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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時苦臉,這裡的凡人都沒力量,偏偏這虛幻的六個孩子與眾有異,這老大都能飛屋頂了。
老大飛來,令得眾人喧嘩,大聲喊道:「妖怪……」
「快報官,城內來了妖怪……」
「不得了啊!妖怪進城了,相傳會吃人,好嚇人!」
城內亂作一團,白千道都呆了,這是怎麼回事?老大真是妖怪嗎?
可惜不能幻出窺眼,無法識彆真身,可這是劫境,窺眼有用嗎?
「爹爹爹……」一連串呼聲傳來。
隻見老二老三老四飛躍著而來,三歲的老五落在後,以百米十秒的速度狂奔,老六搖搖擺擺,卻也比常人快。
項千柔在後,氣喘籲籲地追著,看著就嬌弱,追不上啊!
「不好了,一群妖怪,好恐怖……」
「有人去報官嗎?」
「彆吃我,我瘦,沒多少肉……」
人眾恐慌,紛喊不已。
看著已圍在身邊,不停喚爹的六個女兒,白千道發呆,我是真的有了群妖怪女兒嗎?
「他一定是老妖怪,更加恐怖。」xь.
「老妖現世,天下塗炭。」
「那還有老妖婆,這女妖也有這般美的嗎?」
恐聲不斷地傳來,白千道和項千柔一起發呆,然後對視一眼,我們成了老妖和老妖婆?
陡地,軍號吹響,四方陸續湧來兵卒,官府的軍隊來了。
其中一個騎馬的將官,大喝:「殺了這群妖……」
「彆,彆,我們夫妻不是妖,是為這六個妖怪所挾。」
白千道舉著手大喊,真身在此,要被殺了,那就真死了,必須與六個虛幻女兒撇清關係。
「爹,你無情!」老大怒喊。
「爹,你為什麼拋棄我們?」老二質問。
「爹,我們不是妖,你快與他們說說啊!」老三委屈。
「爹,人和妖沒有區彆。」老四這時頗為智慧。
「娘,爹為什麼說我們是妖?」老五天真疑問。
「爹,娘,什麼是妖啊?」老六不懂,萌萌發問。
白千道一臉懵,項千柔張了張嘴,沒法回應啊!
「殺了他們……」高馬將官再次喝道。
兵卒們舉著槍殺來,白千道和項千柔瑟瑟發抖,六個孩兒卻是勇猛無畏。
老大一張口,吐出一股旋風,風卷的幾個兵卒飛上了天空。
老二一張口,吐出一道火焰,燒的幾個兵卒哭爹喊娘。
老三一張口,吐出一片水浪,衝擊的幾個兵卒東倒西歪。
老四一張口,吐出一道閃電,劈的幾個兵卒渾身焦黑。
老五一張口,吐出一片冰寒,凍的幾個兵卒成了冰人。
老六小小年齡,張開小口,吐出一支小劍,晃晃悠悠地飛去,斬了一個兵卒,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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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白千道和項千柔這才知曉,幻覺中的六兒真可能俱是妖類,這下就更加難以撇清了。
一番大戰,兵卒四方湧殺而來,六兒還是不敵。
老大被槍戮身,狂喊:「爹,你無情!」
老二被槍刺胸,狂喊:「爹,你拋棄了我們!」
老三被刀劈砍,狂喊:「爹,我們真不是妖。」
老四被刀挑穿胸腹,狂喊:「爹,是你殺了我們。」
老五被將官的槍挑的飛向半空,哭喊:「爹,娘,我好痛……」
老六被高頭大馬踢的不成人形,哭喊:「爹,娘,我不喜歡妖……」
白千道繼續一臉
懵,這關我什麼事,你們真不是我女兒,我們也不過相處幾天時間,都沒培養出感情!我與你們這些幻覺人,培養什麼感情啊!
