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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一身黑色帶暗紅紋的新郎服飾,腰紮寶玉帶,腳踏祥雲履。
黑色禮服是漢代的主打色。
按規矩要到女方家迎親。
貂蟬已沒有直係的血親在世。
卞媚,白珂身逢亂世,早就沒有家了。
文姬是陳留人,但出身襄陽蔡氏。鄒圓是搶來的壓寨夫人,也將一起婚配。
新婦們就近去了虞傾家裡,在虞氏大宅等候。
編鐘古樂,響徹全城。
曹老板的迎親隊伍,陣仗驚人。
他身後,左側以荀彧為首,後邊是賈詡,郭嘉,荀攸,戲誌才,程昱,董昭,張邈,鮑信等人。
憑鐘繇的身份,從洛陽北上來到鄴城,也隻能排在嫡係文官這一列的末尾。
武將那邊,黃忠為首,張遼,太史慈,李典,徐晃,樂進,於禁,滿寵等人也排成一列。
還有曹仁,曹純,曹洪等親族,負責前頭開路。
夏侯惇哥倆在外征戰,沒能過來。
但可以下次再來,曹老板的媳婦還沒齊。
曆史上,曹操四十多的時候,還納過新入門的小婦人。
身後是那倆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時刻不離左右。
婚慶更要嚴加防範,確保安全。
不僅文武簇擁,連赤兔,爪黃,寅和瑞,腦袋上都頂著大紅花,一起來虞氏大宅迎親。
在虞氏大堂,新娘子們排排坐。
她們統一穿著紅袍霞帔,但細節不同,有精擅繡工之人,在喜服上繡著各樣精美祥瑞的圖案。
眾女點塗紅唇,眉心描繪著豔紅的花鈿,妝容精致的等曹操上門。
按流程,有女官先進來,準備傳授新婦們過門後的規矩。
那女官見到幾人,卻是怔了怔。
眾女坐在一起,豔色繽紛,不可方物。
還是虞傾身邊的女侍提醒,女官才回過神來。
她傳授的是女子五德,包括閨房陰陽相合之法,新婚後要做什麼,怎麼做。
隻有貂蟬聽得認真。
虞傾孩子都有了,啥不知道。
白珂,卞媚二人更是男女之道的大家。女官說的花樣太少,閨房學問,不及她二人十分之一。
等女官講完,殿外鼓樂聲起。
曹操到了。
眾女見他進來,不禁眉眼明媚。
媳婦多,不能執手而行。
於是司掌禮儀的官員,在中間穿一條紅綢,曹操拉著綢帶,媳婦們一人牽住紅帶的一部分,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太不合規矩了,他不給我執禮,也沒改口稱我為父。”
蔡邕在後邊跟虞文吐槽:“他剛才還稱我伯喈兄,你說氣不氣人,差著輩分呢。”
虞文道:“那天在府上吃酒,我聽文姬還小聲叫賢婿做叔叔,要按文姬的叫法,他稱你為兄沒錯。”
蔡邕氣的差點扯下一根胡子:“你占我便宜,把自己抬高了一輩。”
新婦出門,上了輦車。
霎時鼓樂齊鳴,眾人歡呼。
今天日子特殊,連鄴城的街上,也掛滿紅綢。
全城大喜,有民眾隔著兩三條街,遠遠的眺望被封禁的主街道。
但見披紅掛彩的車駕,人馬絡繹走過。
“諸位賢妻,今晚大家一塊睡啊。”曹老板在車上調侃道。
眾女齊聲道:“我們早商議好了,今晚大家都住主宅,但會打亂房間,夫君走進誰房裡就在誰房裡留宿。”
曹操心忖你們先天真一陣,晚上讓你們漲漲知識。
來到曹府,他牽著媳婦們進了門。
院內亦是到處披紅。
新人下車,眾皆簇擁兩側。
華佗,張仲景,鄭玄,皆是德高望重之人,負責主持大婚。
“百年之禮伊始!”
正殿,手捧紅燭的侍女,成雙成對地入場。
隨後是新郎新娘,曹操和媳婦們麵向賓客,行拱手禮。
連寅和瑞也一邊一個,跟著模仿曹操和新娘子,惹得眾人哄笑。
然後就是親醮子禮了。
父母在婚禮現場,為新人賜酒。
曹操他爹曹嵩高坐在大堂主位,滿臉笑意。
我兒太有本事了。
曹操的生母早逝,曹嵩旁邊站著的是他那個青史留名的胖妾,如今已成為偏房。
而後新郎新娘,隔席對坐,喝同一種酒,吃同一種肉,稱為同牢禮。
又將一隻葫蘆切開成兩半,夫妻各執其一,用以飲酒,之後交換,意思是合為一體,稱合巹禮。
大抵類似後世的交杯酒。
曹操的媳婦達六人,可把找葫蘆的人,給難壞了。
一隻葫蘆怎麼切,夠六個新娘子和新郎一起用?
這是個數學求解的題,後來親自去找葫蘆的鄭玄,想到了用一根藤上結出來的七個葫蘆代替。
於是葫蘆娃兄弟也來參加了婚禮。
最後一項是新人夫婦,各取一根頭發,合為一結,意思是結發禮。
“禮成!大喜!大吉!天地祥慶!”
三個主持婚事的,齊聲出口。
蔡邕親自操琴,曲調如行雲流水。
鄭玄推動儒家力量,勾連天現異象,開始吹牛逼:
“今有天命所鐘之人,行百年之禮,天有祥瑞,地有祥瑞,人有祥瑞,是為天地人同慶!”
