令不屬於法，屬於術！
通俗來說，可以把咒令理解成打給天地的電話號碼，不過是被加密的。
不同的號碼可以求天地辦不同的事。
想要打通天地的電話，必須先得破密，破密的過程便叫學咒。
至於怎麼學，得從咒令顯出的文字下手。
以絕佳的天賦和道緣，領悟文字所帶來的天地感應。
感應上了則成功，然後給天地說事就行。
譬如天清地明這四字，普通人隻覺得是再平常不過的四字。
而在薑瑞眼中，卻是浩瀚陽清、宇宙萬物，以及廣袤陰濁，神澤不朽。
這便是悟性。
話說遠了，讓我們回到原來的時間線。
待薑瑞離開道壇四五步後，鴉雀無聲的場館，突然炸出一聲驚喊。
“我靠，有掛！”
尋聲看去，喊話之人是雲穀蟲門的歎山道長，道壇位置正好在薑瑞旁邊。
“主辦方，開掛，他開掛啊！”
看著他破聲嘶吼的模樣，沒等薑瑞做聲，十安先在遠處跳了出來。
“沒關就是開了？我警告你啊，彆毀謗我萬爺啊！”
“這還不叫開？”歎山直接不服。“我歎山不是愛挑毛病的人，可他掛都崩我臉上了！”
“肅靜！”
二人的喊話令清辰回過神來，他趕忙維護起現場秩序。
“選拔期間，禁止喧嘩，再有吵鬨者，一律取消成績趕出場地！
此話一出，場館瞬間恢複安靜，不過氣氛則絲毫不變。
驚詫、震撼、甚至還有點恐懼……
“選拔繼續！”
清辰一聲喝出，選拔重新回到正軌。
哪怕台上還有九人比試，眾人目光依舊隻打在薑瑞一人身上。
“上一個綠色已經夠離譜，沒想到這個紅的更嚇人！”
“還好沒和他一組！”
在全場好奇又震撼的目光中，薑瑞很快來到晉級區域。
十安第一時間迎了上來，立即戲精附體，作出高深莫測的表情和浮誇動作。
“絕世高手就在這裡！”
“走開吧你。”薑瑞一隻大手按在黑臉上。“一天不裝，渾身難受是吧？”
“裝？怎麼會？”十安賤兮兮笑道。“我完全是真情流露啊，薑兄。”
說著他戲謔的朝前方揚了揚下巴。
“薑兄，你自己看！
因為你恐怖的戰績，即便他們學得再快，大家都沒那麼吃驚了。”
“既有珠玉在前，瓦石自然難當。”是陸長尋走了過來。“薑道長，你又讓風尋開了次眼，受教了！”
薑瑞沒接話，平靜回了個微笑後，將目光投回選拔場地。
剩下九人中，僅是薑瑞走這十幾步的時間，便有至少七人已立起四具道替。
“乖乖，這是什麼神仙分組？怕是隨便單拎一個放到其他組，估計也是前三級彆吧！”
這人感歎聲剛出，前方直接有四人同時離開了場地。
“我靠，四個同時完成？這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