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艾倫又誇讚了他們的辦事效率,這五萬美元跟白撿來的沒什麼區彆,雖然總舵主的確每次都是在依靠白嫖來賺錢的。
又給多米尼克發送了消息,告知對方自己和庫珀做的一些交易內容。
多米尼克對此有些興趣,因為他也的確是想要購買一輛自行車,如果價格合適還不用交稅,他當然樂意去購物。
多米尼克:我的朋友也回來了,很幸運她沒有錯過領取救濟金的日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營地?正好把她介紹給你認識。
張艾倫:我吃完飯就回去了,晚上也還有一份工作要做。
多米尼克:ok。
張艾倫穿戴好衣服,下了樓,也發現瑞娜已經把晚餐準備妥當了。
看到他已經整理好了衣服,瑞娜也疑惑詢問:“今天晚上不在這裡過夜?”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恰巧多米尼克的朋友今天出獄,我要回去看看。”張艾倫委婉說道。
“多米尼克的朋友?那個小姑娘?”瑞娜有些詫異,“她出獄了?”
“沒錯,看來你是知道她,你對她有過了解麼?”張艾倫問。
“是個比較有意思的女孩。”瑞娜委婉的評價道:“她曾經是個精神病患者,有醫生開的證明。”
“……”啊?
聽她這麼說,張艾倫也就沒再多問了。
坐在餐桌前看著琳琅滿目的晚餐,張艾倫感覺自己並不是很餓,揶揄道:“你難道還沒有吃飽麼?我吃蜂蜜攝入的糖分就已經足夠了。”
那一罐蜂蜜下肚基本上都要吃撐了。
瑞娜翻了個白眼,端著盤子放在了桌子上,輕哼道:“那麼點東西怎麼可能填飽肚子,你不會是打算拋下我,好在晚上去找你的某個小情人約會吧?”
“怎麼可能!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真的沒有精力了!”張艾倫忍不住抱怨,真把總舵主當成鐵人了麼。
“鑒於你今天的表現,我還不是很放心。”瑞娜一隻手搭在肩膀上,湊了過來,微笑著說:“至少,要讓我確定了你真的沒有任何戰鬥力!”
不是,你是真的不想讓我活著走出收容所啊!
你不要過來啊。
又熬了大半個小時。總舵主真的是一滴都沒有了。
張艾倫緩了半天才恢複了點體力,匆匆吃完了晚餐,跟漱口洗臉的瑞娜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收容所,徒步回到了橋洞大本營。
剛回到營地,就看到小夥伴們正聚在一起,點燃了篝火,還傳出了音樂聲。張艾倫好奇的走過去,也看到了人群裡除了熟人,也多出來了一個正在彈著吉他又唱又跳的女孩。
對方有著小麥色的健康皮膚,煙熏妝,身材高挑火辣,身高約有一米七。
手上戴著半指袖套,脖子上掛著一條金屬鏈子,黑色無袖吊帶背心,搭配寬鬆的紅白格子半身裙,有個性的鉚釘皮衣外套,黑網襪,馬丁靴。
蓬鬆卷發,隻在邊緣與劉海染成了鮮豔的酒紅色。打著唇釘,戴著耳環,手臂與大腿上還有紋身。
好一個朋克街頭辣妹。
但看上去也不像是病人啊。
她的眼睛竟然還是淺灰色的,在看到了張艾倫以後,也是咧嘴一笑,比出了一個蜘蛛俠的手勢。
張艾倫嘴角一抽。
原來如此。
“嘿!艾倫!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好朋友,傑西。”多米尼克注意到了張艾倫,高興的揮手喊他過來。
張艾倫走過去拉了張凳子坐下,看著正在彈唱的朋克女孩,詢問道:“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你的朋友?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失敗的Ma?”
“額,她就是這樣的,你不要介意,她隻是性格比較直爽,表達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樣,心眼其實並不壞,你真的跟她相處起來就知道了。”
我明白,是個比較癲的女孩。
看看隔壁的大衛和蓋特就知道了,小女孩眼睛裡滿是崇拜的小星星,都要被帶偏了,西海岸的青少年都喜歡這一套發癲文學?
張艾倫也沒有去多問,隻是安靜的聽著女孩彈唱的音樂,編曲和語言都是他沒聽過的。
一曲唱完,女孩傑西也伸手跟身邊的人歡快擊掌。小跑了一圈,眾人也都很配合她。
對方來到了張艾倫的跟前,張艾倫剛要伸手和她擊掌,對方忽然就收手,指著他說道:“哥們,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不得不說你的做法實在是太酷了!”
“謝謝你的誇讚。”張艾倫也回了一句:“你的歌唱的也不錯,但好像不是英語?”
