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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潛至幽燕,自比冒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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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7年,建興二年,九月。

得知劉和被困薊縣,張虞令張遼、滿寵率步騎七千北上,另急令大同軍主將閻柔南下,與張、滿二人共解幽州之圍。

在張遼率軍北上幽州之時,因兵馬被抽調之故,張虞無意貿然用兵,便與袁紹持續對峙。

時張虞出兵六萬五千人,常山諸軍分去萬人,救援幽州分去七千,當下張虞可用之兵僅有四萬左右。

袁紹出兵有十萬之眾,先後折損顏良、文醜二將及其所部兵馬,加之分兵於常山、鄴城二地,故今袁紹兵馬數目略多,大體在六萬餘眾。

因此可以說若無幽州突發的變動,通過斬破顏良、文醜二軍,張虞已漸漸抹平二軍在兵力上的差距,且在戰場上取得了主動權。

與此同時,袁紹采納逢紀之策,命人向張虞大軍搦戰,並讓人將軍情通報蹋頓。而張虞采取閉營不出之策,靜候張遼能否將捷報傳回。

九月十二日,張遼率軍至常山,在張燕安排的向導下,大軍沿緣山中河穀、盆地而行。

九月二十日,七千步騎經蒲吾,經由南行唐、上曲陽、唐縣,於與閻柔所率大同軍彙合於故安。而至故安縣時,閻柔已率兵出五阮關,並發數千漢胡為大軍負糧。

大帳內,張遼、滿寵、閻柔等文武坐於馬紮上,一幅燕南四郡輿圖張於帳壁上。

“閻君久居幽州,今知幽州軍情否?”張遼披甲按劍而坐,神情謙和問道。

閻柔拱手說道:“自君侯率兵離幽州之後,公孫瓚受袁紹指使,率兵屢犯邊境,多被齊周、鮮於輔所退。然因袁氏與蹋頓聯合之故,公孫瓚遂與烏桓南北襲擾幽州,令郡民苦不堪言。”

“公孫瓚借烏桓南下之勢,擊敗涿郡守齊周,並圍齊周於涿城。城中有公孫舊部,趁齊周不備而刺之,公孫於是率兵據城,涿郡鄉縣歸降。公孫瓚與蹋頓雖說共圍劉和於薊縣,但公孫瓚為強爪牙,多遣兵馬外出,招降易水諸縣。”

“今我軍欲救薊縣,兵馬需先經涿縣,方能至薊縣城外。”閻柔微沉吟了下,說道:“若依將軍之策,自山中潛行直趣薊縣,可避公孫兵馬阻擊;如若兵馬於平原直趨薊縣,胡虜騎兵眾多,必會率兵掠我糧輜,彼時我軍不戰自潰矣!”

張遼沿緣山河穀行軍之策不可不為良計,烏桓騎多而兵眾,大軍若在平原上行軍,即便烏桓打不贏援軍,通過劫掠兵馬糧草,將會讓援軍因缺糧而敗。而沿緣山行軍,除了能避免敵軍的阻擊,最關鍵是揚長避短,確保讓援軍的糧道暢通。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閻君善識地理,此番潛行,需勞君指點道路。”

頓了頓,張遼念及雙方兵馬,問道:“以今形勢觀之,不知公孫瓚與蹋頓各有兵馬幾何?有多少精銳之兵?”

閻柔捋須微思,說道:“公孫瓚自號兵馬有數萬,然實僅有萬餘人。而在萬人之中,可堪精銳者,僅有三、四千人;蹋頓自比冒頓,此番受袁紹之邀,出兵有三萬步騎。而在三萬逆軍中,善騎強壯者,應占有半數之多。”

“故若合計孫、胡二軍之數,將有近五萬人,精銳有兩萬之眾。相比我軍萬餘人而言,二者兵馬相差不小,而所幸薊縣、漁陽、昌平等諸城尚有兵馬堅守,賊軍兵馬分散劫掠,是為我軍一利。”

張遼看向滿寵,問道:“幽州軍情如此,不知滿君可有見解?”

“我軍兵至故安,料蹋頓、公孫已知我軍動向。是故寵以為,今下行軍需兼程急行,若是洞察我軍動向,強寇早在險要以逸待勞,則我軍將陷兩難之中。”滿寵說道。

“滿君所言有理!”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薊縣距我軍僅有兩三百裡之遙,以騎軍腳程而言,兩三日便能至薊縣。我軍潛行大房嶺,快則三日能出嶺口,今為避免蹋頓搶據險要。我與馬超率三千騎兵為先鋒,而滿君率步卒隨後。諸子何如?”

“將軍見解深遠!”

