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了帶路的菲斯摩登,有些嫌棄他行動太慢,丐幫弟子乾脆攙扶著他趕路。
“跟我來。”菲斯一瘸一拐的給眾人帶路,來到了B-16的紅頂倉庫。紅色的油漆寫著一串英語單詞,翻譯過來就是捐贈物資及回收物品。
外麵的保安亭裡坐著一個中年白人警員。
菲斯知道西格身上攜帶著槍支,也擁有合法持槍的證件,但一個看倉庫的安保人員未必會給麵子。對方隻是個臨時工,又沒有正式編製。
為了不引起誤會,也說道:“你們先現在這裡等我,附近有攝像頭,不太方便行事,等我去和對方交流一下。”
說完就看著張艾倫,征求他的意見。張艾倫也點了點頭,“去吧。”
但菲斯還是眼巴巴的看著他,張艾倫無語凝噎,“你不會是想要用我的錢去買通他吧?”
“不然呢?我又沒錢,不賄賂對方,他怎麼可能放我們進去?我就算是給他咬到爆汁他也不可能關閉攝像頭,放我們進去的。”菲斯解釋說。
“需要多少錢?”張艾倫問。
“你隨便給個幾百美元就行了。”
“這麼貴?要我看還是直接過去跟他友好交流一下算了,反正對方也隻是個兼職的,這附近在晚上又沒有多少人流,車停在外麵,蒙上臉誰知道我們是誰。”西格一聽價格瞬間不樂意了。
不是,你怎麼跟個土匪一樣?動不動就想著霸淩彆人?
張艾倫考慮了一下,拿出了200美元交給菲斯,“隻有200!如果不行我們就走後門繞過去。”
“ok,我去跟他談談。”菲斯拿著錢就過去了。
在看到他靠近後,安保人員也立即走出來製止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有貨物清單麼?”
菲斯直接掏出來100美元塞進他的手裡,拉著他走到了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夥計,幫個忙好麼?就當什麼也沒看見。我們經常來這邊的,你還記得我麼?”
“彆來這一套!”
安保人員板著臉說道:“這裡囤積的都是重要物品。”
“可是上麵分明寫著廢棄物品!裡麵囤積的要麼就是低價處理的貨物,要麼就完全是沒什麼價值的東西,隻有垃圾佬和公益組織的人才會來這裡撿漏。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拉走裡麵的一批貨!”菲斯賠笑說道。
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幾人,“看到那些人了麼?你在這裡看倉庫,一天能掙多少錢?時薪有20美元麼?我們老大很有錢,直接就可以支付你一天的工資!不然他們可就要來硬的了!這裡就隻有你一個人,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槍,還是衝鋒槍!他們可都是混街頭的狠人。”
“你時薪20美元,一天工資隻有160美元,一個月幾千塊,還要報稅,到手也就三千美元,交完房租費,水電費,還夠花麼?你玩兒什麼命啊?”
安保人員琢磨著他說的很有道理,這種事他之前也的確是乾過不少次了,在這裡上崗值夜班,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經常會有人走後門。
“200美元,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
“成交。”菲斯直接給他補齊200美元。
“攝像頭又壞了,我要去修理一下。倉庫的門沒有上鎖,你們隻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去搬運貨物,到時候我和同事會換崗替班。”
安保人員拿錢辦事,說完就拿著工具箱離開了保安亭。
張艾倫幾人在看到攝像頭燈光熄滅後,也是放心的來到了倉庫門口,打開庫門鑽了進去,看了一眼,倉庫裡琳琅滿目的到處都是鐵架子,衣服,零食,輪胎,還有集裝箱。
菲斯很快就找到了小型的紅色集裝箱,“就是這個。”
打開集裝箱的封閉門,裡麵傳出來一股海鮮味,有一大堆腐爛的紙殼箱,死魚爛蝦,死螃蟹,海藻。紙殼箱裡也囤積著一部部浸水的手機,隱約可見紙殼子上的易碎物品等警示單詞。
上麵都長綠毛了,看樣子囤在這裡的時間並不算短。丟在這裡壓根無人認領。
“發財啦!可惜這些全都是泡水機,不然這麼多的貨能賣多少錢?”
西格隨手拿起一部三星手機,還是折疊屏的,有些可惜。
這玩意兒即使是二手的,在正規市場上的售價怎麼著也得上百美元。
“我們要的是cpu和芯片裡麵的黃金,是否損壞都無所謂,不然也沒可能輪到我們來拿走這批貨。”張艾倫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部手機囤在箱子裡。
普通的手機在這邊是很不值錢的,收容所那邊甚至是可以免費贈送,按理來說根本沒有走私市場,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人會做走私手機這種生意,除非是名牌手機才會有利潤。
一部走私的手機就算是隻賣幾十美元,這麼多手機的價值都在兩百萬美元以上了!拋開運輸費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也能大賺一筆,可見貨主人的損失是有多麼慘重!
