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道尊送來的,通過圖騰真龍。
當日道尊離開鄴城,往西疾行,很快便對追上來的圖騰真龍有所感應。
兩者一路趕到昆侖山。
從道尊離開,至今不過十餘日。
他比馬跑的都快,近乎禦氣飛行。
道尊憑借那顆佛舍利,對佛教徒在昆侖山的什麼區域活動,隱然有些感應。
他給曹操傳遞消息時,剛找到佛教徒。
……
阿濟摩在印地,是一個可以繼承的尊號。
每一代阿濟摩,在佛教徒中皆地位尊崇。
在佛家內部,阿濟摩是純粹,堅定的代表。
他多年來一直在研究佛陀,探究‘神’留在世間的痕跡。
佛家在昆侖山活動,尋覓某處‘神跡’,已延續了數代,長達近兩個世紀。
其實神的遺跡早就找到了。
但進不去。
他們用儘手段,也沒能有所收獲。
這一代的阿濟摩,遂不遠千裡,親自來到昆侖。
他還帶來了佛家的小乘聖典,阿難阿含經。
當代阿濟摩,才四十七歲。
四十出頭能繼承阿濟摩之位的,從佛陀釋迦誕生,至今七百年的時間,他排在第三位。
此時,他正矚目著麵前的神跡。
那是一麵冰雪覆蓋下的山壁。
整麵山壁,居然是一扇高聳巍峨的石門。
每次看這扇石門,阿濟摩都堅信這裡是和佛陀一樣的存在留下的神跡,絕非人力能完成。
整扇門,亙古矗立,仿佛阻隔著仙凡的屏障。
佛家雖然發現了這扇門,卻無法打開。
他們無奈下,用最原始的辦法,在山體側翼,窮數十年之功,鑿出一條洞道,才得以進入山腹。
或許是因為進入的方式不對,佛家在這處山腹中,損失慘重。
不過這次阿濟摩帶來了小乘聖典。
他身形瘦高,一身長袍,赤足踩在昆侖山陰暗的山澗內,卻半點不覺得寒冷。
他體內流轉著一股溫暖的力量,全身發出淡淡的光暈,仿佛琉璃金身。
他矚目前方的神跡之門,已超過半個時辰。
其身畔還有兩個教眾,神色恭敬:
“尊敬的阿濟摩,我們該進去了,其他徒眾都在等著,等著您去親手完成我們數百年來的夙願。
我們在這片土地上,損失太重了。
在外傳播教義的徒眾,也被東方之國崛起的力量所屠殺。”
“那支東方國家的人,像婆羅門一樣血腥。
我們需要這門後的神物,來幫助我們。”
阿濟摩聲音緩沉:
“秘卷上說,當年那位東方皇帝(武帝)派出的隊伍,不僅找到了這裡,他的人還在這裡,有所收獲,帶了‘神物’回東方去。
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一旁的佛眾說:
“這扇門可能需要某件固定的器物,或對應的方式才能打開,更安全的進入。”
阿濟摩闔目沉吟:“好,我們進去看看。”
他話罷往前邁了一步。
就在這時,虛空中探出一隻手。
這隻手,迅若驚雷,覆蓋天地,沒給阿濟摩任何躲閃的餘地和反應的時間。
一掌翻落,扼殺一切生機。
阿濟摩剛生出念誦佛陀之名,加持自身,抵禦這一掌的念頭,已來不及了。
那一掌,落在其額頭。
噗!
阿濟摩體外流轉的金光,被一掌震碎。
他體內生機也被一掌泯滅,扣殺。
身邊的兩個教眾,同樣被一股力量侵入,雙雙倒地。
曹操的圖騰真龍收縮體型至丈許長,在不遠處顯化,看向出手後,露出蹤跡的道尊。
這印地僧眾死的也太潦草了。
道尊的力量,完全是碾壓的層次。
彆說阿濟摩沒準備好,曹操都沒準備好。
還以為會有一場熱鬨可瞧。
畢竟那阿濟摩之前全身發光,光著腳丫子站在雪裡,看著就挺厲害。
要知道這裡海拔之高,常年白雪皚皚,渺無人煙,溫度很低。
光著腳丫子站在這,明顯是狠人。
想不到道尊出手,沒任何較量的過程。
一巴掌把人給抽死了。
曹操借助圖騰真龍,往阿濟摩之前注視的方向看去,心頭一震。
高達百丈的巨門……和他在4號大墓看見的仙台之門,幾乎一樣。
道尊抬頭看去,同樣愣在那。
這世上還有第二扇仙台之門?!
