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虎一句話,懟的安玲瓏啞口無言。
默然片刻,她咬牙道:“他能廢了我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要是真厲害,怎麼會那般年紀還是天元境?而且他便是再厲害,還能比的過你不成?”
雖然對安成虎打她這件事情,非常不爽,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安成虎是青玄宗年輕一代最天才之人。
在她眼中,就算葉梟打贏了她,也絕對不會是安成虎的對手!
“哈哈哈!”出乎預料的是,就在她話音落下,安成虎仰天大笑。
他笑的安玲瓏從茫然轉做憤怒!
“你笑什麼,我說的有什麼錯?”
“我笑你無知!”安成虎神情一肅,無比認真道:“你與我比,好比螢火比皓月,可我見他,卻如浮遊見青天,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你以為你是天才,我是天縱奇才,可那要分與誰相比,若與他比,你我不過庸才俗物罷了,甚至沒有本質上的區彆!”
屋內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他們是看著安成虎長大的。
深知安成虎有多麼心高氣傲。
宗門之中,安成虎少有朋友。
不是因為彆人不願與他結交,而是因為他傲!
因為他目空一切。
他曾狂言,青玄宗門徒萬千,儘皆庸才。
這樣一個人,此刻卻對葉梟無比欽佩,萬分拜服!
可見葉梟在其心中之地位。
安玲瓏更是目瞪口呆,她從未聽過安成虎如此誇讚一個人。
她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回應。
安成虎轉頭看向一旁的安柏鬆,沉聲道:“爹,我也不瞞你,這次,我之所以回來,便是他找了我,也是他勸我回歸宗門,我知道,他是不想與我們青玄宗為敵,可這不代表他真就懼怕青玄宗。爹,我不懂朝堂之事,可我知道,這般天縱之才,在任何一個父親眼中,絕對比其他兒子更加吃香!我們青玄宗,真要與大皇子綁死在一起,與之為敵嗎?”
安柏鬆無言以對。
他是一個父親。
一個有著天才兒子的父親。
他怎會不知,當看待這種兒子時,一個父親心情會有多好?
這時候,安成虎將丹藥放在他麵前,說道:“我青玄宗與天一門,本就不合,楚長老這次去,又有多少把握換得天一神丹?葉梟這顆丹藥,已經足夠有誠意,我們若不惹他,之前的事情,其實可以過去!那我們為何還要為了那大皇子賣命?”
眼看安柏鬆似乎有些猶豫,安玲瓏急聲道:“爹,大皇子和皇後都對我極好,他們真的都是好人,這次我和那葉梟交手,全是我自願的,根本沒人利用我。”
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安柏鬆一聲長歎。
他不是安玲瓏,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女兒,怕是已經被大皇子和皇後糖衣炮彈所拉攏!
“先把丹藥吃了!這件事情,算我青玄宗欠他葉梟一個人情,今日過後,若無衝突,便莫要再招惹他!”
安柏鬆為事情定下了基調。
安玲瓏想要說話,卻被安柏鬆瞪眼嗬斥道:“還有你,我讓你拜皇後為義母,不代表真的就要拿她當母親,你娘可還在宗門等你呢!吃了丹藥,養好傷勢,咱們先回宗門再說!”
安成虎回青玄宗。
讓安柏鬆的心態發生了一些改變!
原本急切想要貼靠朝廷的想法,有些動搖。
夜晚,夜色漸濃。
幾道身影身著夜行衣,埋伏於暗處!
其中一人,正是梁晴。
隻是此時,一個黑衣人卻有些猶豫,低聲問道:“小姐,那老家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都已經這個時辰了,會不會不回客棧了?”
“閉嘴,安靜的等著,他若是不回,明天也不用你們乾活,白天儘可休息便是!”
聽了梁晴的話,黑衣人縮了縮脖子。
不敢多言!
梁晴死死盯著街口,喃喃道:“老不死的王昌,敢在大殿上說三殿下的不是,老娘可不管他是不是什麼狗屁大儒,必須得讓他吃些苦頭!”
是的,梁晴這次,就是來報複王昌了!
那日梁承恩下朝,回家說起葉梟在大殿上,被王昌當麵開火,卻並未發怒之事。
言語中儘是誇讚和滿意。
但是梁晴可聽的不開心了。
她才不會管這王昌到底是為國為民,還是如何,既然如此針對葉梟,那就該收拾他!
突然,前方街角,一架馬車緩緩駛來!
梁晴轉頭,厲聲吩咐道:“把銀針都給我準備好,一會來了,我去打暈車夫。周老三你去塞住那老東西的嘴巴,其餘人使勁給我紮!記住了,不許紮臟腑要害,就奔著四肢給我紮,還有那十根手指,指甲縫裡都給他紮進去!老不死的東西,今天可得讓他吃些苦頭!”
這些人心中一寒!
好生狠辣!
王昌此時,心滿意足,剛剛從勾欄快活出來。
這心情啊,彆提多美了!
這次入唐安,隻是按照四皇子吩咐,在朝堂上給葉梟下了一個坑,就解決了家中子弟科舉大事,一切都是那般美滿!
“可惜啊,那葉梟沒有打我,否則王家子弟,說不定還能多中舉一兩人!”
老頭子現在想起,依舊感覺有些可惜。
“劉三兒,你女兒今年十六了吧?”王昌忽然對車夫問道。
車夫趕忙回話:“是的老爺!”
“老夫最近缺個填房丫頭,等這次回去,便讓她入我房中吧,我給你二十兩銀子,作為聘禮!”
車夫身子一抖,急聲道:“老爺,俺家那丫頭...”
“閉嘴!按我說的辦就是!虧不著你!”
王昌聲音一冷。
車夫頓時不敢多言...
卻暗中抹淚。
王昌已經六十有餘....他女兒才多大...
而且這老東西,隻給了區區二十兩銀子...
許多道貌岸然之輩,私下少不了雞鳴狗盜。
王昌閉上眼睛,嘴角泛起一絲笑容。
這車夫,本就是他家的長工,他盯著其女兒,早已有些時日!
他料定其不敢拒絕!
就在此時,突然他聽見馬匹一聲嘶鳴,外麵一聲驚呼,隨即沒了動靜!
緊接著,一個黑衣蒙麵之人,衝進馬車,一把將其拽出!
他剛要呼救,卻被一團臭烘烘的爛布塞入口中!
“嗚嗚嗚嗚!”
他瞪大了眼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發現自己被人按住四肢,壓在地上。
緊接著,一陣劇烈的刺痛,從手上傳來!
他回頭去看,隻見這些黑衣人個個手裡拿著三寸左右的大針!
王昌心中一寒,拚命掙紮!
可是那針,便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