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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可好奇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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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崔凝因帶著任務,今日早早便回到家中,泡在母親房裡打聽陸家之事。

淩氏作為一個合格的貴婦,雖然來長安不久,但已經隨幾位嫂嫂參加過各種宴會,交遊廣闊,對長安城的新舊八卦自是了如指掌。

陸憑風的姑姑閨名柔止,是一個姓薛的姨娘所出。那姨娘生下她不久以後便病逝了,她自小便在陸夫人膝下長大。

陸家人丁不旺,對每個孩子都很看重,陸柔止與嫡出也沒有什麼差彆了。她十四歲那年在上元節燈會上邂逅慕容呈,此後便念念不忘,一心要嫁予他,陸老將軍夫婦拗不過她,便同意了這樁婚事。

至於陸柔止後來生意上往來的人,初時全是靠陸家的人脈,後來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人脈關係拓展,自然今非昔比,但是那些投靠過來的人有很大一部分也是看重陸家。

“你若是問旁的我倒是能說上一說,可陸家這位娘子遠嫁,平常不大回來,我卻也不知更多了。”淩氏道。

崔凝坐在自家屋裡,喝了幾杯茶水,焦躁的情緒早就平複下來了,在找淩氏之前,她就想過直接去問祖父,可惜祖父今日留在兵部不回來了,此刻再聽淩氏這麼一說,心裡便明白魏潛這是找了個可有可無的事情打發她在家裡呆著呢!一時間又暖心又生氣,真真是個算無遺漏的!

崔凝歎氣,三日之期太緊迫,既然五哥想讓她好生呆著,那她就在家安生呆著吧!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做,也不必太強求,否則就不是幫忙了,而是胡攪蠻纏的添亂。

“小小年紀歎什麼氣。”淩氏笑著道,“莫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還不陸家的案子,原以為五哥是真叫我幫忙呢,不料竟是打發。”崔凝扁了扁嘴,儘管心裡想的明白,但還是覺得有一絲絲不開心。

今早兵馬司鬨的滿城風雨,淩氏自然也知曉,“聖上定了三日之期,長淵那孩子縱然擅長破案,這次也未必有十分把握不是?他是怕你受連累。”

崔凝一怔,心裡那一絲不開心都被滿滿感動衝散了,嘴上卻還嘟囔,“你們都這麼保護我,我還怎麼長大。”

淩氏自然看出來了,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笑嗔,“竟沒見過你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崔淨出嫁了,崔道鬱做了書院山長也不是每天都回來,崔凝也動輒便加班加點,大多時候就隻有崔況陪淩氏吃飯,她也不是宗婦,要忙的也就是四房院子裡的事,實在無聊的緊,“你們都忙,今日好不容易早些回來,就不要想案子了,陪我多說會話。”

“嗯,多日沒有陪母親也想慌。”崔凝嘻道。

“就你嘴甜!”淩氏在長安也交了幾個朋友,可也隻是隔三差五聚一回,更何況也不是什麼話都能同外人講,這會兒早就憋了滿肚子的話,“你姐姐回門那天我瞧著氣色還不錯,可是我這心裡總有些懸著。”

崔凝不解道,“我姐姐又溫柔又知書達理,規矩更是沒得挑,瞧著姐夫也不像個壞脾氣的,您懸什麼呀!”

“淨兒要強,阿策那孩子年紀小時就愛玩鬨,凡事愛求個自在,這幾年眼見收斂了許多,可常言道‘三歲看老’也不是沒道理,萬一淨兒逼著他去爭,他又不服管束……”淩氏歎氣,“愁死我了。”

“姐姐定親的時候您不都想通了嗎,母親彆想的太多了。再說哪有人天生就合適,總有些不對付的地方。像五哥吧,旁人看他什麼都好,可他平日話忒少,隻會埋頭做實事!就拿今日哄我回家的事情來說,我心裡還真有點不高興,他是嫌我礙事咋的?不過就算沒有您提點我一句,也不過是這麼點小事,想一下就過去了,我知道他對我好著呢。姐姐比我更明事理,不會想不通的。”

到底是誰看魏長淵什麼都好了?這滿長安怕是就她崔凝一個吧!

淩氏張了張嘴,半晌才道,“這話不能出去說,小孩子家家也不知道害臊!”

“嘿嘿,那是自然,您是我親娘啊,若是在您麵前都不能暢所欲言,那我可要憋屈死了。”

忽略她那無賴樣兒,這幾句話倒是說的淩氏心裡十分熨帖,“這也是。”

崔凝繼續道,“我日後若是出嫁了,您可不能這麼憂心,這我多心疼啊!”