“我要進去看看。”
道尊的雙目,迸發出驚人的光芒。
“這門後很可能是傳說中的昆侖墟。”
————
“昆侖墟?連正史好像也提過,說武帝晚年見過西王母,而西王母就在昆侖。”
曹操收回念頭,人在書房。
他想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主意,準備推動道尊來實施。
道尊的修行,加上曹魏的資源支持,以後就專門處理超越常規層間的事。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次日。
曹操帶親軍出鄴城,攜家眷西行。
隨行的還有寅。
曹操外出,並不隻是為了去打仗。
他性格好動,願親力親為。
史上的曹老板也是親征參與了近乎所有大型戰爭,地盤都是自己打下來的。
他離開鄴城後,沿路勘察農業,水利,道路等情況。
七月初的田間地頭,常能看見給植被澆水的百姓,莊稼茁壯。
還有不少地方,人員奔走,在忙著壘砌一棟棟建築。
曹魏當下逐漸有了餘糧,就要增加倉儲建設,來儲備糧食,加強曹魏抵抗災荒的能力。
早幾年,天下混亂時,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各地倉儲。
官倉大多被破壞殆儘。
戲誌才普查各地糧備後,提議重建倉儲。
眼下他正在全力抓倉儲,糧備相關的事。
所以這次他沒隨行。
曹操讓妻妾們先走,自己在各地查看情況。
家眷接近河西時,他還在司隸州。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北關爆發了第一場大魏和中鮮卑的正麵戰爭!
夏季本來是草原上水草豐盈,牧馬放羊的時間。
所以夏季很少有北部遊牧部族南下興兵。
他們常在秋季劫掠,而後回草原過冬。
但這種情況在帶領鮮卑統一草原的檀石槐時期,發生過變化。
檀石槐反其道而行,出人意料的在盛夏時節,南下興兵,對東漢進行過劫掠。
檀石槐為什麼能打破常規,在盛夏出兵。
因為他發明了一種新的戰術。
他把出戰部落的留守人員,全都集中起來,統一放牧。
女子,孩童,老人,在後方放牧,收割牧草,然後統一分配。
這不僅節省了人力物力,且合理分派勞動力,不會錯過盛夏的牧收,造成自己的損失,又能抽調青壯年,去對外形成奇兵。
這次的鮮卑人侵漢,也用了類似的戰術。
他們有效的分派資源,兵馬南下。
其大軍坐鎮中鮮卑,派出一支兩萬餘的輕騎,率先對漢土東北方向,右北平郡和遼西郡,發起攻勢。
他們選擇的時機,路線,皆是精心算計。
從右北平郡以東的白檀,斜向沿著濡水,衝擊大魏防線。
這個區域的防線相對薄弱,不但沒有長城護持,且因為地形關係,不利於大麵積駐軍。
當年烏桓騎兵,也是在這裡,利用地形,試圖阻擋大魏的兵馬。
鮮卑來襲,駐守在這一區域的張繡,毅然出擊,與中鮮卑騎兵發生交鋒。
但鮮卑事先就料到曹軍會從右北平郡來援。
他們半路設伏,試圖阻擊張繡部。
不過鮮卑人沒想到,他們事先釋放多重迷霧,掩蓋的南下用兵,曹魏居然有防備。
張繡在明麵上,帶著一支隊伍。
暗地裡還有樂進的兵馬跟隨。
雙方伏擊,反伏擊,再反伏擊,各有算計,廝殺的非常激烈。
兩方的先鋒接戰,誰都沒占到便宜。
鮮卑出動的兵馬,比曹魏在這一區域的騎兵,數量要多,也更靈活。
他們旋即改變戰術,在北線頻繁試探,尋找防守上的薄弱點,卻不再深入。
打的很謹慎,一沾即走。
兩方接戰數日,到七月上旬,鮮卑兵馬突然從遼西盧龍塞,發起了第二次大規模衝擊。
他們先是全軍出動,而後以小股騎兵,分散南下,經盧龍塞,進入遼西肥如地區,往令支(河)方(北)向南下。
從地圖上看,大魏在這裡的南北縱深很短,不足兩百公裡。
其一旦被切斷,遼西往東的地區,會被分割開來。
遼東郡和扶餘,也會被鮮卑隔斷到東側,脫離和大魏的聯係。
則鮮卑回過頭來,便能在大魏無法提供支持的情況下,拿回東鮮卑。
作戰意圖很清晰。
然而鮮卑人剛從令支南下,就遭遇了一悶棍。
沉重,慘烈,毫無防備的悶棍。
張遼,高順統領的陷陣營,就在令支以南,往北迎了上來。
張遼和高順的兵馬,為什麼在遼西?
兩人六月中的時候,還在江東剛撤出來。
從路途上算,就算全軍騎千裡馬,也不可能在七月上旬,趕到遼西。
這一路距離之遠,從華夏南端奔赴東北角,縱然全力行軍,最快也要一個半月以上。
這還是一切順利,並且曹魏已完成了部分運河線的修繕,可以利用運河通行,速度大增的情況下。
但確實有一條路線,能做到在二十多天的時間裡,把兵馬運赴遼西。
用大魏號,走海路。
張遼等人從江東出來,往北,進入徐州。
從徐州乘大魏號,沿著海岸線走,暢行無阻的北上,到了渤海灣,登陸就是遼西郡的臨浦縣,不足百裡,即是鮮卑兵馬南下的位置。
漢時嚴重缺乏海戰概念。
草原上更是完全沒有海。
鮮卑對海路運兵,殺上來的張遼,高順,沒一點防備!
刺入遼西的鮮卑輕騎,和陷陣營的重騎對上,遭遇了慘烈無比的阻擊!
魯肅之前也在徐州船塢,跟著來到了遼西。
曹操讓他做隨軍參事,以張遼為帥,高順為副,統領陷陣營。
給他們的命令是打爆鮮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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