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書房裡,燈火通明。
寅也跟著曹操,走了進來。
曹操這邊坐好,它也在旁邊老虎坐。
兩女很快被帶過來。
大的那個是甄煙。
一身藕荷色長裙,身段熟媚的宛若蜜桃,裙裝貼合著身形,腿部的線條渾圓。
曹操初遇甄煙,是在袁紹府上。
甄家和袁氏數代交往,曾傾力支持袁氏。
多數人都覺得甄氏地位不高,勢力有限。其實甄氏在中山,冀州,經營多年,與不少士族都有聯姻,潛勢力雄厚。
當年袁紹能迅速掌控冀州,也和甄氏的幫助有關。
此時的甄煙,精心打扮過,薄施粉黛,但臉上蘊著一抹輕愁,眼神有些幽怨。
曹操看了眼小的那個。
誰家有女初長成,綠柳輕搖碧水間,雙飛翩起舞,步若輕蓮人如月。
那少女的美貌,驚豔奪目。
【甄宓,上蔡令甄逸之女,中山無極人】
【有女一人,謂之洛神。天香國色,嬌掩古今。後世譽其為漢末三國第一美人】
【她的體質特殊,待解封…】
“甄煙攜侄女甄宓,見過魏王。”
甄煙見禮後,拉著甄宓,在側翼落座。
“來找我有事?”
“是。”
甄煙道:“我甄氏換了新家主,甄嚴,是我的兄長。
換家主的原因是前任家主親袁,怕魏王不喜,給家裡招禍。”
甄煙在曹操麵前,向來說實話,毫不掩飾。
甄煙:“我家兄長在外邊的車裡等候,沒得魏王召見,不敢擅自登門。
他讓我來,代表我甄氏投城。畢竟我甄氏早年是支持袁家的,魏王寬宏,清除了冀州百餘士族,獨放過了我甄氏,家兄說,我甄氏感激不儘。”
曹操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甄煙低著頭,又道:“我甄氏這次投城,是因為袁尚……來密信聯係我甄氏。”
“魏王應該知道,我甄氏有人在中山郡以北的邊城,任城防官。
袁尚想讓我們,在固定的時間和他配合,打開城關。”
曹操抿了口茶湯,心忖幸虧你提前來告訴我,不然這次連你甄氏一起拔了。
甄煙身畔的甄宓。
一身月白色帶著青藍調子的長裙,同色繡有錦華紋的寬腰帶。
還沒長開的胸懷,隻稍具規模。皮膚白的給人冰肌玉骨的觀感,眼神靈動,一直在偷瞄曹操和寅。
屋裡趴了一頭猛虎,屬實讓甄宓覺得吃驚。
更奇怪的是她和那猛虎一對眼,寅立即抬起肥碩的爪子,搭在曹操的桌子上。
被曹操拍了下腦皮,又趕緊把爪子拿下去。
甄宓不太懂寅的意思。
曹操卻是知道寅在乾什麼。
這貨看見甄宓長得差點能比擬貂蟬,讓人家趕緊把手遞上來,要不腳也行,放曹操麵前。
它幼年時看曹操和貂蟬親昵,就覺得曹操愛摸索漂亮到貂蟬那一程度的少女,腳是首選。
這虎有毒。
甄宓不解其意。
但看出寅傳達的意思和曹操有關,眨巴著烏溜溜的眸子去瞄曹操,心想這就是家主口中,權傾天下的魏王。
有些士族去甄氏找家主議事,甄宓偶爾旁聽過隻言片語。
那些往日裡頤指氣使的士族家主,對這位魏王,似乎都很懼怕。
“袁尚聯係甄氏,還說什麼了?”曹操問。
“袁尚還沒告訴我們他的具體意圖,但猜測可能是想引鮮卑兵馬入關。我甄氏雖支持袁家,但還不至於幫著外族,來掠我漢土的百姓,土地。”甄煙說。
曹操嗯了一聲。
這話他是信的,袁尚和曹操是殺兄殺父,滅門之仇。
他為了報複,想借力鮮卑。
但其他人,即便和袁氏仍舊有聯係,卻不代表願意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
引外族入關,除非喪心病狂,不會有人願意乾。
“我代表甄氏,來提醒魏王。此外,還有一事…”
甄煙看了眼身邊的小侄女。
甄宓自小就有著出眾的姿色,天生的禍水胚子。
“家兄讓我問問,魏王長子,可曾婚配嗎?”
甄煙的意思,是想給曹昂說親。
曹操道:“子脩已經和潁川陳氏家的女子有了婚約,他倆不合適。”
甄煙神色一黯,“那我們沒彆的事情了。”
“煙不敢多打擾魏王。我家兄長還在府外,魏王可願一見?”