儘管知道多半是哄人的俏皮話兒,淩氏還是眼睛微酸,“我近來閒得慌,總是愛胡思亂想。”

崔凝見她眼眶發紅,心想怎麼這還給哄哭了呢!當下忙轉移了話題,提起了今日份的疑惑,“母親,什麼叫破瓜?”

淩氏剛剛醞釀起的情緒一下子被這個問題砸的粉碎,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立刻惱羞斥責,“哪裡學來的渾話!”

“母親你就告訴我吧,以前教導我規矩的姑姑總是說小娘子要知羞恥,五哥也說男女有彆什麼的,但究竟怎麼個有彆法兒呢?”崔凝扯著她袖子搖晃,“可把我好奇死了,母親就給我說說吧。”

淩氏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因為這個被未來夫婿教育,自己以後再見女婿怕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頓時覺得血氣上湧。

天知道崔凝一句無心的話,導致淩氏日後羞愧到對魏潛能避則避,連正眼看女婿都覺得不好意思,可憐精明了一輩子的魏五還以為自己特彆不招丈母娘待見。

那些自然都是後話,此刻淩氏隻是恨鐵不成鋼的點著自個兒閨女的腦門,“你啊!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母親可彆氣壞身子。”崔凝忙給她順氣,“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不問了,快彆氣了。”

淩氏哪裡是氣那這個啊,不過看見她巴掌大的小臉帶著焦急賣力的安撫自己,又想到這個女兒從小生活的環境,心裡就隻剩下憐惜了。

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淩氏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道,“阿凝啊,你在外邊為官,注定和一般的娘子不同,但是一些該避諱還是要避諱的,哪怕你不明白,隻要時時刻刻謹記便是,待你出嫁那日,母親自然會與你詳細說個明白,不會叫你一輩子都懵懵懂懂。”

崔凝看她臉色都變了,哪裡還敢纏問,連忙點頭,“我記住了,以後定然謹遵母親之言。”

晚上等崔況從翰林院回來,三口吃罷飯後,崔凝在淩氏若有所思的目光裡匆匆拽著他跑了。

其實崔凝不算是一個凡是都要問根究底的人,但是屢屢在這上麵栽跟頭,又被人耳提麵命,每個教規矩的姑姑都說要要懂得避諱,可是究竟避諱哪些呀?

“小弟……”崔凝把崔況拖回自己院子裡,決心私下裡弄清楚,免得下回再犯錯。

“闖禍了?”崔況往胡椅上一坐,看了眼茶盞。

崔凝有求於人,也顧不上嫌棄他一副大爺樣,很有眼色的倒了杯水,然後把青心青祿都打發出去,小聲問出了那個問題。

她問罷,小心的觀察崔況麵色,見他一臉淡定,連眉毛都沒動一根,當即鬆了口氣,果然還是小弟這樣絕頂聰明的人才不會大驚小怪。

“唔……”崔況麵無表情,心裡卻想,究竟是個什麼瓜呢?

崔況身邊能說上話的朋友大都是十七八二十幾的青年,他偶爾也聽過幾句葷話,隱約知曉其中意思,但他年紀小,那些人也都是有為青年,說的時候刻意收斂,並不露骨,再者他年幼未有這方麵需求,平日書都看不過來,哪有空去研究這些問題?

沉默半晌,崔況突然想起一個事物來,便讓崔凝同他去自己屋裡。

崔況換完衣服,在一堆陳年舊書裡翻翻找找,總算從一口大木箱底下找到一本包著藍綢的書,“五歲那年的花朝節在湖邊與幾個朋友小聚,聽他們提了幾句,一時好奇就買了這個,看了兩眼覺著畫工差勁,故事無聊,文筆稀爛,便丟手了。不如你翻翻吧?我瞧著太傷眼。”

崔凝聽罷,翻眼盯著屋頂想了想自己五歲時候的花朝節……好吧,沒有任何印象。

她認命的接受了這種差距,打開書冊看了起來。

這是一本主要以畫和詩為主的豔本,故事也不長,講的一個大戶小娘子春閨寂寞,站在秋千上往院外望,就那麼好巧不巧的看見了一個俊美的書生,然後兩人鴻雁傳書眉來眼去,一天晚上入夜之後,書生與侍婢裡應外合,偷偷與小娘子成就了好事,從此以後就過上了這樣那樣的美好日子。

故事的背景隻潦草交代了一下,著重講述了後邊的美好日子……

“欸……”崔凝瞅著書上兩個醜陋人的扭在一起,像是有點明白了,又像是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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