鄭玄伸手一指,蒼穹上的雲氣滾滾如流水。
那雲氣翻騰變化,遊曳間恍如麒麟,又如龍鳳,垂下瑞彩千條,仿佛真有天地同賀。
華佗和張仲景對視。
往昔兩人從未顯露過身手。
但這方世界靈氣充盈,百家皆可修行。
醫家不長於戰鬥,不過兩人手中,卻有一股生機盎然的氣息。
他們是千年一出的醫家泰鬥,聖人之才。
當二人同時出手,便有一股生機遍布曹府,竟引得滿園花簇簇,在寒冬初逝的時節,綻放出勃勃生機,姹紫嫣紅,百花盛放!
鄭玄遂又輕喝一聲,取出一幅聖人簡卷。
那卷上描刻龍鳳,是他專為婚禮準備的。
儒家有神通叫指鹿為馬,亦是聖人言的一種。
鄭玄伸手虛托,牛逼吹得山響:“這鳳乃真鳳,龍是真龍,龍鳳祥和,家門興旺,福澤子孫!”
霎時間,真有龍鳳自聖人簡卷中騰空,見風便漲,鳳有五色,龍生五爪,在鄴城高空盤旋!
此時婚禮已成,全城都是歡呼聲。
曹操的幾位妻妾,喜笑顏開的被帶到後宅。
等晚上,夫妻間還有一番聚集。
各院的賓客,開始入席。
曹操卻是快步來到書房。
已經中午了,西涼突襲,戰況如何!
稍早些時候,李傕,郭汜知有人來襲,迅速出來調集兵馬。
他們這兩年的日子不好過,被夾在中間,與曹軍交手,逢戰多敗,早被打沒了心氣。
聞聽四麵八方都有喊殺聲,李傕,郭汜碰麵後,交換訊息。
“前後都有人來襲,隻有一種可能!”
李傕道:“馬騰和曹軍,聯合來攻?”
“收到的消息不是說曹操在鄴城大婚?”
“他在用詐,我們以為不可能的時候,突然來攻。”
李傕臉色沉狠:“曹孟德一直把我們往西趕,讓我們幫他開路,現在有了馬騰給他效命,就要殺掉我們。
他要來占涼州了,河西不能再待!
真是逼人太甚!”
兩人臉上都有亡命徒般的凶狠。
曆史上的李傕、郭汜在占領長安後不久,就鬨翻了,彼此攻伐。
但當下因為曹軍的壓力,他們二人和樊稠,分彆領兵駐守在周圍的數個縣城,報團取暖,頗為團結。
這時,兩人分兩個方向,領兵突圍。
李傕準備帶兵,往西南角和樊稠彙合,而後往西突圍。
他們與馬騰交過手,知道馬騰麾下兵馬的底細,比曹軍要好對付。
郭汜則準備往北穿插,尋求生機。
兩人約定,脫身後再彙合,旋即分開。
按說分兵是大忌,會被各個擊破。
但眼下不分兵更是必死,逃走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兩人狼狽分開,卻不想正好中了曹操,賈詡,郭嘉等人的算計。
曹營連年征戰,目前其實在避免打大戰。
這次動手,曹操用的是巧勁,聯兵馬騰。
曹軍自身並未動用太多兵馬。
馬騰那兩萬人,才是主力。
臨近中午,豔陽高照。
馬超蹲在河西走廊南側,祁連山一座餘脈的矮山之上。
他手裡拿了根樹枝,在地上勾畫周邊的路線,咕噥道:
“阿父讓我埋伏在這空等,說曹孟德給他的命令,預先判斷出李傕、郭汜至少會有一路,從這裡潰逃。”
“豈不知戰場瞬息萬變,兵無常勢,事先預判用兵,瞎扯…”
馬超對周邊的地形,非常了解。
他在地上共畫出四條線路,端詳良久:
“從祁連山口這條路通行,最是繞遠,且路還不好走。兩側山勢起伏,很容易埋伏。李傕、郭汜傻了,會選這裡……阿父居然信他,與我一起在對麵扼守…”
他話音未落,就有斥候跑過來:“少將軍,敵兵正在接近,已到了山口方向。”
濃眉大眼的馬超怔了下。
遠處,一支兵馬慌亂中從山坳下露出行跡,正要經過馬超他們埋伏的地方。
為首一人就是李傕。
其身畔的人,體型魁梧,是樊稠!
真來了……馬超壓下心裡的悸動,戰場爭先,讓部眾小心隱藏。
等對方拉近距離,從山下經過時,馬超一聲令下,手握大槍,攔腰殺出,衝向李傕的隊伍。
李傕驚駭下,想躲避已來不及了。
雙方轉眼廝殺在一起。
馬超剛才藏身的矮山對麵,另一座山坳上,站著他老爹馬騰。
其身畔一人,白袍怒舞如龍,是趙雲!
馬騰見到李傕的隊伍,也是暗自驚愕。
“魏公真乃兵家雄才,敵人畏之,而我幸甚!”
趙雲笑了笑:“你若見到魏公,體會更深!”
又道:“我想早些結束戰事,趕回去參加封將禮。我出手非是為爭功,事後可記在貴公子身上,如何?”
馬騰謙遜道:“子龍將軍儘管出手。”心忖我兒亦勇武絕倫。
你想從我兒手裡拿走功勳,怕是沒那麼容易。
下一刻,趙雲脫口長嘯,聲音清越如穿雲之箭,旋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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