曹操:“今日已晚,你兄長我就不見了,事情我聽明白了,會有人聯係他,繼續商談。”
甄煙臉色愈發黯然,低頭執禮,準備和甄宓離開。
“這麼晚了,在我府上留宿吧。”
甄煙腳步一頓,微微搖頭,緊了緊甄宓的手。
“有些事,我是要避諱的,甄氏此前一直是袁氏的死忠。
入我麾下的大士族不少,他們的目標就是替代袁氏。
袁家相關,在我這裡尤其敏感,我需要對他們有個交代。甄氏是袁家一黨,按道理,早該不存在了。”
曹操聲音徐徐:“甄氏能主動投過來最好,你留下吧。”
曹操的話,外人或許不太能聽懂,因為沒說透。
但甄煙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淚水無聲從臉頰滑落。
她一直傾慕,或者說喜歡曹操。
當年在洛陽,就是如此。
但曹操似乎從那時候起,就考慮到袁氏和甄氏過從甚密,不想有牽扯。
甄煙努力往曹操身邊靠,可一直靠不上。
曹操得了冀州,掃蕩士族的時候,甄煙過來,有自薦枕席的意思,厚著臉皮,話說的很直接。
然而曹操仍舊沒留她,且轉頭就大婚,娶了多個美貌女子。
甄煙已有些絕了念想。
可這次兄長要來見曹操,她知道後,仍忍不住細心打扮,帶著甄宓來求見。
曹操對甄氏的投效,似乎並不怎麼熱心,甄煙察言觀色,心如死灰。
想不到臨走,曹操留她住下。
……甄煙頓住腳步,緊咬著唇皮,畢竟還是沒走。
她帶著小侄女甄宓,在曹府暫住。
自有人引著她們去住下。
曹操留在書房,思索片刻,提筆寫了封信。
他本性其實很好動,願意去親自參與一些事。
位高權重以後,許多事沒法去第一線。
寫信乾預一下,是一種樂趣。
這封信是寫給涼州韓遂的。
韓遂的父親,早年在朝中任職,和曹操有過一麵之緣。
曹操讓韓遂投降,交出武裝。
如今形勢日益分明,馬騰和韓遂鬨翻後,在曹軍支持下,足以擊潰韓遂。
不投降,隻有死路一條。
曹操寫好了信,讓人連夜送出去。
他起身來到窗口。
深暗的夜空中,有一隻夜鳥飛過。
曹操伸手一招,那鳥居然飛下來,落在他的小臂上。
曹操分化神魂相的一縷氣息,化出一團紫暈,融入這鳥的眉心。
大鳥騰空而起,往北疾速飛去。
這是曹操自己琢磨出來的術法,分化神魂相,寄托在鳥身上。
某種意義上,那鳥成了他的化身,受他控製。
曹操要借助這大鳥做些事情。
他坐回書房,擺弄了一會仙台印,又通過秘甲獸,看了看武帝墳的進展。
仙台印上的一條細線,就標注出了黃河大墓。
這東西,越研究秘密越多。
而令晉他們依照指向圖,目前已數次出入武帝墳,探查到了城池中央的一座宮殿前。
那宮殿和西漢的皇宮未央宮,近乎一樣,規模宏偉。
指向圖上顯示,從正門進入則必死。需要用一種吊索,懸空拋出,掛在其前殿左數第三尊簷獸雕塑上,而後依仗繩索,橫空飛度,可安全進入前殿。
長生樹在後方主殿旁的配室。
令晉和厲五方已憑借陰陽繩,進入宮殿。
看樣子尋找麒麟木和長生大藥,就快有結果了。
曹操收回觀察武帝墳的念頭,回了內宅。
今晚打算去找環夫人玩套環,然後去文姬那裡睡。
數日轉瞬。
五月末的晚上,漢土北部邊境,漁陽郡的一座城池。
甄禦今年三十一歲,出身甄氏,是甄煙的四哥。
他在邊城任職,此時來到一座宅邸內。
這裡明麵上是民宅,暗地裡是袁氏的諜子在城內的活動地點。
甄禦甫一進來,便暗感吃驚。
正堂沒點燈,黑暗裡,卻是有不少人。
袁尚坐在側席,主位坐著一個穿皮袍,麵孔遮在寬大兜帽下的人。
那人身形很高,近在咫尺,卻看不清麵孔,隻感覺眼神陰森銳利。
殿內還站著幾個隨從。
地上,有三具屍體。
另有一人被壓跪在角落處,臉色驚懼,見甄禦進來,如見救星:
“甄兄,快救我,他們要殺我…”
其聲音未落,他身後壓他跪下的人,手臂一橫,握在手裡的刀,劃過那人的咽喉。
這一刀非常深,直接切開跪伏者的喉骨,連同脖頸兩側的大筋。
跪伏者瞬間斃命,因為大筋被割斷,腦袋詭異的聳落歪斜在肩上,模樣十分駭人。
“這…是做什麼?”
甄禦認得地上的幾個死者,都是周邊郡城,各家士族的人,往昔和袁氏關係密切。
甄禦也是袁尚約過來的。
“四叔!”
袁尚挑著眉梢,看向甄禦:
“我帶來的人,精通鮮卑的薩滿祭祀術,看穿了這幾人的心思。”
“他們見我袁家勢微,暗中已投曹,想來狂騙我,死有餘辜。”
袁尚俊逸的臉上,滿是陰狠:“四叔,你甄氏是什麼態度,有沒有叛我袁家?”
甄禦心頭一跳,“我甄氏和袁家多年交情,自然心向袁氏。”
袁尚冷笑:“曹孟德凶狠詭詐,拔掉了多家士族,為何要留下甄氏?”
甄禦不悅道:“他有什麼想法,我如何知道。你要信我,我就幫你,不然我就走。”
袁尚盯著甄禦:“我自然是信任四叔的。”
“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跟彆人說的是七日後,讓他們配合行動,其實是騙他們的。
東鮮卑的大軍已經來了,三日後就會扣關,還有上次烏桓一族逃散的部分人,也被我們組織起來,有他們帶路,我們將衝入漢土,重創曹軍。”
袁尚:“其中有一路兵馬,需要四叔你來配合。”
甄禦發現戴著兜帽的那個身影,一直在盯著自己,不由得暗自心悸。
他又有些慶幸,提前做了準備,應該能瞞過袁尚和他帶來的鮮卑人。
半個時辰後,甄禦和袁尚會麵結束,自行離開。
他一走,戴兜帽的鮮卑人,就道:“此人有問題,不可信。”
袁尚道:“我知道,就是要利用他的不可信,傳遞假消息,迷惑曹軍。
等他們反應過來,已晚了。”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就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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