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百官林立!
二皇子和四皇子陰沉著臉,看著龍椅之旁,擺放了的那把椅子。
監國可以,龍椅之位,卻不可坐。
旁邊擺放的椅子,雖然遠不及龍椅寬大。
但是葉禛坐在上麵,也是非常開心。
俯瞰下方重臣,一國之權,握於掌中。
那種滋味,簡直太美妙了。
隻是麵上,他卻依舊保持肅穆。
畢竟皇後剛剛離世,按正理來講,他也是服喪期內。
自然不可過於欣喜。
政務頗多,首先便是周統彙報徹查貪腐之事。
當葉禛看到那一張張罪證,他也是麵露憤慨!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這等貪官汙吏,實乃我大乾之蛀蟲。這些人儘數移交刑部衙門,確認無誤後,依法從嚴處置!”
說著,他看向周統笑道:“周院長此次,立了大功,監察院之效果,有目共睹,我看父皇之前所留章程,監察院可以進一步擴建。具體章程,我會讓吏部給周院長送去!”
周統躬身道:“多謝宣王殿下。”
說罷,緩緩退向一旁。
葉梟又看向蘇銘軒。
“蘇相,父皇曾言,要將鹽鐵生意,收歸國有,您看這合適嗎?”
此言一出,二皇子和四皇子同時抬頭。
他倆現在聯合。
鹽鐵生意,二人皆有利益。
可是偏偏,這鹽鐵收歸國有之事,本就是葉諄當著他們兄弟四人的麵提過的。
蘇銘軒雙目閃動。
這件事情,葉諄倒是也跟他提過。
思量片刻,他站出笑道:“陛下是曾有此意向。”
“那就勞煩蘇相,主持此事,商議個章程,到時候大家夥討論一下!”
“談不上勞煩,應該應分之事。”蘇銘軒拱手道。
葉禛點頭示意,目光飄到了老二老四的身上。
看著兩人黑如鍋底之臉,暗自得意。
他輕聲道:“二弟,四弟,今日宗人府到了一批冰蠶錦。除去宮內各部分潤,還剩百匹,我已經命他們給你們一人送去五十匹,我府上,便不要了,畢竟我年長一些,理應照顧你們!”
“多謝宣王殿下!”
“多謝宣王殿下!”
二人齊齊躬身。
可是他們簡直都要氣死了。
他們都不是傻子,都清楚的知道。
葉禛這番所為,分明就是借著他們兩個去展現仁厚。
“既然無事,那便散朝吧!”
葉禛命令下達,各官員緩緩退下。
他看了一眼葉胤和葉祀,微微一笑,轉頭離開。
他如今,算是徹底揚眉吐氣。
葉禛並未離開,而是準備進一步去禦書房處理政務。
他此刻乾勁滿滿。
進了禦書房,他依舊保持謹慎。
並未去葉諄的龍案辦公,而是專門擺了一張新的桌子。
坐下之後,他看向一旁的梅長空,笑道:“梅先生久等了,今日便是按咱們之前商議,先是繼續監察院之事,而後推行了父皇提過的鹽鐵收歸國有,順帶手打壓老二背後的崔家!而且又賞賜了他們二人冰蠶錦,展示仁厚,一切順利!”
這些事情,做之前,他都跟這位梅長空商議決定。
對此時的葉禛來說,剛剛掌權。
他太清楚了,機會來之不易。
不可有半點差錯!
他話音剛落,便聽有人通稟!
“宣王殿下,姚統領回來了!”
姚奇,禁軍雷字營統領。
葉禛正是讓他去催促葉梟!
“讓他進來!”
隨著葉禛令下,姚奇入內。
恭聲道:“見過宣王殿下,末將已經追到武王隊伍!可是卻並未見到武王!”
此言一出,葉禛心中一驚。
這葉梟又搞什麼幺蛾子?
“為何沒見到?”
“據武王妃所說,武王殿下因皇後去世,心痛欲裂,痛不欲生,走火入魔,如今已然有性命危機!不可隨意見人!”
“哈?”
葉禛瞪大了眼睛!
他萬萬想不到,居然會收到這麼一個消息。
他豁然起身!
來回踱步片刻,說道:“勞煩姚將軍了!您先下去吧!”
“這裡還有一封武王妃給您的書信!”
姚奇將書信遞了過去。
葉禛打開,麵色更是古怪!
深吸一口氣,他揮了揮手。
姚奇退出!
等姚奇一出門,他頓時暴怒。
“梅先生!你看這信!簡直豈有此理,那梁晴居然在心中哭訴她無錢給葉梟治病,希望我派人給她送些銀錢!
還有那葉梟,他一向與我母後不合,我母後病逝,他豈會傷心,居然說出如此違心之言!
他若病至如此,我這親兒子卻又如何自處,豈不是顯得我不孝順?可恨至極!”
荒郊野外,葉梟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木棍頭上,一隻山雞被烤的金黃。
眾女在一旁玩樂,哪裡有半點病重?
梁晴坐在葉梟身邊,輕輕撫弄頭發,笑道:“殿下,他真的會給咱們銀錢嗎?”
“不知道啊!”葉梟笑道:“不過韓琦有一句話說的好,試試又不會有錯,他萬一給了呢?
更何況,我做的架勢,就是要借此為由回唐安,他會不怕?”
“萬一他看不出來呢?”
“他還沒蠢到看不出的地步,縱然一時憤怒衝頭,可終究會反應過來,而且就算他看不出,總有人能看出來。所以啊,不用擔心,等他回信再看。”
皇宮裡,看著眼前暴怒的葉禛。
梅長空搖搖頭道:“殿下,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下一步,會不會以病重為由,返回唐安!殿下您想想,那梁晴為何會說他們沒錢治病?沒錢,距離涼州又遠,自然要回唐安!這一回來,殿下監國之位,尚未坐穩”
說到這裡,方才還憤怒的葉禛,也冷靜下來!
他一拍腦門:“先生說的是!我若是不給錢,那葉梟定然會以此為由,光明正大回唐安!甚至還會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
目光轉動,葉禛咬牙道:“我給他錢!我認了,這錢無論如何,我會給他,讓他就近找大夫醫治,無論需要什麼珍惜藥材,我都會派人給他送去!告訴他北線軍情緊急,不可耽誤!”
梅長空點頭道:“正是如此,區區錢財,給他便是!不能被他拿住話頭,便是他真要回來,也不能是因為殿下!”
“那我給他多少錢?”
“五萬兩,而且這五萬兩不能出自國庫!也不可動用宗人府之錢財,要殿下自己出資!”
“為何?!”葉禛一陣心痛。
梅長空歎息道:“殿下,那梁晴在信中,是朝您要錢,此事歸根結底,算是私事,您若是如今已經登基,錢財怎麼花都沒事,可您畢竟隻是監國,誰也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把權力收回,若是您在此期間,因自己私事,隨意花銷宗人府和國庫錢財,陛下到時候,一定不喜!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我我我好憋屈”
此刻葉禛所有的好心情,全都煙消雲散!
原本拿捏老二和老四的舒爽,也徹底沒了。
“殿下,再忍忍再看看,若是陛下真的長久不上朝大權在手,咱們有的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