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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果決對策勇擔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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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諸將到齊。

劉黑闥將軍報內容簡略說了一遍,又罵了句:“賊廝鳥!”環顧諸將,說道,“竇建德雖給老子搞偷襲,魏刀兒雖是蠢貨,可這蠢貨,咱不能不救。俺已決定,今天便還師,往救魏刀兒!”

達奚神秀等將彼此相顧,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驚色。

劉黑闥現是在武安郡。

孫朗部在襄國,慕容孝德部在武安。

慕容孝德現也在他帳下,吃驚地說道:“將軍,武安、魏郡的賊患呢?怎麼辦?”

“賊患,隻能暫且不管了。先得救下魏刀兒!其餘的,唯有等以後再說。”

沙盤已經擺在了帳中。

達奚神秀看著沙盤,沉吟稍頃,說道:“將軍,魏刀兒固不得不救,可怎麼救呢?今我軍若往救之,恐有三不利於我。我軍計才數千,而王伏寶所率兩萬步騎,我軍兵力不及,此其一。

“深澤已被王伏寶奪占,依此軍報,毋極現雖尚未被王伏寶奪取,可魏刀兒大敗於深澤,逃至隋昌,其在毋極之眾現必惶恐,王伏寶如往攻之,可能還沒等我軍趕回鼓城,此縣便也將已為王伏寶得之。深澤、毋極俱失,我軍渡滹沱水就將難矣。此其二。

“竇建德既敢於對魏刀兒部發起偷襲,他就不會不防著我軍援救魏刀兒,他在鹿城,極有可能已置下了阻擊我軍的兵馬,前有深澤、毋極之王伏寶部在對岸相阻,側有鹿城之其部來阻,我軍就更難渡滹沱水了。此其三。敢問將軍,就此三不利於我,是何度量?”

救援魏刀兒的話,不僅是兵力不足的問題,就像劉十善擔心的,更要緊的麻煩是,怎麼才能兵到隋昌。劉十善已經指出了一個不利,即他也慮到了鼓城這裡,竇建德也許已置下了阻擊劉黑闥部北援魏刀兒的部隊。此一不利,達奚神秀再次將之指了出來。並且,達奚神秀還又考慮到了“怎麼才能兵到隋昌”的另一個“不利”,便是他剛說的“滹沱水怎麼渡”的難題。

滹沱水發源自太行山,一路向東,從趙郡的北界流過。此水,是趙郡與博陵郡兩郡郡界的分界線。鼓城與鼓城西邊的稿城位在滹沱水的南岸,毋極與深澤位在滹沱水的北岸。

毋極縣,如果在劉黑闥部趕到滹沱水南岸時,還能仍被魏刀兒部占據,那麼劉黑闥部渡水就會容易些;可如果在那個時候,此縣也已被王伏寶部奪占,——再加上東邊鼓城可能會有的竇建德部的阻擊部隊,則這個滹沱水,確如達奚神秀所憂,恐怕劉黑闥部就是萬難渡過了。

“達奚將軍,你有句話說的不錯。魏刀兒大敗於深澤,逃至隋昌,其餘部現必惶恐萬狀!卻何止其毋極之兵,便是跟著他逃到隋昌的部曲,現在也一定是十分驚恐。這種情形下,王伏寶一旦追至隋昌,俺若料之不差,三五日內,魏刀兒部可能就會崩潰,將為王伏寶儘殲!

“所以,我軍現雖兵力不足,可卻也不能坐觀而已,必須要立刻北上,援救魏刀兒。至少我軍到後,外邊有了援兵,魏刀兒部的軍心能夠穩定一些。這樣,或就能等到二郎撥調清河、貴鄉等地的兵馬趕來相助了。俺今天就上書二郎,請求二郎緊忙調兵。”

達奚神秀說道:“可是將軍,滹沱水怎麼渡呢?”

“你慮之甚是。如從鼓城、稿城渡滹沱水,我軍也許難渡。因俺已定,不走鼓城、稿城,咱走真定、九門,往赴隋昌,救援魏刀兒。”劉黑闥起身,執鞭點了下沙盤上稿城西邊的一處。

鼓城西邊是稿城,稿城西邊是恒山郡的真定、九門兩縣。

——真定,即後世的石家莊,其與九門,分處在滹沱水的南北兩岸。過了九門,向西北方向行進,從毋極縣的西境而過,再過木刀溝,即可至隋昌縣。兩座縣城相距,百裡遠近。

諸將的視線皆隨著劉黑闥的鞭子,落在了真定、九門兩縣之上。

慕容孝德遲疑了下,說道:“將軍,走真定、九門兩縣的話,雖是繞過了毋極、深澤,並且鼓城的竇建德部,也沒法再阻擊我軍北上,可真定是恒山郡的郡治,現有郡兵數千駐守。萬一我軍在入境真定後,真定城裡遣兵來阻,何以是好?”

恒山郡,現還是隋地。

因其郡東邊,靠北的博陵郡、靠南的趙郡,而今都已“淪為賊域”,故此郡當前,防範頗嚴。真定又是此郡的郡治,且離趙郡、博陵郡都很近,城中現更是駐兵不少,有四五千眾。

劉黑闥說道:“俺會先傳檄真定城中,告知我軍入境來意。其若識相,由我軍過境,還則不提;其若敢出兵阻我,必克其城,儘屠城中!”

慕容孝德說道:“將軍,隻嚇唬一下,能有用麼?”

