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青翻開書頁，裡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毒物的名字、特性以及解毒方法。
“這本《庵毒經》可花了我不少力氣才弄到，書裡記載了天下毒物，養蠱絕對少不了它。”
除此之外，各種毒蟲、毒草、毒藥讓苗黎曦眼睛發花。
她謹慎挑選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毒物，剩下的都重新裝回小黑方塊裡。
“感謝劍青前輩。”
苗黎曦感謝道。
“小意思，小意思。”
劍青揮了揮手，這才叫送禮嘛！
把自己用不到的東西給了另一個人。
自己騰出來了空間，彆人也樂得高興。
這才是一舉兩得！
劍青樂了一會，這才看向蘇哲。
“現在能說了嗎？”
不過蘇哲卻嘿嘿一笑，指著苗黎曦說道。
“讓她先說說她的幻境經曆。”
劍青對於蘇哲的做法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他現在隻要能推動事情發展就行。
“我的幻境……”苗黎曦緩緩開口。
“幻境讓我回到了苗疆聖女的選拔儀式時。”
“聖女選拔？”劍青忍不住發問。
苗黎曦默默點頭。
聖女在苗疆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她負責溝通神靈，保護族人。
然而選拔卻不是那麼簡單。
她回憶著：“幻境中，我反複體驗選拔的每一個環節，從初始的篩選到後來的比試，充斥著無儘的鮮血和殺戮。”
龍伯湊過來：“這篩選和比試到底有多殘酷？”他雖然也是巨人族少族長，但這般慘烈的選拔還真是聞所未聞。
“篩選會給候選者喂下由各種毒蟲和草藥煉製的劇毒，隻有能活下來的才能進入下一輪。而比試更是殘酷的廝殺，隻有勝者才能晉級，敗者則死亡。”
苗黎曦解釋道。
“嘶……”龍伯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裡是選拔，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劍青卻依舊好奇問道：“你如何通過這些考驗？”
畢竟這在他自己的經曆裡麵，幻境應該會比記憶裡要凶險的。
問問又不會少塊肉。
“我不知道。”苗黎曦搖搖頭。
“在幻境中，我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冷血無情，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
“我用蠱蟲控製對手，讓他們自相殘殺；我用毒藥毒殺競爭者，甚至連自己的親姐妹也不放過。”
苗黎曦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那時候沒有了一絲人性，隻剩下對力量的渴求和對生存的不懈追求。”
蘇哲這時咋舌了一句。
“還好我跑去你的幻境裡麵救了你，不然你遲早成了幻境裡的殺人狂魔。”
苗黎曦苦笑。
“說不定吧。在幻境中，我早已分不清自己和幻影之間的界限。如果沒有你喚醒我，我真不知道會變成啥樣。”
劍青若有所思地接，說。
“所以，你的幻境就是要你麵對自己最深邃的黑暗麵？”
蘇哲點頭。
“幻境猶如鏡子，折射出我們內心最真實也最陰暗的部分。隻有正視這些黑暗，才能徹底認識自己，戰勝自己。”
劍青喃喃自語，心神似乎也被勾起。
“我的幻境要這麼破除呢……”
蘇哲望著陷入沉思的劍青，饒有趣味地道。
“劍青前輩這麼在意我的幻境，該不會是你自己的幻境太過難堪，不好意思說出口吧？”
劍青聞言，那雙銳利的眼睛猛地抬起。
“笑話！我堂堂陸地神仙，有何難堪之事？”劍青冷哼一聲，傲然道，“隻是想先了解你們的經曆罷了。”
蘇哲笑了笑，揶揄道。
“莫非不是難堪，而是劍青前輩您太驕傲了？”
話音落下，劍青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
“驕傲？就憑你一個大宗師，也敢評我的行事作風？”
說這話時，劍青的周身卷起劍意。
這劍意看著就不好惹，正常人都會後退的吧。
但是…向後退？不存在的，蘇哲非但沒有後撤，反而向前邁了一步。
“怎麼，說中了痛處？陸地神仙就不能有缺點了？說不定正是‘前輩’的高傲，讓幻境專門針對這一點呢。”
“放肆！”劍青猛地站起身，強大的氣勢從他體內迸發而出。
“你知道多少陸地神仙的事情？也敢在此胡言亂語！”
龍伯瞥了一眼，蹭著小步子移到苗黎曦旁邊，低聲嘀咕。
“師弟又開始挑釁大佬了，怕不是要翻船吧？”
苗黎曦雖然緊張得拳頭都攥緊了，卻也隻是緊盯蘇哲，沒有行動。
她心裡清楚蘇哲那性子，永不懼挑戰，也從來不乾沒意義的事。
蘇哲站著，本著無事發生的姿態，依然是那副玩味的笑臉。
“前輩如此激動，看來我猜得沒錯。”
“你這個後輩！”劍青怒火直衝腦門，額角青筋都鼓了三分。
他猛然一掌拍在旁邊的虛空牆壁上。
頓時，“哢嚓”一聲，原本的空間壁壘都裂開了一道疤。
“蘇哲，你彆仗著有幾分小才，就以為我能容忍你目無尊長。”
劍青語氣冷至冰點。
“且記得，陸地神仙的威嚴，不容侵犯！”
話到此，他直捋蘇哲話頭，不在乎那份諷刺。
隻是隨手聳肩，“您真心配得上大能的氣派，還會被小輩幾句話氣炸？這就不太邏輯了吧？”
“好，真好！”劍青怒極反笑，連連念出兩個“好”字。
“既然你這麼目中無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底氣與我交鋒！”
話畢，劍青渾身上下的修為忽地像關水龍頭一樣，氣息猛然收退，隻留下與蘇哲相若的大宗師境界。
“我將修為降至和你同等境地，看你還能猖狂到何種地步！”劍青寒聲道。
“今日我便教教你，即便是同等修為，你我之間的差距也如天淵！”
遠處，龍伯傻眼了。
“陸地神仙竟然自降修為？這年頭還真是頭回見到這種戲碼……”
苗黎曦站在邊上，也不由得暗地咋舌，竟然卷到如此地步。
蘇哲隻憑幾句挑釁，竟惹得堂堂陸地神仙動怒至此，連架子都顧不得了！
就在兩人戰鬥一觸即發的瞬間，周圍的場景卻像漏電的畫卷一樣，猛地扭曲開來。
原本荒蕪的山洞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壯麗的建築景觀。
目之所及，直聳雲端的群峰間交彙。
層層殿宇與樓閣如雲梯般掛在山坡峭壁上。
飛簷、翹角、雕梁、畫棟，經典與氣派結合。
“這……是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