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劫？”十安把著方向盤，疑惑了一句。“你不是叫絕天子嘛？”
薑瑞沒搭理他，隻顧著打量車內，心裡暗自決定得趕快學個駕照。
“上次遷墳十五萬，加上剛才的…….
買個什麼車好呢？”
思考間，薑瑞不免感歎世事無常。
不久前，他還是個不敢與人溝通交流，窮得不能再窮，時刻擔心自己快死的半死人。
現在都能考慮買什麼車了。
“嘿，你想什麼呢？笑那麼起勁！”
等紅綠燈時，十安側頭正好看見薑瑞眉鬆抿嘴。
薑瑞沒接話，反問了一聲。
“對了，既然五散、三幽這種人上了懸賞榜。
按理來說，應該很多人追捕他們吧，可我怎麼感覺他們挺無法無天的？”
“害！”十安無奈的笑了笑。“猛…….哦不是，那個萬劫是吧？
你是剛下山嗎？”
問完見薑瑞疑惑的看著他，十安解釋道。
“你自己也算這一行的，幾十萬聽起來雖然多，但對真正吃這碗飯的人來說，也就那麼回事。
所以本事不到家的人不敢去冒險，而那些厲害的高人，則是要…….”
說到這，十安立刻反應過來，當即皺眉看向薑瑞。
“不對啊，你是不是在套我話？”
“咳～”薑瑞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而後提醒了一聲。“綠燈了！”
車輛繼續朝前駛去。
十安臉上表情一下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他沒想到薑瑞看著人畜無害，還有些呆呆的，套起話卻那麼自然。
在他細思時，薑瑞又冷不丁的提了句。
“你猜我為什麼要殺五散？”
“為什麼？”十安神色稍作謹慎，害怕又被套話…….
薑瑞淡定道。
“之前有個老婆婆拜托我幫她找孫女，後來我發現這女孩被五散害了，所以我便殺了他！”
說著，薑瑞還好奇又自然的看向車輛顯示屏。
“好在那女孩的魂被我找了回來，就放在我家裡。”
“誒…….”十安聽完遺憾歎了口氣。“那五散邪道真是作惡多端，死得好！”
十安沒發現的是，在他感慨時，薑瑞看似在看顯示屏，實則餘光正隱蔽觀察著他神色變化。
隻有感慨和可惜，沒其他異樣…….
隨即薑瑞挪回目光，繼續隨意問道。
“對了，武城有多少咱們同行啊？”
“你想乾嘛？”十安立刻切回謹慎臉。“又想套我話是吧。”
薑瑞沒忍住笑了。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指的不是你口中的搜靈者，我就問普通同行而已。
這不剛下山，一點人脈關係沒有。想著多認識些同行，以後遇見困難能找個幫手。”
聽此，十安這才鬆懈了些，緩緩道。
“同行倒是挺多，但有真本事的沒幾個。
我熟悉的有安風堂的茅山師兄妹，長尋兄和賀無燕。你上次見過他，就在我師叔公店鋪裡。
其他的嘛……..”
說著，十安思考了一下。
有殯儀館的老陳，專門縫屍體的。
城東棺材鋪的大腳叔，四合彙館的王老爺子，是算命的。
其他的……差不多都是些半吊子，算不得什麼同行。”
“殯儀館？”薑瑞皺了皺眉。“哪家殯儀館？”
“沙安殯儀館。”十安脫口而出。
聽到這話，薑瑞眸中微微蕩出一絲失落，他還以為是之前兼職的那個殯儀館。
接著薑瑞又作出一副得意表情。
“老兄，你看我輕輕鬆鬆就解決了五散，辦事也牢靠，說幫老人家把魂救出來，就真救出來了…….”
“這事你的確辦得漂亮！”十安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不幫我宣傳下？讓我名聲也響亮些唄！”
此話一出，十安立即一副鄙夷樣。
“切，原本我還以為你多高尚不羈呢，原來你也貪圖虛名。”
薑瑞笑笑沒接話，從十安表情來看，他應該是答應了。
話隻要傳出去，就不怕魔冥門的人聽不到。
……
釣肥魚紅白喜事鋪門口。
那張黃色木漆躺椅已經包漿，熟悉的鬥地主背景音樂響起。
“十七張牌！你能秒我？”
薑瑞二人剛走到老板店門口，就聽到躺椅上鬥地主失敗的背景音樂。
“師叔公，早上好！”
“操！”老板還沒轉過頭來就先罵了聲。“我說這麼好的牌怎麼會輸，原來是你小子來了。”
十安被責怪也絲毫不生氣，笑嘻嘻的湊了過去。
“師叔公，今天你又碰到那個車友車行了？”
老板沒搭理他，繼續劃拉著手機隨意道。
“小子，你這次又要搞什麼飛機？”
十安聽得有些懵，殊不知老板這話是對薑瑞說的。
“一頂死台，兩隻踩水童，今晚能紮好麼？”
聽到這話，十安頓時一頭霧水的看向薑瑞，不懂他在說些說什麼。
老板則依舊那副不著調模樣，邊充值歡樂豆邊調侃著。
“喲，小小年紀，還學人家抬香。”
薑瑞已習慣老板閒話多，再次確認了一聲。
“能紮麼？”
“八點來拿。”
“多謝。”禮貌頷首，薑瑞走進店中買了不少東西，自覺付款後離開了鋪子。
“誒，你咋自己走……”
十安見狀想跟上去，不料卻被老板突然拉住。
“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少和他鬼混些。”
“啊？”十安從到了這兒後，壓根沒聽懂他倆在說什麼，現在更是一臉茫然。“師叔公，我…….我沒鬼混，我昨天還殺了五散呢！”
老板這次沒說話，手上鬆勁放開了他，繼續玩他的鬥地主。
對十安來說，他是打心底敬佩和尊敬老板，明白老板絕不會莫名其妙說這一句。
於是他沒去追薑瑞，十分有眼力勁的拿起旁邊蒲扇，蹲下身給老板扇了起來。
“師叔公，您的意思是讓我彆和他深交嗎？
可是他挺厲害的，我如果和他關係處好，說不定也能升得快些。”
說著十安眼中還升出一絲佩服之色。
“師叔公，你彆看他呆呆的，其實精得很。
本事也高！
我不昨天早上和你說，他一個人撈了十九具屍體嗎。然後他昨晚又一個人，就把打傷我師父的五散給殺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