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元興一大早就跑來鋼鐵廠堵人了,結果就是兩條腿跑不贏自行車。
眼睜睜看著趙滿倉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進去鋼鐵廠,黃元興彆提多難受了:那可是他大姐的自行車啊。
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也就是黃家人才會如此恬不知恥、忘恩負義。
清晨回到飼養室,趙滿倉又遇到了劉寶嬋,不過這一次他躲著對方了,沒給對方機會。
就在他以為今天又是清閒的一天,結果才剛上班,楊守榮就派人過來喊他了。
協和醫院那邊來人了,他們想要見趙滿倉。
等趙滿倉來到楊廠長辦公室的時候,裡麵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位同誌,你那天對沈廠長用過什麼藥?是什麼治療方子你還記得麼?”
明國平似乎已經忘記了趙滿倉,此時他隻顧著要討論醫術方子,壓根兒就忘記了眼前的趙滿倉這個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明國平一天到晚要接待不少病人,見很多人。
即便那天邢書旗他們把沈忠信送過來協和醫院,趙滿倉還嗆了明國平幾句,但後者還是沒能第一時間記起趙滿倉。
一直沒有吭聲的趙滿倉,安安靜靜地聽著對方說話。
楊守榮同樣安靜地聽著,隻不過他的表情十分怪異:記得幾天前,明國平可是非常不待見趙滿倉呢。
不過,伴隨著明國平陳述的意思,楊守榮的臉色也漸漸凝重了起來,看向趙滿倉的眼神更是無比的怪異。
按照明國平的說法,在沈忠信送過來協和醫院第二天,其他單位又送來了一位跟沈忠信差不多情況的傷患閆慶超。
但是,沈忠信僅僅隻是在醫院裡待了不到五天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當時沈忠信出院的時候,明國平他們都沒當回事兒,畢竟當時沈忠信送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是非常嚴重,隻是一般嚴重傷情罷了。
可昨天明國平跟同事閒聊的時候,才知道協和醫院還有一個跟沈忠信差不多時間送進來的傷患閆慶超,此人的情況跟沈忠信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偏偏沈忠信已經出院了,閆慶超卻還在醫院病床上躺著。
如此奇怪的狀況,明國平跟他的同事彭文賢都想弄清楚這裡麵到底是什麼原因。
“明醫生,我想你可能已經忘記了你當時說過的話:當得了獸醫,不代表能夠當得好醫生。”
聽完明國平的話,趙滿倉卻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麵無表情地說道:
“我知道你們醫生都有偏見,也知道你們醫者仁心,但我就是這麼小肚雞腸。”
“不好意思啊,這事兒我還真幫不了伱,因為這就是我的土方子,拿來治療牲畜的方子而已,可不能拿來治人......”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但是趙滿倉可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就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明國平之前讓自己不爽,那對方也彆想爽。
此時的明國平,臉上寫滿了尷尬和窘迫,一陣青一陣白,好不難堪。
被趙滿倉這麼一提醒,他當然想起來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換位思考,當初趙滿倉他們似乎被這麼對待過。
旁邊的彭文賢則是麵露驚訝,他可不知道這裡麵還有其他內情呢。
“對不起,這位同誌,我承認我當時是心急口快了點,沒有照顧你的感受.....”
回過神來的明國平,倒也十分乾脆利索,光棍地直接道歉。
為了趙滿倉口中的土方子,明國平自然不會在乎什麼麵子不麵子的事兒。
麵子再大,能有方子重要麼?
對於醫生來說,或者更準確一點,對於明國平來說,提升自己的醫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都靠邊站。
更何況,他也承認那天他說話確實衝了一點,畢竟按照當時邢書旗他們的描述,第一時間先入為主的觀點,當然覺得很荒唐嘛。
誰知道趙滿倉的醫術,或者說他的土方子那麼厲害呢?
因此,如果能夠拿到這個方子,或者說這個方子真的有效的話,彆說是讓他明國平道歉,就算是當著大家夥的麵道歉,給足趙滿倉麵子,那又何妨呢?
而此時的楊守榮,則是衝著趙滿倉責怪道:
“小趙,你胡說什麼呢?這可是協和醫院醫術極好的明醫生,人家都放低身段,虛心地來請教你了,你可彆不識好歹......”
雖然楊守榮聽到趙滿倉如此直麵硬剛明國平,暗爽不已。
但這畢竟是協和醫院的醫生,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為好。
因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對方的幫忙了。
趙滿倉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但還是需要給楊守榮一個麵子,所以他如是說道:
“楊廠長,那天您也在醫院啊,我可沒有說謊.....”
“而且明醫生都說了,我這土方子不咋地,畢竟這是拿來治療牲畜的,可不能跟人相提並論......”
見趙滿倉還是重複剛才的意思,反複拿之前的話來說事兒,明國平居然一點都不惱,更加光棍地說道:
“這位同誌,您需要我怎麼做,您才願意跟我們溝通那個土方子的事兒?”
一旁的彭文賢,同樣跟著開口附和了一句,眼裡寫滿了真誠。
楊守榮更是瞪了一眼,道:“趙滿倉同誌!”
領導都已經發火了,趙滿倉便見好就收,沒有繼續為難明國平了。
說真的,明國平能夠忍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出乎趙滿倉的意料之外了。
俗話說殺人不過點頭地,何況楊守榮都開口了,趙滿倉必須給對方這個麵子。
“我的方子很簡單,兩位醫生可以記一下.......”
趙滿倉直接將方子給說了出來,全然沒有保密的意思。
這可樂壞了明國平和彭文賢兩人,激動地直接拿出紙和筆,開始邊聽邊抄寫。
隻不過,越是往後麵聽,明國平兩人越是不淡定。
因為這方子好像有些過於普通了,大部分藥材都是很常見的普通中藥材,相對溫和的藥性,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對於已經在醫學深耕多年的明國平和彭文賢兩人來說,辨識藥方並不是什麼很難的事兒。
可趙滿倉給的方子又真的太普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是說跟針灸手法有關係?
PS:求追讀,加更在下午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