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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十七章 因禍得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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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嵐淡聲道:“不用謝我!”

她轉看白千道,目中浮起一絲淒意,說道:“千道,我會儘力忍住,你也不要與我接觸……”

白千道歎聲,點了點頭,眼看她嫋嫋走去。

於清幽疑惑問道:“小公子,她說的是何意?”

白千道搖頭,向回走去,腿被踢傷,一瘸一拐。

於清幽上前扶著他,鄭玉環在後默默跟隨,已是拜過壽,再說白家沒有他們三人在,也沒誰會過多在意的。

兩日後,於清幽從外麵回來,氣憤地道:“聽說老夫人已派人去趙府,要為十九公子向趙二小姐提親,這一定是十九公子心有不甘,刻意羞辱。”

鄭玉環看向白千道,目有憂意,說道:“千道,爹與趙大人一向交好,此事很大可能會成……娘說的也對,你與她之間隻是一場夢幻,千萬彆當真。”

白千道卻是淡然一笑,說道:“我不要緊,靈嵐也絕不會同意。”

於清幽蹙眉,說道:“若趙大人強行婚配,趙二小姐違抗不了的。”

白千道冷哼一聲,說道:“趙謙奈何不了她,我想她會以死明誌。”

空間沉寂一會,鄭玉環問道:“千道,前日趙二小姐對你說的那古怪話……能對我們說說嗎?”

白千道沉默一下,說道:“我與她情情仇仇,已是難解,真的不想說,也彆問了。”

鄭玉環與於清幽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不解為什麼會這般?

果然如白千道所言,趙靈嵐極力抗爭,甚至以死抗拒,這事隻好不了了之。

不久,趙靈嵐便離開閭京,據說隨一個帝武境超級高手學武去了,白千道心知她想逃離此處,不想再次麵對自己。

時光荏苒,轉眼五十年過去,白千道還是廢材小公子,似乎在渾渾噩噩度日。

於清幽卻暗憂在心,白千道與鄭玉環在一起,越來越沒了禮數,若彆人看在眼中,還以為是對琴瑟相投的恩愛夫妻。

她曾暗中提醒過鄭玉環,卻是鄭玉環收斂沒多時,就又會深陷白千道身邊,眉眼間俱是溫柔。

有時,白千道從外回來,會滿身傷痕,鄭玉環心知是白無悔使得壞,但她沒奈何,隻能暗自落淚。

白千道卻看得開,還安慰與她,說著,說著,就會抱在一起,於清幽的咳嗽聲,才能驚醒兩人。

“白千道,我不會放過你。”

白無悔被打的像個豬頭,怒火熊熊,他現在是入武境,修的很不錯,但不是車晉侯的對手。

白千道純粹是助打,乘著白無悔被蒙麵的車晉侯擊倒在地,他跳出來,好一番拳腳伺候,宣泄了一直以來的憋屈。

白千道和車晉侯跑了好遠,才在一家小酒館落足,邊吃邊喝,說起白無悔的慘狀,俱是哈哈大笑。

興奮過後,車晉侯正色道:“千道,車家和白家不能起明麵上衝突,這次蒙麵揍他,或許已令他生疑,若告我一次沒什麼,他還抓不到證據。這次後他會很警惕,難找到機會,而且一定會對你凶殘報複,你要小心點,千萬彆落在他的手裡。”

白千道點頭,說道:“我心中有數,儘量避開他……”

又笑道:“出了一口惡氣,渾身暢快,今日我要陪你喝個痛快。”

喝至最後,車晉侯又是抓著白千道的手,哭道:“她還是不願見我,我日日想她,有時會夢見她,就感到難受,我該怎麼辦是好?”

白千道放肆地喝,已是頭暈腦脹,無聲地拍著車晉侯的手,說不出一句話。

“千道,你實話告訴我,那夜發生了什麼,讓她對我也拒不見麵?”

白千道心鬱不已,拚命搖頭,他不想刺激此時的車晉侯。

車晉侯突然抽手,一拍桌子,站起身,瞪著白千道,喊道:“我們是不是兄弟,為什麼不說,為什麼?”