海運公司肯定也是要去賠償他的經濟損失。當然,更有可能也是會被國土安全局的人以走私罪名逮到去牢底坐穿。
畢竟在港口出事也是上了新聞。
一部手機的重量差不多是150克,可以提煉出差不多0.02克黃金,想要提交出1.4斤黃金,至少要35000部手機,也就是總重量5.25噸。
“誰來告訴我,要怎麼把重達5噸的手機悄無聲息的從倉庫拉走?”張艾倫看向了菲斯,“你事先就沒有考慮過怎麼去把這批貨運輸出去麼?我們的皮卡車一次最多隻能載量1.2噸或者稍微多點,再重一點直接就散架了。”
“多運輸幾趟就可以了,也就四五趟,花不了太多時間。”菲斯沒有底氣的說道。
“你來搬運。”西格沒好氣的說。
“我都成這樣了,該怎麼幫你們打下手?夥計們,你們個個都身強力壯,四肢健全,就沒有必要為難我一個瘸子了吧。”菲斯欲哭無淚。
張艾倫看了一眼旁邊有小型搬運車,示意貝利去啟動它,鑰匙就在上麵插著,貝利嘗試了一遍果然啟動成功,嫻熟的倒車出庫,停在了集裝箱旁邊。
笑嗬嗬的說道:“有這個就方便多了,誰去把我們的皮卡車開過來?”
裡奇自告奮勇,拿著鑰匙出門,沒多久就開著皮卡車回來了,倉庫門打開了一半,方便進出運輸。
幾分鐘的時間就粗暴的裝好了車,反正都是廢棄手機,又不怕摔,重達1.2噸的手機貨物把老舊皮卡車的脊梁都給壓彎了,從出廠到現在幾十年都沒拉過這麼重的貨了。
手機定位到了郊區的小木屋,西格直接一腳油門乾飛出去,濃煙滾滾。發動機要命的哮喘聲讓人不禁懷疑這老夥計會不會在半路上停擺爆炸。
“慢著點開,四個小時足夠我們運輸四趟了,不然我們就要再支付200美元!還有支付一筆不菲的修車費用。”張艾倫提醒了他一句。
這老年車如果在半道上出了事,直接可以扔了,修車費用都能買下一輛二手車了。
等待的途中無事可做,張艾倫乾脆帶人在倉庫裡轉悠了起來,也撿到了一些小玩意兒,可惜這裡囤積最多的也隻是衣服家具,以及沒有價值的破爛。
如果是存放貴重物品的倉庫,或者是私人倉庫,絕對沒那麼容易讓你走後門進來,安保人員也會配置齊全。
等待了幾十分鐘的時間,西格才開著皮卡車姍姍來遲,他一個在小木屋那邊卸貨累得要死,張艾倫考慮過後,也減輕配重,給他搭上一個人去幫他。
眾人開始繼續搬運貨物,西格繼續開車運輸。
差不多過去三個半小時,一口氣把剩餘的貨物全都搬到了車上。眾人這才能夠鬆口氣,離開了大型倉庫。
張艾倫出了門,帶人離開了集裝箱港口區,頭頂上傳來了螺旋槳的轟鳴聲,抬頭遠遠的就看到了一架私人飛機從頭頂上飛過去。然後停留在了東邊私人倉庫區。
“不知道又是哪個有錢人的名貴收藏品。”張艾倫一點也不羨慕,真的。
給西格發送了定位信息,在路邊等了幾十分鐘,對方驅車回來,重新接上了幾人。
“回營地還是去短尾巴狗的地盤?”西格詢問。
張艾倫看了眼時間,才十點多鐘,“現在趕過去他們可能正好在聚會或者喝酒?直接開車去他們那裡。”
“ok。”西格重新啟動車輛,幾人坐在車上明顯感覺皮卡車有點異響了。
……
驅車來到了爛尾樓街區,張艾倫一夥人下了車,發現這裡烏漆麻黑的,路邊連個路燈都沒有,甚至連線路都沒有接好,完全是沒水沒電的停擺狀態。
建築工地停放著餐車。張艾倫覺得眼熟,自己好像還買過路邊餐的taco。
“看看,這裡到處充斥著玉米粉的味道,這些墨西哥佬除了在平日裡組織一些零元購的活動,還會經常在社區和街邊賣雞肉卷和taco。他們地盤上的整條街都充滿了墨西哥食品的風味!全是烤玉米!這哪裡像是拾荒者?完全是街頭小販!”菲斯被人抬下了車,一瘸一拐的杵著拐杖,忍不住吐槽。
建築物是個建設到一半的高樓,差不多有五六層那麼高,看樣子原本應該是想要設計成辦公大廈,但最後隻乾到了一半,樓頂上也有很明顯的光源。
“他們做的是正經生意,這不正是警員們想要看到的麼?”
