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什麼最重要？
實力，勇氣？
有人說，狹路相逢，勇者勝！
可真的當實力不濟，隻靠一腔悍勇，能贏嗎？
少年不知道！
可是此時，他耳中卻隻是響起張鸞下城之前的叮囑！
“不拚命，就活不下來！”
這句話，仿佛在耳邊回蕩。
“我艸n！”
少年明知不敵，卻依舊揮刀，拚儘全力斬向眼前之人！
“叮！”
長刀被瞬間蕩開，緊接著對方便是一腳，直接將少年踹飛出去。
雙方實力差距，如此明顯。
少年眼中閃過絕望。
可就在此時，突然卻看到，一柄長刀從其胸膛透出。
閃亮無比！
正是其身後一乾國老卒！
與此同時，剛才城牆外揮刀之人，也已經爬了上來。
少年忍著劇痛，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刀，一聲怒吼，再次衝了上去。
另外一邊，張鸞已經率人趕到。
這些吞服了黃天甲士符篆的精銳，實力大增！
他們紛紛衝上城牆，開始防禦！
有些時候，真的勝負就在一線之間。
楚兵身穿妖魂戰甲，戰力強悍。
若是沒有這些符篆之力，或許乾國軍卒多被殺一些，多衝上一些楚國軍卒。
戰場局勢就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但是他們吞服了黃天甲士的符水。
卻也同樣戰力大增。
無懼疼痛，悍不畏死。
守城之時，這一線差距，就能體現的無比明顯。
張鸞明顯感受到，與白日那種搖搖欲墜的城防相比，應對晚上這次突襲，反而更加輕鬆一些。
不至於說完全沒有威脅。
但是最起碼沒有那種極度的吃力感，沒有那種四麵八方，都是楚軍的感覺。
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將領。
他很清楚，這已經是證明，守軍戰力，提升了一個檔次的表現。
此時此刻，城牆下方不遠處。
楚軍將領畢匡，眉頭緊鎖！
“怎麼回事，給老子往上衝啊！衝上去！畏懼不前者，直接斬了！”
他厲聲怒吼。
為何夜襲?
就是因為感受到白天的時候，已經要打下來了。
所以更加不願放棄。
趁著夜色，加一把勁。
為的就是徹底將城中守軍拖垮。
可是結果，卻跟他想象的大相徑庭。
根本沒有優勢！
甚至說，有種之前沒有穿著妖魂戰甲攻城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拚命的督戰攻城。
可眼看人手越死越多。
畢匡甚至都有些疑惑。
為什麼？
要知道，夜晚攻城，其實對攻城方，還是更有些優勢的。
白天都差一點攻下，夜晚來襲，理應一鼓作氣，將其拿下才是。
偏偏，反而更加遲滯？
戰事一直持續了接近兩個時辰。
在黎明之前，畢匡率軍撤退
隻留下了許多楚軍屍體。
眼看黎明將至，敵軍退走。
渾身浴血的張鸞一屁股坐倒在城牆上。
隻是他的嘴角卻在笑！
“哈哈哈！這玩意兒，好用啊！明天就給申將軍去信，再要點！而且援軍將至壓力大大緩解啊！”
另外一邊，楚昭營中。
他一夜未睡。
唐恩戰死。
對他而言，算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要知道，拉攏唐恩，並不容易。
也就是唐恩在神都，處於一個輿論的漩渦。
麵臨極大的壓力，才給了他機會。
如若不然，這家夥未必會同意投效於他。
如今唐恩身死，他還是有些心疼的。
最重要的是，楚軍動用了妖魂戰甲！
幾乎傾儘全力，卻並沒有拿到絕對的優勢，也沒有攻下城池。
“為什麼？這些乾軍為何戰力如此強悍？”
他是真的想不通。
在他看來，普通軍卒可以強，但是也沒有強到這麼離譜的道理。
他哪裡知道。
葉梟所部，在海元石的強化下，在長時間的訓練下。
在那恐怖的氣運加持下。
一切都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強悍。
這種強悍，在潛移默化中，或許並不顯眼。
甚至因為周圍人都在變強，而根本感覺不到。
但是當真的上了戰場，麵對那些普通敵軍，這種強悍，就會對比顯露出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葉梟所部士卒。
相比較於這些楚國士卒，更加有信念！
因為他們對葉梟，是發自內心的擁戴。
民心所向，軍心所向！
更加能夠激發潛力。
短期以內，或許看不出來。
可是在攻城戰之中，在這種持續長期戰爭中。
每天，每日的戰況，對士卒心態，都有著無形的影響。
真正的簇擁，和被動的逼迫。
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明顯。
當戰事遇到困難，當每天徘徊在生死邊緣。
被壓迫著的心態，很明顯更加容易崩潰！
此時在楚軍營地中，就彌漫著頹喪感。
就像是之前典朔所擔憂的。
當妖魂戰甲使用之後，卻沒有占到便宜。
對楚軍的士氣打擊，是毋庸置疑的。
心情不好，楚昭從營帳內走出。
準備去找典朔商議如何攻城。
哪怕是淩晨時分，他也不想等待。
走在軍營之中，他忽然停下腳步。
因為他聽見營帳有軍卒提到了他的名字。
放緩腳步，湊上前，楚昭聽的更加清楚了一些。
“聽說太子殿下麾下劍衛統領，今天都戰死了！”
“這可什麼時候是個頭？”
“誰知道啊！這些乾人也太勇猛了，今日用了妖魂戰甲，根本也沒看出什麼作用，我感覺他們根本不是青州軍，之前青州軍可沒這麼厲害。”
“肯定不是啊，你不知道啊，這寒山關守將是那葉梟嶽父，這些人是涼州兵馬！”
“我說的嘛。涼州軍凶猛，誰都知道，他們之前便奪了涼州，奪了金玉關，後來聽說還出兵燕州，也是大勝！”
“不是說那葉梟與葉祀爭位嗎？還有餘力派人來這邊？”
“誰知道呢？都說南下是天賜良機，我是半點沒看出，這根本就是實打實的硬仗啊！”
“老李都死了，隻剩孤兒寡母的”
隨著士卒們話題轉移。
楚昭眉頭緊鎖。
他能聽出這些人話語中的迷茫與頹喪。
實際上，出兵之前，楚軍士氣還是很高昂的。
因為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賜良機。
可越是這種心理，當戰事中真的遇到挫折，才越有落差感。
才越打擊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