見張遼布置得當,並願身先士卒,眾人安有疑惑,自是一一應諾。

定下用兵計策之後,張遼、滿寵、閻柔率兵民萬餘人,農夫在後負糧,精兵在前開道,翻越大房嶺,朝薊縣快速行軍。

而在薊縣外,蹋頓已從斥候口中,探得張遼兵馬出沒於故安,於是邀公孫瓚與眾胡人首領議事。

大帳內,蹋頓高坐於狼皮製成的馬紮上,神情不怒自威,尤其臉頰上的一道劍傷,為蹋頓增添了幾分殺氣。

“先前據魏公書信,張虞遣援兵北上幽州。今下涿郡斥候來報,言故安有敵軍出沒,或許此部敵軍便是張虞所遣援兵。”蹋頓說道。

“張虞與袁紹對峙,今敢遣兵北上,倒是膽大!”右北平單於能臣抵戲謔道:“援軍若少,恐未與我軍交手,便會聞風喪膽而逃。”

“大王,可知故安敵軍人數?”難樓問道。

蹋頓說道:“軍報言語未詳,僅知敵軍主將姓張,並有一支上穀兵馬出五阮關為援軍供糧。”

難樓久居上穀,與山西軍交際頗多,隨即便說道:“大王,上穀一軍應是閻柔所率大同軍,而張姓主將,應是張楊或張遼。”

能臣抵少與山西軍交往,疑惑問道:“張楊、張遼何須人?”

難樓蹙眉深思,說道:“二人為張虞族人,深受張虞器重,其中張遼頗有威名,其驍勇善射,膽氣智數皆過常人,自少年起便追隨張虞。”

說著,難樓看向公孫瓚,說道:“將軍久與張虞交手,或許有所耳聞。”

公孫瓚素來瞧不起胡人,今見難樓詢問,冷著臉說道:“張遼其人,身長麵黑,笑不改容,據山西人言,張虞軍中論勇武者,以趙雲、張遼為先。今張虞知薊縣被圍,應是遣帳下驍將領兵。”

蹋頓冷笑了聲,說道:“張虞正與魏公對峙,今安敢抽調大軍北上,故援軍應在萬人左右,最多莫超兩萬。我軍兵眾,以逸待勞,必能大敗張遼。”

數年前,蹋頓想敲詐張虞一筆,遂遣使者拜謁張虞。結果張虞根本不鳥蹋頓,直接留了句讓蹋頓洗好脖子,並將使者拉下去砍了。而得知事情經過的蹋頓,自覺失了顏麵,由是大為憤恨,並有心複仇,以泄心頭之恨。

難樓考慮少許,說道:“故安至薊縣數百裡,多是河水、平野,敵軍兵少,我若以騎擊之,必能有所斬獲。若是令敵進至薊縣,令城中守軍得見援軍,士氣將會大振,此將不利我軍。”

涿郡為公孫瓚所下之地,且公孫瓚不願與烏桓合流,於是拱手說道:“我久居涿縣,熟悉燕南地理,今敵自故安北上,我願率軍迎擊之。”

見是公孫瓚請求南下迎戰,蹋頓自無不可,揮手說道:“將軍既願南下阻擊援軍,今便有勞將軍了。”

“不敢!”

或許是受不了胡人身上濃重的膻味,有了蹋頓的同意,公孫瓚便第一時間離開大帳。

待公孫瓚離開大帳,烏延吐了唾沫,罵道:“公孫狗子倒是可恨,常掠貨輜養兵,若非袁紹之故,我必殺之泄恨。”

難樓眼神裡閃過不滿,說道:“公孫瓚自恃勇武,素與我軍不和。今他南下涿郡,不知能否儘心破敵。”

蹋頓克製神情,淡淡說道:“涿郡為公孫瓚所下郡縣,今敵軍若出沒涿郡,公孫瓚豈會無動於衷,況張虞與公孫瓚同有大仇。隻是……。”

停頓了下,蹋頓繼續說道:“隻是道路有二,若經涿郡北上,道路寬闊,離薊縣最近,僅是易遭騎軍所敗;若從山中繞行,道路雖說險遠,但不易察覺,我軍若據險而擊,則敵軍易遭敗績。是故涿郡有公孫瓚親往,而今山中道路需有斥候探查,以防張遼率軍從大房嶺偷渡至薊縣。”

“大王洞察細微!”

難樓稱讚了下,說道:“大房嶺口距薊縣有數十裡遠,仆願安排斥候駐紮嶺上,以備張遼潛出嶺口,忽擊我軍大營。”

“嗯!”

蹋頓臉上揚起笑意,說道:“此番援軍若是被擊退,待破薊縣之後,你所部可額外分得漢人千戶。”

“多謝大王!”

難樓大喜過望,說道:“以大王之雄略,必能令我烏桓稱霸百雄,威震遼西,遠懾塞外,成冒頓之偉業!”

相比不具有民族意識的鮮卑,烏桓各部因常年與漢人打交道,不斷被稱以烏桓之號,於是漸漸有了民族意識。

在漢文化的熏陶下,不少部落大人為了不被漢朝剝削,渴望部落能夠統一,以來對抗漢朝。在如此的社會背景下,蹋頓憑借自身的勇武,以及從漢人手中學到知識,漸漸成為了烏桓各部的領袖。

不僅於此,蹋頓從漢人口中了解匈奴曆史,更是知道了匈奴曾經出了個冒頓單於,方才帶領匈奴走向興盛,於是蹋頓便以冒頓為誌,欲帶領烏桓走向昌盛,稱霸大漠與幽遼。

烏桓諸部大人知蹋頓之誌,為討蹋頓喜好,皆比之為冒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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