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曆文成這個朋友,陳晨打小就崇拜。
崇拜他超出同齡人的成熟和周全,更崇拜他在那種家庭裡的籌謀。
陳晨算是個紈絝子弟,從小嬌生慣養,長大後直接從家裡獲取吃喝玩樂的資本,沒什麼心眼。
跟著曆文成才學到一點有用的東西,不至於是個任人玩弄的草包。
方休當年對曆文成的執迷不悟他也能理解,如果他是個女人,也會向往曆文成這樣的男人。
隻是時機不好,曆文成那時候正處於回到原本位置的關鍵時期,沒有心思去想彆的。
他替方休心酸,也覺得曆文成可憐。
總歸是沒有好結果。
曆文成說完那句話後,陳晨長歎口氣。
“阿成,你可以跟她說清楚的。”
曆文成不做聲。
他等了一會兒等得頭發麻,說:“算了,隨你吧。”
翌日,方休從房間下去的時候看到門口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曆文成身邊的那個。
他看到方休後,麵對她垂頭站好。
“方小姐。”
“找我有事?”
“這是昨晚的相機,曆總吩咐交給您處理。”
“謝謝。”
方休不急著走,昨天曆文成鬨那麼一出,她能不能回小樓都還不一定。
現在明麵上,她被曆文成帶走,就等於是站到了他那邊,可昨晚徐姐的眼神說明她知道些什麼,起碼可以從徐姐那著手,跟鐘老傳遞自己身不由己的訊息。
她翻看著相機,沒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直到聽見幾聲熟悉的英文臟話。
方休抱著胳膊,看到伍迪被人攔在外麵。
“小方方,你快跟他們解釋一下,我是你朋友!”
她冷眼看著,問:“伍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把我當誘餌的?”
伍迪剛剛還氣得潮紅的臉,瞬間蒼白。
他訕笑著:“小方方,你如此聰明。”
方休在廊下的躺椅上斜靠著,用手撐起腦袋。
“不說?那好,我問一句你點頭或者搖頭,如果還不說,我就讓這幾個哥們練練筋骨。”
說完後她問那個曆文成身邊的:“你叫什麼?”
“方小姐叫我阿權就好。”
“好,阿權,一會兒我叫你一聲,你就給我在他那吸血鬼一樣的臉上揍一拳。”
伍迪慌忙擺著手:“等等等等,小方方,冷靜點!你這樣說是膚色歧視嗎?”
方休翻過身,換了個方向撐著。
“阿權。”
阿權遲疑片刻,說:“伍先生,得罪了。”
然後手就握成了拳。
伍迪後撤幾步,指著他大喊:“喂喂!等等!我可是你們bo的合作夥伴!你等著我打電話給他!”
電話剛接通,伍迪便開始告狀。
“曆總!幫幫忙,您下屬要揍我!”
曆文成沉默著,伍迪盯著身邊的這些人大氣不敢喘。
終於,他說:“阿權?怎麼回事。”
阿權靠近電話:“曆總,是……方小姐要求的。”
“……哦,我不在就都聽她的。”
方休挑起眉,淡淡開口:“阿權——”
伍迪兩眼一黑,接著肚子一痛,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小方方——你認真的!”
“伍迪,我再問你,寶宴樓是你接近曆文成的借口,對嗎?”
伍迪哪敢再回避,隻好點頭。
方休繞著頭發:“讓徐姐注意到我,讓徐姐帶我去小樓,是為了逼曆文成接受你的條件,對嗎?”
伍迪沒有立刻回答,說:“我每次都盯得緊緊的,包括第一次視頻會議,和這兩次見那個老男人,我都在,不會讓事情真的發生,小方方,你——”
“阿權!”
這次拳頭直落眼眶,伍迪踉蹌幾步,眼冒金星。
方休從躺椅上下來,站在他麵前,語氣裡的寒意如蛇信子嘶嘶外露。
“伍迪,我做這份工作開始,這樣的危險在我眼裡不算什麼。你最不該的,是利用我去逼曆文成低頭妥協。”
她讓阿權架好他,一記標準的左鉤拳打在他臉頰處。
“再有一次,我和你這些年的情份就當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