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廳內。
諸葛無憂見韓易神情一鬆,便知道這位宗門傳奇,對袁舜極度關心,這依舊是那個對宗門有情義的修士,他的內心,也隨之一鬆。
連廷羲接過話頭。
“其實,十幾年前,我便問過北鬥仙殿的修士,知道了韓師兄在仙界,也威名遠揚。”
“當時信息中,韓師兄以元嬰後期,在仙界長生仙會中,嶄露頭角,排名靠前。”
“隻是沒想到,韓師兄竟能如此快速,便跨過神嬰之鴻溝,晉升化神。”
“這對玄丹宗,乃是大的幸事。”
坐在一旁的沈平,也點零頭,表示認同。
不過,他關注的事情,更加實在,而且,相比較連廷羲,他和韓易的關係,要更近一些,有些事情,無需拐彎抹角。
“沒錯,此乃大幸事。”
“不過,宗門重建於此,困難和阻力同樣不少,恰逢韓師兄回歸,有些問題,請韓師弟定奪。”
沈平臉色嚴肅,雖非凝重,但也表示其相當重視這些問題。
韓易笑著道:“沈師兄,你這是擔心我又離宗了啊。”
“放心,我既然回來了,便會將宗門解決不聊問題,全部處理妥當後,才考慮離開。”
對沈平的話,韓易並沒有絲毫不悅,而是恰恰想法,他對這位師兄,也相當敬重。
沈平被韓易點破,臉色也沒有情緒變化,繼續道。
“這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山門靈脈的問題。”
“這處山門,乃是聚攏而來的四階靈脈,遠遠不夠宗內各長老修行,這關乎宗門長遠發展,乃是最為核心的問題。”
頓了頓,沈平眼眸內,閃過一絲寒芒。
“除此之外,便是大莊山脈另外三大元嬰宗門問題,這兩年,三座元嬰大宗,暗中調查我玄丹宗,或明或暗,手段頗多。“
“韓師弟既回歸,接下來,也由不得那三座宗門繼續耍手段,我玄丹宗既為化神宗門,獨占大莊山脈,有何不可?”
到‘有何不可’時,沈平身上,一股霸道之氣彰顯。
而這句話,也得到了諸葛無憂和連廷裟認可。
韓易並不覺得意外。
修仙界中,本來就沒有鄰裡和睦這一法,你爭我奪才是常態,實力強大,自然占得更好更多,弱的如自動退走,還能保全自身,如硬要反抗,以卵擊石,那自是取死之道。
能帶著玄丹宗走到如今地步,不管是諸葛無憂,連廷羲還是沈平,絕沒有婦人之仁。
實際上,這想法,和韓易原本的靈脈計劃,並不衝突。
韓易原本的想法,是直接培育七階靈脈,或者從某一處遷移來一條七階靈脈。
這一計劃,雖然付出的代價要大一些,但其速度,比將大莊山脈眾多四階,五階靈脈,聚攏而來,提升至六階,再進行培育,要快得多。
沈平既然這麼,韓易思索著點零頭。
“我的想法,是直接遷移來一條七階靈脈,置於山門之下,這樣省事得多。”
“至於大莊山脈的事情,你們安排即可,如有問題,我自會出手。”
韓易這話一出,殿廳中三人混身一震。
“七階靈脈?”連廷羲眼中驚喜,低喝道。
諸葛無憂和沈平,也死死盯著韓易。
韓易笑了笑:“無需這麼詫異。”
“靈脈我會想辦法,但能入我眼的,至少是七階。”
韓易並沒有誇大。
在修仙界,靈脈乃是宗門之根本,正常情況下,五階和六階靈脈,可供元嬰修士修行,而隻有七階靈脈,才對化神有作用。
如所在靈脈低於七階,化神修士於此修行,甚至會因為靈脈等級太低,而受到了負麵影響。
按照修仙界的規則,七階,八階,九階靈脈,都是化神修士修行的範疇,到了半仙層次,所需靈脈,則是半仙階靈脈,至於成了仙人,則需在仙脈之上修校
玄丹宗將簇聚成四階靈脈,本來便是權宜之計,如沒有韓易歸回,他們會想法將靈脈提升至五階,這是大莊山脈底下主脈限製,而後,如有機會,他們會付出大代價,再將靈脈,提升至六階。
當然,六階的設想,是較為長遠的目標。
可如今又有不同,韓易歸來,宗門有了化神修士坐鎮,目標自然要更高點,考慮到韓易應該是剛晉升化神不久,處於化神前期,他們保守打算,準備以六階為目標。
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韓易竟直接以七階靈脈為底線,這才是讓他們震驚的原因。
三人對視一眼,在震驚之餘,又有些擔憂,最後還是輩分最大的諸葛無憂斟酌著道:
“韓師弟,還需量力而為,不可魯莽。”
“宗門發展,靈脈提升,乃曠日持久之事,無需急躁於一時。”
諸葛無憂是擔心韓易逞能,他雖然知道當初在玉衡界時,韓易鬥法能力超強,戰鬥力比境界高出數個層次,但韓易已有六十多年未曾歸宗,他對韓易的狀態,也了解不多,自然保守些才妥當。
韓易擺了擺手,笑道:“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
“而且,你們應當想岔了。”
“在仙界,高階靈脈,或者培育高階靈脈的諸多靈物,可以購買。”
“這點對我而言,並非難事。”
見韓易這麼,三人再未提及此事。
片刻後,三人帶著韓易走出新建的玄丹殿殿廳,諸葛無憂和沈平離開,隻剩連廷羲和韓易,兩人懸停高空,連廷羲給韓易介紹宗門格局。
起來,這是韓易穿越以來,玄丹宗第二次搬遷了。
當初血海變異,袁舜出事前,便將玄丹宗搬遷至元獸宗山門,時隔近百年,宗門再度搬遷,這一次,更是跨界而來,從玉衡界搬至仙界。
“宗門如今設置,玄丹峰依舊是主峰,主峰之外,重設九座內峰,一百零八座外峰。”
“諸葛師兄有先見之明,預見韓師弟可能不久後回歸,我便做主,將內峰之朱雀峰峰頂塔樓,空置下來,留於韓師兄。”
“沒想到這麼快便派上用場。”
連廷羲邁步於半空之中,紫袍獵獵,眼中深邃,介紹著道。
韓易將視線從遠處那座有七分熟悉的朱雀峰塔樓收回來,落在身旁的連廷羲身上。
道了一聲:“這麼多年,辛苦連師弟。”
連廷羲微微搖頭:“我所做之事,相比較袁宗主和韓師兄,實在是微不足道。”
“當不得師兄一句辛苦。”
韓易沉默,他在連廷羲身上,見到了袁舜,諸葛無憂,甚至是自己的影子。
這一位玄丹宗新宗主身上,也擔負著重大的壓力。
韓易移開視線,落到下方,他看到在九座內峰圍攏之中,一座低矮的寬闊平台,突然聯想到什麼,眉頭一挑。
“這下麵的平台,難道是鬥法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