“哈哈哈,哥們,你在扯什麼蛋,你說我唱歌好聽,還不如說我也有一根九英寸。”
“……”
你這人好不會說話。
目送著對方跑到了小洛裡那邊,搭著他的肩膀,伸出了手,“嘿,bro,你不應該給全營地最有激情的明日之星一個愛的鼓勵麼?”
“我隻想把你一巴掌打在牆上摳不下來!”
小洛裡麵無表情,罕見的生氣說道:“如果你晚上再跑到我的屋子外麵去唱什麼陽光彩虹小白馬。我保證我會這麼做的!”
什麼?陽光彩虹小白馬?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張艾倫人都麻了。
你乾脆指著人老黑的鼻子說他擅長摘棉花吃西瓜啃炸雞算了。
“ok。”女孩笑著識趣的離開。
“她沒有被人打死我是真的不能理解。”張艾倫看到她又去撩撥起了孤星共和國之子傑森,以及祖上三代單傳摘棉花的手藝人菲茲。
一口一個農場主和黑妹,去挑撥離間。傑森當場就有點紅溫了。
“平時她在我們麵前也很少會這樣,可能真的是在裡麵關了幾天,患上了間接性的躁鬱症?病情加重了?”
多米尼克解釋道:“剛從裡麵出來的人情緒基本上都會變得不穩定。”
“她還有種族歧視。”詹妮弗說。
“她歧視亞洲人?”張艾倫遲疑。
“她歧視活人。”多米尼克補充說。
“……”
多米尼克又立馬安慰道:“不過你應該不在她的歧視範圍內。”
“So,為什麼?”張艾倫更不能理解了。我不是活人麼?
“因為她覺得正常人類的極限應該是二十厘米及以下的。超過這個尺寸的都是非人類,但她也很想擁有一根九英寸來證明自己不是人,超酷的!”詹妮弗強忍著笑。
“那我還真是謝謝她了。”張艾倫嘴角抽搐,什麼西海岸金克絲,這畫麵我敢想啊?
又看向了多米尼克,沒好氣的說道:“你笑什麼?多米尼克,你們關係這麼好,其實你也是除我之外很難被她去歧視的一個吧?”
多米尼克聽出了話外之意,當即不服氣的說道:“嘿!我也是男人!!”
張艾倫皮笑肉不笑,捏了捏他的大腿,“看看,你的大腿還沒有我的胳膊粗,你還是做個安靜的美少年吧。”
多米尼克黑著臉坐在那裡。
旁邊的傑西又瘋跑了過來,搭著他的肩膀,“嘿,姐妹,怎麼了?誰惹你了麼?有問題你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去鏟平。”
多米尼克無言以對,“謝謝你,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哈哈哈哈。”
張艾倫心情暢快。
“夥計,你的笑聲真有意思,像發情的狼獾。嗷嗚!”女孩哈哈一笑,又學著嗚嗚嗚的叫了幾聲。
“……”
笑啊,怎麼不笑了。
這朋克瘋女孩是真有意思啊。
張艾倫忍不住開始磨牙了。
很快西格就開車回來了,下了車,跟在座的幾人打了個招呼,又把裝在塑料膜裡的黃金交給了張艾倫。
張艾倫檢查了一下金豆子,就收起來藏匿在了房車上,等全部提煉完了就把它們給賣了。
“西格,正好你回來了,我們再出去辦件事。”張艾倫拿了車鑰匙直奔皮卡車。
“時間都這麼晚了,現在各個街頭正是街頭幫派分子活動的時候,還有什麼事需要出去辦?外麵也不太安全吧?”西格疑惑道。
“如果他們在街頭上遇到了我,危險的就是他們了!”
張艾倫認真說道:“你有槍你怕什麼?他們那些小卡拉米最多也隻是嚇唬人,又不敢真的去開槍,何況我們又不會去主動惹事,幫派的老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誰說我怕了。”西格板著臉說道:“我頂著槍林彈雨在戰場上把敵人打的抱頭鼠竄,我會怕那些混街頭的老黑?”
“你沒事吧?”張艾倫疑惑這家夥今天怎麼這麼死要麵子活受罪。
不是你被人一酒瓶子爆頭的時候了。
旁邊的傑西跑了過來,滿臉崇拜的說道:“嘿!你是軍人麼?”
西格壓低嗓音。“是的,沒錯。我就是軍人,女孩,你是新來的麼?”
“……”
張艾倫看著忽然就裝起來了的西格,頓時明白這家夥是對傑西妹子有想法。他喜歡這種朋克辣妹類型的?
同情的看向了他一眼,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秒會說些什麼。
“那你有男朋友麼?”傑西問。
“我還沒找女……???”西格滿臉問號,“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你有沒有被人玩過兒。看你的身板還挺硬朗的,部隊裡不是有很多人喜歡你這種類型的麼。”
“……”瑪德神經病啊!