白千道看他雙目赤紅,淚水橫流,傷意又迫切的樣子,這頭暈之下,就難以控製住心緒。

他也是拍了一下桌子,瞪著車晉侯,喊道:“我是為了你,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

“我就想知曉事實真相,告訴我,告訴我……”

“我……”白千道頹然坐下,說道:“她對我告白,我……我拒絕……讓她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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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晉侯瞪著他,目中已是淚水急流,又是坐下,趴在桌子上痛哭。

白千道想起身拍他肩膀,安慰一下,卻是頭暈目眩,一頭栽在桌子上。

小二喚醒白千道時,車晉侯已是離去,他踉踉蹌蹌走出門。

他蹣跚走在寂靜的夜裡,月蒙星稀,暗影深沉,他的心也是沉甸甸,壓的腳步越發疲軟,終是仰倒在大街上。

他仰望星空,心中傷痛,擔心會失去兩位好友,失去以往與他們的快樂時光。

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在他身邊停下。

一道訝異女聲傳來:“白千道……送他上來……”

有人把白千道提到一個車廂裡,女聲又道:“去白府。”

白千道躺在車廂裡,看著一道朦朧妙影,淒然一笑,他聽出女聲是誰,正是甄魚兒。

甄魚兒盯著他,問道:“你為什麼傷心?”

白千道勉力坐起,倚在車壁上,說道:“沒有,我喝多了。”

空間沉寂一會,甄魚兒說道:“我看得出來,你在傷心……若不說,沒人會強迫你。”

白千道看著暗影中的她,問道:“你……認識我嗎?”

“說什麼古怪話,我們都應該知曉彼此,聽說你在白家並不好,是為此傷心嗎?”

白千道直直看著她,確定她是真不記得自己了,為什麼會失憶?

空間又是沉寂一會,甄魚兒有些不快,說道:“好,我不再多問,你也彆再直勾勾看著我。”

白千道轉開目光,空間再是沉寂,直至白府外。

甄魚兒似乎是惱了,沒說話,白千道默默地下了馬車。

眼見馬車遠去,白千道歎聲道:“魚兒,失去對我的記憶,忘記傷痛,也許對你來說是個解脫……”

他又轉身踉蹌走著,傷意地道:“可是我深陷情義兩難之境,無法解脫啊!”

此時已夜深,於清幽睡去,鄭玉環披衣等他回來,

白千道見到她在孤燈下等自己回來,心中驟感溫暖,抱住她流淚。

鄭玉環對她一向溫柔,也是緊緊抱著他,沒有多問,輕輕撫摸他的後背,安撫與他。

不知不覺,兩人倒在床上,還是擁抱著。

她看著他的容顏,目色癡迷,嬌羞不已,嬌軀輕顫。

他看著她的容顏,目色迷離,小腹欲湧,已是深陷。

很自然地,兩人吻在一起,醉心交融……

兩人激情半夜,昏昏睡去,是為於清幽嬌紅麵容喚起。

於清幽心內驚惶,說道他們這是背棄了倫常,若被彆人知曉,當是大禍降臨。

鄭玉環嬌羞穿衣,心中也是惶亂,一直以來相濡以沫,愛心深藏,昨夜實在是情難自禁。

白千道在於清幽轉臉後,也穿起了衣服,他心中最是明白,頗為淡然。

見鄭玉環心慌,他說道:“玉環,我想對你們說句誠心話,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與你們早已相識。以前你……嗯,雖然那時奇異,但你已知曉我的存在,對我有情,我心皆知,昨夜也是順理成章,沒必要心有顧慮。”

鄭玉環和於清幽呆呆看著他,他又是笑道:“我不知你們為何在這裡,或許你們是在這裡尋緣,但我們也因此再聚緣。”

於清幽問道:“這就是你能直接喚出我之名,對我們……處之古怪,沒有一點隔閡的原因?”

白千道點頭,說道:“你們本不屬於此,但沒了以往的記憶。”

鄭玉環迷惑著,問道:“我們是誰?”

“你是鄭玉環,她是於清幽,你是她的師父,她是你的徒弟,本已成神,在此間還是緣分深厚,成為主仆,相依相偎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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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清幽驚訝地道:“我們是神?”