項千柔見老六奄奄一息躺在那裡,於心不忍,卻是這時兵卒又向他們殺來,沒法再心軟了,不知怎麼保命。
「住手,聽我說,聽我說……」
白千道大喊出聲,千鈞一發之際,那將官喝道:「不要殺他們,聽他說。」
看著身前已經抵上了槍尖,白千道一身冷汗,或許是自己的氣運強,這瞬間才沒丟命。
「那個……我們真的不是她們的爹娘,是被她們脅迫,我們也絕不是妖怪。」
馬蹄兒得得響,將官過來,注視著……項千柔,目中色意明顯,說道:「既然如此,也是協助妖怪,知情不報之罪,把他們收押,等候判決。」
好吧!白千道和項千柔便成了階下囚,被押往官府監牢所在。
在監牢裡,兩人關在一起,麵麵相視,愁眉苦臉。
相商一會,俱是無法,沒了力量,身體這般孱弱,隻有待宰的命運。
晚間,監牢內出現一個高大人影,正是那將官。
「隻要你寫了休書,我保你無罪。」將官勸著白千道,色yinyin地目光朝項千柔身上瞅。
白千道問道:「大人,您對她感興趣?」
「嗯?本將……也不瞞你,看上了你的妻子,而你若想活命,隻有把她讓給我。」
白千道看一眼無奈又擔憂的項千柔,說道:「要我寫休書不難,我隻想知曉一事,您見多識廣,可聽說有一類會損耗壽命的毒藥?」
「損耗壽命?」將官疑問:「你問這做什麼?」
「不瞞您說,我會醫術,遇見一個疑難雜症,有人中了此毒。我對女色不感興趣,但對這類罕見毒症特彆感興趣,想要尋到毒藥,您若知曉,請告訴我,我的妻子任你所取。」
項千柔麵色一變,狠狠瞪向白千道,這是出賣自己嗎?琇書蛧
白千道麵色平靜,這將官思索著,說道:「傳聞中,東邊有座毒島,頗為神秘,那裡有你想要知曉的毒藥……嗯,我已告訴你,快快寫了休書。」
「好啊!沒問題……大人,我還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對你說……」
白千道湊了過去,那將官遲疑一下,側耳傾聽。
瞬間,白千道就抽出將官的隨身寶劍,斬至其身。
他現在力氣也不大,隻是砍入骨頭半截,就無法深入。
將官一聲慘吼,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白千道又是一聲慘吼,手都被板的脫了節。
隻是,他又伸出左手,拔出寶劍,往上一撩。
將官捂著脖子,血水從脖頸中噴出,死死盯著白千道,踉蹌兩步,轟然倒下。
項千柔驚聲道:「你……你殺了他?我們不是死定了嗎?」
白千道左手握住右手,用力一抖,手腕處已是恢複,他的麵上冷汗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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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瞪一眼項千柔,說道:「不殺他,難道你希望被一個幻覺人羞辱?」
項千柔沉默一下,說道:「謝謝!」
「不用謝我,我們現在是同舟共濟,共度劫難……這寶劍不錯,就用來劈牆脫困吧!」
將官前來行不軌之事,應該已是屏退獄卒,便是兩聲慘吼,都沒人前來。白千道用寶劍劈牆,自也沒人來打擾,而此劍確然鋒利,一會就破了一個洞口,兩人逃生而去。
「其實,那六個孩兒還是蠻可愛的,如此死去,我真有些心疼。」
這是在海上,一艘帆船上,項千柔如此說道。
白千道訝道:「又不是真
人,再說你也不像心軟的人啊?」
項千柔不語,她不是不會心軟,而是不會對陌生人心軟,被六兒叫了幾天娘,心中的柔弱地方被觸動,才有了點動心。
帆船駛向毒島,本是順風順水,卻是突遇狂風疾浪,在大海上一顛一顛,似乎隨時會傾覆。
白千道皺眉問道:「船老大,要不要緊啊?」
船老大是個健壯中年人,充滿信心地道:「我使船二十年,所遇風浪頗多,見多識廣,相信我吧!」
雖然他這般說,白千道和項千柔看著大浪拍板,俱是擔心不已。
耳聽驟風呼呼,眼見巨浪滔天,白千道又問道:「船老大,真不要緊嗎?」
船老大拍著胸脯,信心滿滿地道:「客官放心,以我二十年的經驗,這都是小風小浪……」
話猶未完,一個浪打來,船老大就無影無蹤。
白千道和項千柔對視,忽地都想笑,這船老大是來搞笑的嗎?
沒辦法,白千道親自掌舵,還彆說,他是駕駛類的天才,操控帆船也是很有天分,這就幾經風險地闖過了這波海難。
雖然這波險惡闖了過去,兩人又都犯愁,風浪把食物和水都衝下海,沒吃沒喝了。
硬挨了兩日,都沒遇見一座島,項千柔虛弱不堪躺在甲板上,白千道也無神坐在船頭。
這日,遠方飄來一艘孤舟,舟上站著一個女子,恬然美致,遠遠望來,就似大海中的精靈。
白千道倏地站起身,遙遙望去,目光凝然。
項千柔爬起身,努力分辨那方人形,然後驚訝。
「她……她是那個車秀清?」
「是,這是她的心劫,她在度劫。」
車秀清望著這帆船,麵色訝然,直待小舟駛近,她一個縱躍,便跳了過來,緊盯著白千道,說道:「你似乎麵熟,或許存在我的夢中。」
度心劫的車秀清,隻有她自己的劫夢,已是另一個人生,自然不認識白千道,但不妨礙她感到他麵熟。
白千道笑問:「你是車秀清嗎?」
車秀清麵色一變,說道:「你如何知曉我的姓名?」
「我是夢中獲知,那是一個真實的夢境。」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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