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我是在騙你們嗎？”
老人苦笑起來。
他看向一旁的小女孩：“丫頭，把爺爺的行李箱拽出來吧。”
小女孩點點頭，鑽進去這床底下，吃力地把一個破舊的行李箱給拽了出來。
“打開！”老人輕聲道。
小女孩聽從老人的話，躡手躡腳地把拉鏈拉開。
在行李箱展現出來以後，裡麵的一些物品，映入眼簾。
“我本也是那座寺廟裡的一位僧人。”
“這次去世的，是我師兄。”
老人的話，讓趙琰大吃一驚。
如果去世的這位高僧，能煉化出十八顆舍利子。
那眼前的這老人，如果繼續在寺廟裡守清規戒律，繼續潛心修煉。
搞不好也能煉化出舍利子來。
類似這樣的高僧，居然還俗了？
老人看向女孩，苦笑道：“我法號玄空。”
“去世的高僧，法號玄虛。”
“我是為了照顧這丫頭，他父母去世早，所以我隻能還俗。”
“沒有我，她……她的命途可能更加悲慘。”
軒轅坤聞言，一臉好奇道：“玄空大師對吧？”
“那你不一定非要還俗啊，你帶著她到寺廟去生活。”
“憑你的身份，應該能讓她過上好日子的吧？”
玄空搖了搖頭：“不行，這會害了他！”
“你們不懂西域這邊的佛教規矩。”
“如果你聽說過姐姐鼓，或者嘎巴拉碗，人骨號角……”
“你若是了解這些，就清楚……她不能跟我進去，因為她比較特彆，她天生擁有慧眼，她的眼睛是淡金色的。”
“這在我們寺廟裡，就屬於天選的孩子。”
“如果不是我還俗了，庇護她左右，想必她已經被人偷偷帶走，製作成法器。”
玄空的話看似很平淡，可字句裡的詞語，卻透著幾分陰森恐怖。
“這箱子裡，有一件袈裟，有我以前的一些法器，還有……”
“還有她父親留下來的指骨！”
“當然，還有我的度牒。”
玄空話音落下，趙琰一眼就看完了這箱子裡的東西。
一旁的蘇海燕還準備伸手去拿起來，卻被趙琰給阻攔了。
“玄空大師，不管你是否能告知我們真相，或者你所說的話，是否屬實。”
“我也會儘我全力去救你。”
“無他，因為這小女孩……她需要你！”
趙琰的話落下，玄空大師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沒用的，我自己清楚自己的事情。”
“我不是病了，我是與天在搶時間，為的……就是等你們來！”
玄空大師的話落下，趙琰也不顧其他，上前把手，搭在對方的脈搏上。
隨後，他瞪大雙眸，盯著玄空大師。
“按理來說，你不應該……”
趙琰沒敢把話說完，生怕引得旁邊二人驚顫。
因為他從號脈中發現，對方竟然是地仙級的超強者。
隻是他體內沒有任何靈氣，丹田像是穿了個洞一樣，無法凝聚靈氣。
這才讓他外表上看起來，像是普通人無疑。
而且，靈王境的強者，都能活著幾百年，地仙級的強者，那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
他如今竟然被抽空了力量，身體各項機能，都達到了瀕臨死亡的地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空大師笑了笑：“算起來，我應該是這丫頭的太祖爺爺。”
“我耗儘一生的力量，隻是為了封印她體內的特殊氣息，不讓彆人發現。”
“可是，我撐不下去了，她最多三年後，體內的特殊氣息就會缺堤湧出。”
“到時候，她如果沒有自救的能力，就必死無疑。”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送她去一個偏僻的地方，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照顧她。”
“直至她……學會吸收自己體內的力量為止。”
“至於她最終能否活下去，我不強求，一切都是命。”
玄空大師的話落下，趙琰一臉無奈。
他回頭看向一旁的小女孩：“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芸，李小芸！”
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回應一聲。
趙琰盯著李小芸：“小芸，你聽哥哥的話，在這裡好好陪著爺爺！”
“爺爺準備去往更遠的地方，等哥哥忙完回來了，就接你離開。”
“到時候，哥哥帶你去一個有很多奇怪大叔，卻很好玩的地方。”
趙琰的話落下，一旁的蘇海燕不禁愕然起來。
她拽了一把趙琰的胳膊，緊張問道：“什麼意思？”
“你不打算治了？”
趙琰翻了個白眼：“如果能治，我絕不會放棄。”
“隻是……”
趙琰看向玄空大師：“人各有命，有些事情……強求不來！”
“你這是什麼話，他不是……”
蘇海燕還想追問，卻被一旁的軒轅坤拽著胳膊，製止下來。
“小姑，你聽琰哥的話，他……”
“他肯定是儘力了。”
軒轅坤也聽出了趙琰話裡的意思是什麼。
或許，蘇海燕也聽懂了，可她並不想承認罷了。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蘇海燕咬緊牙關，蹲下身，緊抱著李小芸。
李小芸似乎聽懂了什麼，她淚眼撲簌地盯著蘇海燕：“姐姐，我……我爺爺他是不是活不了了？”
“你告訴我，他是不是……也要離開小芸了？”
蘇海燕不知道如何作答。
旁邊的玄空大師笑了笑：“傻丫頭，爺爺不是說過，人啊，這輩子吃多少穿多少，一切都有定數。”
“爺爺暫時離開了，可爺爺留在你身上的靈氣還在啊。”
“你以後要學會運用這些靈氣，保護好自己。”
“你要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啊。”
玄空大師對生死，似乎沒有任何強求。
李小芸掙脫開蘇海燕的懷抱，飛撲進玄空大師的懷裡。
她爬上床，掀開被子，摟著對方。
“我不要你走，爺爺，我不要你走！”
李小芸哭喊著。
玄空大師沒有回應，而是看向趙琰：“小夥子，我行李箱裡有一份地圖，你拿走吧！”
“那個標注著玲瓏塔的地方，就藏著你們要的舍利子。”
“記住，進去之前，要準備一個活人。”
“否則你們三個進去，必然要死一個，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