“是……”白千道說出與她們相識的經過,兩女吃驚地嘴都合不攏。

半響,鄭玉環釋懷地道:“千道,我信你,當初見到你時,我就感到異常親切,這是因為前緣,我對你心有愛意,才讓我在此間與你聚緣。”

兩人看向於清幽,於清幽發愣一下,說道:“我自然相信,我一直覺得自己很不凡,特彆是見到小公子您……彆看我有時對您凶,其實我對您很有眼緣。”

白千道和鄭玉環俱是笑意,於清幽也是笑道:“原來我與小姐是師徒,這就太好了……”

陡然,外麵傳來聲音:“老夫人駕到。”

三人來至外麵,見到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凶神惡煞家奴,梁月夕由幾個丫鬟陪侍,滿麵怒氣盯著白千道。

梁月夕怒道:“白千道,你竟敢以下犯上,打了無悔,必須教訓你一頓,家法伺候。”

鄭玉環大驚,忙攔在白千道麵前,說道:“娘,十九公子一直以來淩辱千道,指使人打了他十幾次,您不能不問青紅皂白,怪罪千道啊!”

梁月夕沉臉,說道:“大膽,你克死十八公子,我一直沒問你罪,你還偏袒與他……來人,給我打白千道,生死勿論。”

說罷,她的手連指,兩道指力射出,鄭玉環和於清幽都不能動彈了,據說她已是練武至千元境,深不可測,絕不是兩女能對抗的。

家奴們也都是練武的武者,在入武境上沉修數百年,幾個家奴一擁而上,就把白千道按在地上,棍棒毫不留情地砸去。

這是真的下死手,多數朝丹田部位打去,還蘊含內勁,應該是梁月夕狠毒授意過。

白千道不能練武,但這丹田再被一棍棍地砸毀,那是徹底斷絕了希望。

白千道感受到身軀內的暴痛,不停地吐血,卻沒發一聲,眼睛盯著梁月夕的麵容,毒戾之極。

梁月夕驚訝,如此劇痛竟然能忍受地沒慘叫出聲,此子……真是強硬啊!

她很不喜白千道如此凶戾盯著自己,喊道:“打他的眼睛,給我打……”

“砰砰砰……”白千道眼珠爆裂,頭顱差點爆開,終是昏了過去。

鄭玉環目眥欲裂,卻說不出話來,站在那裡也暈了過去。

於清幽眼睜睜看著,淚流滿麵,卻無能為力。

眼見白千道全身到處骨裂,已成瞎子,奄奄一息,梁月夕才稍稍滿意,帶著一堆惡奴揚長而去。

幾日後,鄭玉環坐在床邊,看著包裹成人粽的白千道,不停流淚。

於清幽送走一個大夫,走進來,暗自神傷,說道:“小姐,小公子福大命大,才能留一條命……至少他還活著,您彆太傷心了!”

鄭玉環又是滿麵毒戾,說道:“他已殘廢,雙目已盲,終身無法站立行走,梁月夕太狠心,還令人摧毀了他的丹田,我一定要為他報仇。”

於清幽驚的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說道:“小姐,千萬不能說,免得讓人聽到。”

鄭玉環輕輕拿開她的手,再看向一動不動的白千道,忍不住又是落淚。

“唉!”於清幽也看著白千道,頗為痛心,好好一個人,這是真廢了。

十幾日後,白千道才醒來,雙目一片漆黑,但聽到鄭玉環的聲音,麵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玉環,不用擔心,我明白了自己無法練武的原因,那悍婦如此狠毒對我,反而讓我因禍得福。”

鄭玉環和於清幽都在,聞聽都呆了,又聽白千道說道:“我之命門在心,我之智慧在腦海,也是為心海,在這空間裡,隻要我的心未死,誰也不能殺死我。我不能練武,是因為我一直在煉心,丹田隻不過是聚力之用,逐漸有些荒廢用途,為心所牽引,無法聚氣。現在丹田全毀,卻是本為桎梏的精氣已布滿身軀,我之身軀可以煉化成丹田,練力已毫無問題。”

鄭玉環和於清幽都不知怎麼說好,對於失去記憶的她們,這等練法太奇詭,可說聳人聽聞。

白千道沒再說話,沉靜中,兩女心知他或許在練氣,默默守著他。

又是半年後,白千道一翻眼,目珠已是重新長成,再次活靈活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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