達奚神秀卻是讚同劉黑闥的此策,撫摸著胡須,說道:“將軍此策,倒也不是不能一用。想這恒山郡,今雖尚未我得,然三麵皆已非隋土,西則太行山,料郡中上下,早是惶懼不安。既已向其明言我軍入境所為,為不惹禍上身,或真定城中還真就不敢阻我軍過其境。”

——恒山郡北邊與上穀郡接壤,東邊是博陵郡接壤,南邊與趙郡接壤,西邊是太行山,的確如達奚神秀所言,這個郡現雖還沒有被李善道或彆的義軍占據,但已然是岌岌可危,朝不保夕,這個背景下,如果將過其郡境的目的明言告之,其郡中長吏也還真就可能會不敢出阻了。

達奚神秀頓了下,又說道:“經真定、九門入境博陵郡,將軍此策可行。唯末將尚存一慮。”

“將軍何慮?”

達奚神秀說道:“如果走這條路,就需要渡兩條水。不但滹沱水,還得渡滋水。將軍適向末將等轉述王將軍的急報,其內說,木刀溝的冰層斷裂。木刀溝的冰層已裂,滹沱水與滋水呢?若尚未斷裂,自然最好,我軍可以快速通過;可如是此兩水上的冰也已融化,我軍如何渡之?”

——滋水是滹沱水的一條支流,在真定、九門以東,稿城北邊偏西,彙入進了滹沱水。如果從稿城、鼓城北入博陵郡,隻需渡滹沱水;可如轉從真定、九門入博陵郡,就需渡兩水了。

“滋水不寬,深冬水淺,可以徒涉。至若滹沱水,俺亦今日就傳書王君廓,令他先到滹沱水南岸察看,若冰塊厚實,且不需理會;如冰層亦融,就先搜集船隻,等待我軍到達。”

劉黑闥考慮得很全麵,達奚神秀、慕容孝德等將,互相再又看了一看,沒人再提異議了。

可雖然沒人再提異議,劉黑闥卻能看出,他們仍是各有擔憂。

行軍路線、怎麼渡滹沱水,換言之,亦即怎麼兵到隋昌的問題已經解決了,諸將為何還有擔憂?毋庸多言,自他們擔憂的依舊是兵力方麵的問題!

確實,就算再加上襄國的孫朗部、鼓城的王君廓,總共也就萬人上下,更重要的是,這萬人上下的部曲,還是由三個部分的營頭組成。一個劉黑闥的本部,一個王君廓部,一個慕容孝德與孫朗的本王德仁部,三部兵馬良莠不齊。而反觀王伏寶所率之部,不單單足有兩萬步騎,並此兩萬步騎悉必是竇建德部的精銳。則即便是到了隋昌,敵強我弱,接下來的仗,怎麼打?

況且,進一步地說,這還隻是眼前的“敵強我弱”。

竇建德的大本營樂壽,近在咫尺,離隋昌縣城隻兩百多裡地。可以預想得到,一聞劉黑闥部繞經真定、九門,而至了隋昌以後,竇建德豈會不增兵王伏寶?這卻便是之後的“敵更強、我更弱”了。則至彼時,莫說救下魏刀兒了,說不得,他們這萬人兵馬,還將陷在隋昌!

唯是劉黑闥在李善道軍中的地位很高,幾隱然是李善道軍的“亞將”之屬,達奚神秀、慕容孝德等又多是降將,故諸將雖憂心忡忡,這些擔憂,他們卻不好再向劉黑闥表現出來。

“諸公,俺知道敵強我弱,公等為此有所憂心,在所難免。但為何不能等二郎調兵,我軍現就必須要回師,往救魏刀兒的緣故,俺已講說清楚。二郎嘗言,‘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公等!現即我等必須‘有所為’的時候!敵眾再強,為大局起見,我等亦當迎難而上!況此戰,俺將親與公等往鬥,俺尚無畏,公等何憂?”劉黑闥扔下直鞭,睥睨諸將,慷慨地說道。

達奚神秀、慕容孝德、劉十善等將齊齊起身,答道:“敢不願從將軍往鬥!”

“阿奴。”

劉十善挺身應道:“在。”

“兵法之道,奇正相合。為防出現變故,俺率主力,偃旗息鼓,走真定、九門;你率彆部,大張旗鼓,還回鼓城,作勢從鼓城渡滹沱水。等俺已渡滹沱水後,你再虛張聲勢,往攻深澤。”

劉十善等將聞得劉黑闥補充的這道軍令,俱是先微怔然,旋即領悟。

準確點說,“以主力繞走真定、九門以赴隋昌,往救魏刀兒”,還不能算是劉黑闥的“張良計”。

同時,尚需加上“以一彆部,先偽作主力,吸引王伏寶等的視線,以協助主力儘快趕到隋昌;接著再以此彆部進攻深澤,以牽製王伏寶部”,才是他思慮定下的此往救魏刀兒的整體對策。

多了“以一彆部,吸引王伏寶等視線”及“攻深澤,牽製王伏寶部”這一條策應之策,不論渡滹沱水,還是兵到隋昌後與王伏寶部的交戰,某種程度言之,誠然劉黑闥部都多了些把握。

劉十善大聲領命。

劉黑闥顧問諸將:“公等尚有何疑?”

達奚神秀、慕容孝德等俱已無疑。

“各還本部預備,兩個時辰後,全軍拔營,兵走兩道,救援魏刀兒!”

送走了諸將,劉黑闥親筆寫了書、檄兩道,一飛呈李善道,一急傳王君廓。

……

武安郡與武陽郡接壤。

信使半日一夜疾行,馬歇人不歇。

次日上午,劉黑闥的上書已被送到貴鄉郡府。

李善道適要去城外營巡視,看罷劉黑闥的來書,神色微變,即刻下令,召魏征等入府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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