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十八號院,趙滿倉推著自行車走進了院子。
他把林婉送回家之後,可是被黑芝麻胡同的鄰居們,一通誇讚。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這些鄰居關係有多好呢。
在黑芝麻胡同耽誤了些時間,等趙滿倉回到護國寺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即便這麼晚了,但十八號院還挺熱鬨的。
趙滿倉還以為跟他有關係,結果他從穿堂屋過來,站在中院邊的抄手遊廊處,聽了一會兒鄰居們的討論,卻發現跟他沒有關係。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吧,因為羅大媽、魏洪洲、馮大爺他們討論的是房子的問題。
情況是這樣的,最近這些天,京城的房子變得愈發緊張。
今天街道辦還派人來護國寺這邊,十八號院附近的所有四合院,隻要還空著的房子,都被安排了人入住。
自從一九四九年之後,京城裡的房子,基本上分為公房和私房。
公房就不說了,且說私人房產這部分,隻要是能夠拿出建國前的房產證明,房管所都會重新辦理新的房本。
這些私人房產可以隨意買賣,不受管製。
並且連帶著地皮,那都是屬於個人的。
然而現在的情況就是,不少這些私人房產,都被街道辦給‘勸說’,以租代售,把房子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原因也很簡單,房子價格很貴,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很多人都買不起。
一套一兩百平米的四合院,價格最低也要一千元,就這還得看地段、裝修等等。
在平均工資不過是三四十元的今天,根本沒有多少人能夠買得起。
類似那些作家、教授等高收入群體,他們早早買了房子,自然不會缺房子住。
可問題是,從一九五三年之後,國內工業化進程猛地提速,京城人口在過去的五年時間裡,急劇猛增。
人口增多,自然就容易導致很多人不夠住。
就這,還是有不少教授專家等被趕去北大等城外居住了,否則的話,城內的房子更加稀缺。
矛盾日益增加,凸顯出來,在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喜歡吃瓜的鄰居們,一個個都聚一起議論開了。
而趙滿倉早已因為廁所問題,想要早點買房子,重新改造一下房子。
相比較那些筒子樓、乾部樓等等,趙滿倉更喜歡四合院。
筒子樓就不說了,乾部樓其實就是充滿莫斯科風格的那種工字型樓房,有點類似後世哈工大那種大學教學樓、宿舍。
走廊在大樓中間,兩邊是宿舍或者教室,如此一來,隻要一供暖,整棟樓都是暖洋洋的。
趙滿倉是南方人,當然不習慣這樣的樓房了。
不過,他還是很喜歡京城四合院的,除了它在後世被鼓吹的那些超強價值之外,還有它就跟鄉下農村的房子似的,特彆好。
所以京城四合院絕對是最適合的房子,不管是在這個時代,還是後世,那都是非常不錯的房子。
除了南倒座房的采光差一點,其他房子的采光,以及院子布局等等,那絕對是非常有吸引力。
聽了一會兒之後,趙滿倉心中也有些抓急了,看來不能再拖下去了,得抓緊時間買房子了。
然而,問題是,他現在根本沒有錢啊。
咋辦?
儘管他現在的工資是每月一百四十八點二元,可現在都還沒到二十四號,並且就算領了這個月的工資,想要買一套四合院,最少也需要一千塊錢。
按照他現在的工資來說,攢到一千塊錢,最少需要七八個月的時間。
“特麼的,勞資想要躺平,咋就這麼難呢?”
為了不招惹麻煩,趙滿倉根本沒有想過要去鴿子市。
隻不過,現在看來,不去是不行了。
而且他還得花一些經驗值才行。
“滿倉回來了.....”
直到趙滿倉推著自行車,跟鄰居們張口借過,讓讓位置,大家這才知道他回來了。
一時間,大家都不討論房子的事兒,反而是熱情地討好趙滿倉。
魏洪洲本來就是鋼鐵廠的七級機務工人,他今天下午才知道鄰居趙滿倉居然成為了十級主治醫師,並且還拿兩份工資。
這個消息對於魏洪洲來說,屬實讓人不敢置信。
不過,回到十八號院的時候,他還是把這個消息告知了大家。
敷衍似地客套了幾句,趙滿倉趕緊回房間洗漱睡覺了。
他跟這些鄰居,並沒有什麼好聊的。
就算他不開口,隻要涉及到他的事情,鄰居們都會成為經驗值工具人。
不過他現在並沒有賺經驗值的想法,因為就鄰居們這點經驗值,杯水車薪,夠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賺錢買房子。
如果去鴿子市做生意的話,在這個時代意味著倒買倒賣,那是犯罪的事情。
所以,他想要去鴿子市碰碰運氣,不僅需要養精蓄銳,還需要給自己加點,把自己的武力值先提升上來再說。
對於他這個從來沒有去過鴿子市的人來說,鴿子市還是過於陌生了一些。
為了避免麻煩,避免被抓到或者被發現,他也隻能夠出此下策了。
武力值提升上來,有備無患!
“嘚瑟個啥啊?不就是兩份工資嘛?瞧把他給神氣的.....”
東廂房門口外邊,看到趙滿倉根本都不怎麼搭理大家,本來就羨慕嫉妒的金文東,頓時憤憤不平地說道。
金家跟趙滿倉有仇,金文東的弟弟金文亮現在還在勞改中呢,估計再過兩個月就可以出來了。
跟黃家不同,金家可沒有那麼魯莽,一直招惹趙滿倉。
像金文東,儘管他也很不爽趙滿倉,但還是很冷靜,沒有輕易跟趙滿倉發生衝突。
梅春燕哼了一句,“有本事你也跟趙大哥一樣,拿兩份工資唄?”
她很維護趙滿倉,滿院子都知道這件事,金文東頓時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如果他有這樣的能力,何至於跟他父母兄弟擠在後院西廂房裡?
沾上床就睡著的趙滿倉並不知道這些事兒,到了淩晨三點半,鬨鐘準時把他給吵醒了。
他起床後簡單洗漱了一下,看了一眼院子,安靜得不像話。
沒有過多停留,趙滿倉推著自行車,靜悄悄地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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