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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尚書大人!”
回過神兒的蔣德璟立刻朝著首座的畢自嚴拱手行禮,而後朝著眾人也是拱了拱手。
皇家銀行的總行品秩正三品,和戶部左右侍郎一個品階,可他歸皇帝直管,地位上和畢自嚴差不多。
見蔣德璟朝自己等人拱手,眾人也都立刻回禮,然後將目光看向的畢自嚴。
畢自嚴立刻會意:“蔣大人,您這邊兒的事兒需不需要讓諸位回避?”
“不用!”
蔣德璟搖了搖頭,臉色凝重了起來:“剛剛遇到一件事兒,有些拿不準,想請畢尚書給參謀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說完後,不待畢自嚴詢問,便繼續道:“半個時辰前,廣德泰當家人嫡長子喬裝打扮帶著大量的房契等到了總行,想要從皇家銀行借貸。
我們估算了一下,至少可以借出一百四十八萬兩白銀。
而且還說了,哪怕利息是平時的兩倍、三倍都可以,但必須三天內貸出,且償還時間為三年後,分三年還清。
如此大額的銀子,我們從未遇見過,一年利息都得一萬五千兩左右,要的如此急迫,我們也拿不準。”
說完後,便從袖口取出一張紙張遞了過去:“這是具體的明細,您過目。”
這一下不止是畢自嚴了,大堂內的左右侍郎和四司主官們眼中都滿滿的詫異之色,然後眾人臉上浮現出了驚歎、讚許、認可之色。
這一幕看在蔣德璟眼中滿是疑惑。
不待他想問詢一下,畢自嚴便出聲道:“廣德泰當家人張子興我們這裡出去不到一刻鐘。”
“啊?”
“我們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就是在和他聊一些事情。”
“啊?”
“按本官的意思,他若是需要那就按照他的想法貸給他,甚至可以更多一些,利息你們自己定!”
“啊!”
畢自嚴連續三句話讓蔣德璟徹底的懵了。
大堂的十一人,官職最低的就是四司員外郎,可那也是從五品,外放到各布政司、州府,至少也是知府的級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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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侍郎外放至少也是三司左、右使的級彆。
廣德泰雖然在商事上有些名氣,可在地方上想要拜會知府,那也得看知府的心情了,更何況是戶部的這麼多官員一起陪著,簡直是不敢置信。
兒子帶著房契去了皇家銀行總行,老子來戶部見了這麼多官員,到底是在搞什麼?
這他媽的可是一百五十萬兩白銀,哪怕是太倉庫如今無比的豐盈,可也不能如此的揮霍吧。
一百五十萬兩就算了,還想貸更多,他很想問問畢自嚴是咋想的?
萬一出了事兒咋辦?以現在的商事發展,有房契在至少能抵消損失的,可多貸的怎麼辦?
“這是早上張掌櫃的送來的信,你看看吧,看完再說。”
畢自嚴說完,左首第一位的曾獻立刻將桌案上的書信遞了過去:“蔣大人,那邊還有我們剛剛探討的一些內容,你也順便看看。”
一臉懵的蔣德璟接過書信,慢慢的翻看著。
“嘶……大手筆呀!”
“嘖……這麼大方?”
“呼……想法挺好。”
“嗯……”
“這、這、這……”
……
十幾息後看完了前麵內容蔣德璟眼中滿是讚許之色,但當他看到最後一頁的集體工坊的時候,腦子如同被閃電劈了一下一樣,一下子怔住了。
過了好幾息的時間後便衝到了木板前,快速的瀏覽著記錄下來的各種前朝製度的優劣以及改進辦法。
“妙、妙呀!”
“好想法!”
“人才、人才呀!”
“商人的腦子是真好使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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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炷香的時間,蔣德璟終於看完了所有的內容,雖然並不如張子興在場時解釋的那麼清楚,但能執掌皇家銀行的人能是簡單人物嗎?
蔣德璟何許人也?
其始祖是開國授禦守閩福全古城千戶蔣旺,其父蔣光彥是萬曆二十年進士,曆任戶部主事、溫州知府、江西副使、廣東布政司參議,因忤魏忠賢,棄職宦場,返鄉歸養。
蔣德璟受到父親耿直性格的陶染,性格耿直,天啟二年進士,初授編修,不願依附魏忠賢,遭排斥,直到罷官,崇禎登基後召為禮部右侍郎。
蔣德璟雖然剛四十歲,但卻是學貫中西,精通中外天文曆法,又懂技術,在治兵理財上也是一把好手,加上性格耿直,所以皇家銀行剛成立,就被群臣推薦為總行。
所以結合信上的描述以及木板上記錄的內容,蔣德璟大致明白了集體工坊的重要性。
從整個大明的角度來看,提高了工匠們的待遇,讓百姓們過上了好生活,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且集體工坊的效率會極大的提高,占據海貿較大的市場,掌握著海外市場的話語權,增加大量的稅收。
從皇家銀行的角度看,無論是商事的繁榮發展還是集體工坊前期的借貸,以及之後的百姓們的流動,皇家銀行會因為借貸、流轉、保管等收取大量的利息。
“蔣大人,除了這些記載的之外,畢尚書還總結了五條未明說的好處,第一……”
隻是數息的時間,曾獻便將畢自嚴總結的內容給複述了一遍。
已經大致看明白的蔣德璟再次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好處,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戶部官員為什麼會集體商談,也明白了畢自嚴為什麼會同意超貸了。
換作是他,幫助戶部和朝廷解決了這麼多的問題,也一定會同意貸款的。
“這麼說來,廣德泰借款這麼多想必是為九月中下旬的拍賣會做準備了。”
蔣德璟點了點頭:“一百五十萬兩是很多,可若是能拍到十餘艘蒸汽機的海運遮洋商船也不是不行,
按照這一次出海的一艘貨物價值兩千五百兩,出海和回來成了兩萬兩千五百兩,十艘就是二十二萬五千兩,一年兩次來回就是四十五萬兩,三年就是一百三十五萬兩。
除去稅收、運輸成本等等,至少剩下百萬兩,還要算上承建官道等等,一年還五十萬兩輕輕鬆鬆,難怪是三年後才開始還呢。”
聽著蔣德璟的自語,曾獻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蔣大人,您這分析的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