張艾倫不以為然,帶著人剛準備上樓找人,頭頂上忽然間就亮起了熾光燈,伴隨著發電機的嗡鳴聲,一瞬間恍如白晝。
張艾倫戴著墨鏡沒有收到多少影響,其他人紛紛抬手遮擋燈光。四麵八方也竄出來了一群墨西哥人。
手裡拎著轉頭,棒球棍,生鏽的鋼管,破傷風水管,把他們一眾人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包餃子似的水泄不通。
“被埋伏了!他們早有準備?”
西格有些吃驚,感覺自己這邊是有些大意了。但他摸了摸身上攜帶的槍支彈藥,心情瞬間變得很輕鬆。
張艾倫也驚訝他們竟然提前埋伏好了,如果這次來的不是他們,對方人數占優,還是一群在工地上乾活的大老粗,普通人肯定是要挨揍的。
帶頭的是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墨西哥人,個頭雖小,但肌肉塊頭卻不小。穿著黑皮衣,破洞牛仔褲,打著唇釘,臉上紋著紋身。
看到了人群裡的老熟人,他當即就破口大罵:“Fxxk&bp;ou!菲斯!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怎麼了?在外麵受了欺負,就像個娘們一樣哭著跑去找你的糖爹了麼?你難道忘了我白天時候是怎麼告訴你的?你再來招惹我們,我就打斷你的第三條腿!”
菲斯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被他劈頭蓋臉一頓數落,瞬間有點破防了。
忍不住破口大罵:“Fxxk&bp;ou&bp;to!金·瑞秋!你也就隻是仗著自己人多,欺負我們人少,這次我找來的人可不是好惹的!洛裡路易19的胡安·金你知道吧?我把他找來了!你死定了!”
我沒去抱大腿的時候你欺負我,我踏馬抱了大腿你還想欺負我?
那這大腿我踏馬不是白抱了!!
“胡安金?他有金,我也有金!我會怕他?”瑞秋冷然一笑:“隻要他敢來惹我,我保證街頭以後隻有一個金先生!那就是我金·瑞秋!”
前幾天才被人家摁在地上揍了一頓,地盤都拱手讓人,被打爛了,你有什麼資本是能夠讓對方過來幫你的?
張艾倫聽他這麼說,也忍不住為他鼓掌,“好啊,你說的真好,我就喜歡自信的人。名字隻是個代號,隻要有實力,誰都可以是金先生。”
短尾巴狗很快就注意到了人群裡戴著墨鏡的亞洲人麵孔,他們這些人儘管被圍的水泄不通,但似乎一點都不慌。
“但出來混,嘴臭沒有用,你要有這個!!”張艾倫直接掏出了一把手槍。旁邊的西格幾人也拿出了衝鋒槍。
周圍的墨西哥人紛紛被嚇了一跳。
短尾巴狗的老大也被嚇了一跳。
不是,你還真叫胡安金啊?
“你就是胡安金?你想要為這個家夥出頭?來跟我作對們?夥計,你完全沒有必要來招惹我們,我們也從來沒有主動去惹事!”短尾巴狗強裝鎮定,立馬有點服軟的跡象。
“你還年輕,千萬不要走在犯罪的道路上啊!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會看在你的麵子去答應的。”
聽了那麼多金先生的傳聞,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也明白他們手裡頭是有真家夥的。他們基本上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看看雙方的裝備吧,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對方人均一把真理,甚至還有衝鋒槍,防彈衣,對講機,就算是跟警員和幫派街頭火並都夠用了。
他們短尾巴狗出來混之所以能夠有那麼大的地盤,靠的就是團結一致,街鬥勇猛。從事底層的體力工作,不抽葉子,沒有毒癮,對尋常流浪漢降維打擊,而且從來不去主動給自己惹麻煩。
但即使是流浪漢裡的精英怪,那也打不過正兒八經的幫派分子啊。
人家有槍還跟你說那麼多?
看著張艾倫手裡的長槍短炮,短尾巴狗的頭目金·瑞秋,忽然有點大勢已去,王朝傾覆的無力感。
被這群不講武德的人踹開大門了!很生氣,但又沒什麼辦法。
此時不效仿大清,割地賠款,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