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再次見到了葉梟。
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葉梟了。
聽到葉梟的呼喊,牛安並沒有直接回頭答應。
而是直接喊住那幾個伸頭去看葉梟模樣的小弟。
“你們先走,我晚點過去,要是不過去,就是有事,不用等我!”
牛安直接吩咐道。
這幾個小弟,都追隨他多年,一看牛安模樣,就聽出這話裡沒有拒絕和商量的意思。
還有人想要開口詢問。
牛安卻滿臉不耐煩:“快點走,彆磨嘰!”
這些經常混的人,都是些伶俐人。
聞言快步離開!
這時候,牛安才轉過頭,臉上滿是諂媚。
快步跑到葉梟身邊。
賠笑道:“少爺,您今天怎麼有空出來。”
他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看著牛安一隻獨眼,葉梟搖搖頭:“怎麼?最近手頭緊?怎麼還不往家拿錢呢?”
他是耳聰目明。
對彆人而言,嘈雜環境中,可能路人說話,會聽不清。
但是葉梟卻聽得一清二楚。
“沒有!沒有!哪有的事情。”
牛安笑道:“我有多少錢,家裡那幾個女人哪裡能知道?她們一天,索求無度,那就是無底洞啊!
越是給她們錢,越是想要的更多。所以啊,我也不能真給她們太多,難免有人有些怨氣!
回去賞幾個耳刮子就好了。”
他這話一說,頓時讓一旁成廉眉頭緊鎖!
不滿意道:“你這人真是,人家把身子都給了你,給你相夫教子,些許銀錢,還這般防備,哪有個男人樣子?”
牛安可不認識成廉。
獨眼一番。
冷笑道:“你懂個,老子沒把身子給她們?兒子不是她們的?
還些許銀錢?
咋的,你家錢是大風刮來的?
那是老子辛辛苦苦賺來的,是拿命換來的,衣食無憂有人伺候,穿金戴銀,綾羅綢緞,還是不行?
今天要個珍珠,明天要個如意,把錢都買了這些,一家人喝西北風嗎?”
牛安可不慣著成廉,幾句話給他噎的目瞪口呆。
他還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說道:“我跟你說,女人這玩意兒,就不能慣著,你越是慣著她,她越要騎在你頭上拉屎,像你這種想法,時間久了,保不齊你家婆娘乾出點什麼事情。”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尤其是經曆過鄭琳背叛的成廉,瞬間暴怒!
身上氣勢微微迸發,直壓牛安。
一瞬間,牛安隻覺呼吸困難,身上仿佛重若千斤。
忍不住就要跪下。
可是突然,隻見葉梟伸手,微微一點,一點金光湧入牛安體內。
見葉梟出手,成廉氣勢一斂,牛安壓力消散!
葉梟緩緩開口道:“成前輩,你既然要開口說教人家,也要做好人家反駁的準備,總不能彆人說了不愛聽的話,就要翻臉動手吧?”
葉梟淡淡說道。
這話是不錯。
本來也是葉梟和牛安說話,成廉突然插嘴。
最後被人家反駁兩句,最後弄得惱羞成怒。
以修為和氣勢壓人,這合適嗎?
更何況葉梟還在一旁。
社會體係運行,就要有運行的規則。
便如同這天地規則運行一般。
作為帝王,葉梟可以說是唯一超脫於規則之外的。
哪怕是尊者,葉梟也並不希望他們完全脫離掌控。
就如同此時的成廉,如果他憤而出手,殺死牛安。
難道也是可以的嗎?
從個人實力角度,他可以這麼做,但是從規則角度,這不是葉梟希望看到的。
葉梟出手,成廉不敢造次。
也沒有繼續在壓迫氣勢。
牛安身上,壓力陡然一鬆。
他可不知道葉梟身邊跟著這位是尊者。
在他看來,這t不就是玩不起?
牛安大怒噴道:“你這撕,也算是個男人?嘮嘮嗑你t揚沙子?修為高了不起啊?你有能耐砍了爺爺,你看你爺爺說不說半個不字?
你這吊樣子,一看就是隻能在男人麵前裝大尾巴狼,一遇到女人,就跪地認慫的龜貨!”
他本就是混不吝的東西。
眼看葉梟出手,擺明了給自己撐腰,還怕什麼?
這一次,成廉沒有再出手!
梗著脖子的牛安,擺明了是個潑皮。
他卻忽然一笑。
隻是這笑容中滿是苦澀。
“哈哈哈哈,我啊,還真不如你。”
他笑的無比蒼涼。
豁然起身,成廉轉身離開。
“自古情關最難過,關關難度皆因果我何時能參透這情關因果啊!”
成廉聲音遠遠傳回,滿是蒼涼悲愴。
牛安翻了個白眼。
“這娘們唧唧的家夥,是乾啥的?”
“我麾下一個尊者。”
葉梟輕聲道。
牛安身子一僵、
緩緩轉頭。
“尊者?”
“啊?有什麼問題?”
“少爺,我想入宮當太監!”
“為何?”
“這樣省的他暗害我。”
葉梟翻了個白眼。
“你這廝,真把你閹了,你還能活下去?”
牛安咧嘴一笑:“那肯定活不下去了,當初那偽帝葉祀,多虧就挖了小的一隻眼睛,要是真把我閹了!那我保證直接一頭撞死!”
“怎麼樣?最近過的還好?”
成廉走了,葉梟也不著急,反而拉著牛安續起了舊。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葉梟對眼前這個家夥的信任程度,甚至遠超成廉。
“挺好的啊,現在咱們是有權有錢!當然了,也多虧陛下賞賜豐厚,我又買了不少荒地,開墾上了田帳,日子好著呢。”
涼州地廣人稀,連年征戰,土地有的是。
葉梟眉頭一挑:“那你怎麼不買現成的田土?”
牛安嘿嘿一笑,得意道:“咱知道規矩,咱不買百姓手裡的田土,省的生出麻煩,當官雖然有錢,可是這錢也不是太多,又不能傳家!
我趁著手頭有錢,去買些荒地,給開墾成田土,其實算起來,每畝地花費的,還要少一些!又沒有麻煩。
這些田土,種個三年五年,便是熟地,到時候咱就是大地主,還能給子孫賺點傳世家業。
再不濟,現在北昌成了都城,天人人才俊傑,必定多彙聚於此,這田土還愁不值錢?
我還在城中一些不那麼繁華的地方,買了不少鋪子房子,我就不信這些地段,過個幾年之後,能不升值!”
牛安掰著指頭給葉梟算著他的經濟賬。
最後得意道:“咱這錢,那都是有用的,給女人花些,無可厚非,可總不能多給她們花,否則我若是銀錢花光,隻剩陛下給的俸祿,將來豈不是有更多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