西格人都麻了。
憤懣難平的走過來上了車,狠狠地合上車門,坐在主駕駛上,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這是為什麼。
很是不能理解,“這女孩什麼毛病?”
張艾倫倚著座椅,悠閒的嚼著口香糖,“淡定,她剛出獄,精神狀態還有些亢奮,是這樣的。你要理解她。”
“你怎麼不去理解她!她侮辱我!我可是個純爺們!”西格罵罵咧咧。
“她還說我的笑聲像發情的狼獾呢,我不也沒有跟她計較太多。”
張艾倫皮笑肉不笑,把車鑰匙丟給了他,催促道:“開車!去納威街道的卡金大橋。”
“去那裡做什麼?”
“去找奎桑提的神秘商店,做點小生意。”
“奎桑提?怎麼又是個黑人?”西格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啟動了車輛。
張艾倫也拿出手機給他解釋了一下差事內容,“有輛銀灰色的雪佛蘭麵包車晚上會在那邊販賣一批人體器官。做醫美項目的韓醫師會通過這輛車購買一些東西,那輛麵包車上攜帶的最便宜的東西,估計都夠我們撿一年罐子了。”
“這是小生意?這種事我們應該通知給米格警員!”西格聞言大吃一驚,“販賣器官可是重罪!!”
“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曆了,這年頭能夠被抓到判刑的基本上都隻是些替罪羊,這裡麵的水很深,說不定就連議員和明星富豪也會有參與。”張艾倫說道:“你可以先谘詢一下米格警員,看看他會怎麼回答你。”
正巧碰到了紅綠燈路口,西格停車給米格警員發送了信息。
很快就收到了對方的回複。
米格:那輛麵包車的車牌號是市中心一家慈善機構名下的車輛,有合法證件,做的也是得到政府審批準許的皮膚銀行生意,更多的內幕我也沒有資格過問,我建議你們不要去參與這件事。
西格深吸一口氣,“什麼時候合法的生意要在大晚上淩晨左右,在街頭開著麵包車偷偷摸摸的去做交易了?”
“你以前在部隊裡的時候,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或者是什麼押運任務?”張艾倫有些好奇。
“怎麼可能!軍隊裡指派最多的隻是做走私軍火的任務。”
西格說完就輕咳一聲:“具體情況我不能多說,你隻需要知道,一發毒刺導彈或一箱軍火,要比器官值錢的多。部隊裡一袋螺絲釘都堪比一顆腎臟。”
“原來是看不上這點蠅頭小利。”張艾倫點了點頭。
美利堅每年的軍費支出高達近9000億美元,但實際落實到軍事上的部署恐怕連三分之一都不到,這是個圈外的人不能碰的禁區,每次派遣調查員過去,飛機飛到一半自己就炸了。
你說巧不巧。死神來了!
不是突發心臟病死在半路上,就是剛起飛人就沒了。
紅燈變綠,西格詢問道:“我們還去麼?米格都說了,這種事不能碰。”
“他是體製內的人,有些事情不好多說,我們是體製外的人,沒必要去遵守什麼規矩,怕那些豺狼虎豹。”
張艾倫說道:“我隻是想要去谘詢一下那位韓醫師,換個零件要多少錢,又不打算去招惹開車的黑人司機。鬼知道他車上裝著維克托還是M4步槍,亦或者是什麼C4炸藥,方便去清掃痕跡。”
“ok。”西格啟動車輛,一腳油門竄了出去,駛離街頭。
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點,西格將車輛停在路邊熄火,隱入黑暗。
張艾倫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淩晨十二點還有些時間,乾脆把座椅放平,跟西格打了個招呼讓他彆忘了叫醒自己,帶上墨鏡仰躺著開始打盹。
迷迷糊糊過去了大概半個小時,一輛麵包車從街頭巷尾駛來,停在了卡金大橋的路邊。
盯梢的西格發現了它的到來,也立馬將閉目養神的張艾倫推醒過來,“是不是那輛麵包車?”
張艾倫將座椅恢複,看了一眼車牌號。LS-96-12,車漆是銀灰色的,車標也是雪佛蘭的EXPRESS車型。
“就是這輛車。”
張艾倫並沒有著急下車過去,鬼知道車上是否有攜帶什麼重火力武器,他們的的目標又不是車上的老黑,沒必要正麵冒險去給自己惹來麻煩。
嚼了一顆薄荷味的口香糖,給自己提神醒腦,認真盯梢,跟西格按兵不動繼續坐在車上等待了一會兒。
幾分鐘後,街頭果然也出現了一個戴著口罩和黑色寬沿帽的身影,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左顧右盼來到了車旁,敲了敲窗戶。雪佛蘭車輛上的人並沒有下車,隻是降下了副駕駛的車窗,從漆黑的車窗裡伸出一隻手。韓醫師見此立馬把手裡的油紙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