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曹操的大帳外,被帶來四個人。
其中為首的居然是個少年,隻十五六歲,但長得頗為老成。
另外三人年紀不等。
幾人在進入大帳前,互相對了下眼神。
在烏桓內部,蹋頓的地位,其實和曹操有些相似。
烏桓也是部落聯盟製,眾多部落會師,形成烏桓的兵馬和權力體係。
蹋頓是所有兵馬的首領,實權第一人。
袁紹之前為了籠絡他,封他為單於。
但實際上,他是上一任大單於丘力居的侄子,也稱為從子。
而丘力居還有個兒子,和漢土的小皇帝劉協,地位相同。
他才是烏桓正統的大單於繼承人。
其還有幾個擁護者,分彆叫蘇仆延、烏延,都是各自部落的首領,也就是眼前這幾個人。
曹軍橫掃幽州,這些躲在烏桓大後方的人,相繼成擒,送過來聽候曹操發落。
幾人中走在最前邊的,就是蘇仆延。
四十出頭,身形健碩,方臉長眉,目光炯炯。
他被漢軍押進來,見到曹操,立即跪伏在地,執大禮說道:
“漢之屬民蘇仆延,見過魏公。我雖偏居苦寒之地,也聽過魏公天神一樣的威名。
您戰勝了各方強敵,數年內就掌握了龐大的土地和人口,是不世出的人傑。”
“我還要感謝您,幫我們殺掉了謀逆我們大單於的亂臣蹋頓,幫我烏桓恢複了正統的統治。”
“小民等人,願效忠魏公,服從您的命令!”
曹操打量著押進來的幾人。
蘇仆延左側,隔了一個人就是烏延,也是一位部落單於。
其身形偏瘦,頭發梳的很整齊,結成發辮。
他進帳後,默默觀察,不言不語。
他和蘇仆延,護持在中間的少年,穿著皮袍,就是丘力居的兒子,蹋頓的從弟,烏桓正統的‘小皇帝’。
“你們想投效到我麾下?”曹操道。
“是,我等和蹋頓不同,是真心投效,對您心存感恩,絕不反複。”
蘇仆延是三人的唇舌,負責應對曹操的詢問:
“請魏公相信,我們的忠誠。”
“世上最親的關係,無過父子。我家大單於願拜魏公為父,昭告各部族,絕不背叛。”
曹操的視線,轉到一旁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也矮身跪倒,以漢語說:“見過魏公,希望您能饒了我烏桓人,兒願拜您為父。”
另一側始終沒說話的烏延,同樣跟著跪下:
“我們將進獻我烏桓擁有的三座馬場,良馬共一萬五千餘匹。這是我烏桓最寶貴的財富,願全部獻給魏公,以贖我烏桓臣民的命。”
“另有美貌少女百人。”
“以及我們在幽州多年攢下的藥材,獸皮,財物,將一並進獻,作為大單於拜您為父的賀禮。”
“待來年與鮮卑開戰,我烏桓部眾,願為先驅。”
曹操忽然莞爾道:“幽州三郡,本是我漢人賜予烏桓的,獎勵你們為我漢土征戰。
但,丘力居當單於的時候,你們就開始反叛,屢次襲我青,冀,並,幽四州,劫掠人口財物。”
“後來幽州在劉虞治下,強大了些,伱們重新投降。過了數年,我漢土動蕩,你們再叛。
此刻被我攻下,又來認父納降。可我,已經厭煩了和反複無義的人交往。”
幾人聽出曹操口氣不善,神色微變。
“此外,我對義父這個名頭很討厭。我有個習慣,就是專殺義子。”
曹操輕闔眼簾,便見到詞條對幾人給出了標注:
【烏桓大單於,對你的仇恨值超過90,你殺其族人,屠戮其民眾,占領了他心裡屬於烏桓人的三郡之地,儘早殺了他,不然他隨時等著背後捅你一刀,好不了了】
【蘇仆延,同上……】
【烏延,同上……】
【能臣抵之,同上……】
烏桓僅存的這幾個掌權者,心態一模一樣。
所以說非我族類。
關鍵是他們有前科,還不止一次反複。
漢人貪圖他們的戰力,他們看的很清楚。
幽州的騎兵甲天下,所以一次次容忍接受他們的納降,總覺得自己能掌控局麵。
但在曹操這裡,沒有前科還能試一試,咬過主人的狗,留著做什麼?
至於用來當炮灰,炮灰有的是,得排隊。
沒道理用這種隨時準備再反的炮灰。
往昔就是準備留他們當炮灰,才一次次給了他們活的機會。
“拖出去,斬!”
曹操指指那個最小的:“他是首領,腦袋放在京觀最上邊!”
那少年單於,此時方才大吃一驚。之前對曹操的憎恨,化為生死關頭的恐懼。
他們知道蹋頓被漢軍所殺時,甚至還高興過一陣,因為壓在頭頂的大山沒了。
然後幾人便商議好,後續該怎麼做。
無非是先投降,等待機會。
漢人想讓他們賣命。
而他們送出馬場,用錢財和積蓄來贖命,自覺已給出了足夠的誠意。
不信曹操能拒絕他們的效忠,畢竟他們是有用的。
所以直到見曹操這一刻,他們仍舊很篤定,打算先假意效忠,度過難關,情況還和往昔一樣。
聽到曹操下令斬首,幾人才驚駭失色。
被拖出去,慘叫聲中,一乾人被曹軍揮刀斷首,成為京觀中的一顆人頭。
【你斬殺烏桓部落大單於,掠奪烏桓徹底崩塌的國運,氣運大漲】
【你為曹營之主,依靠氣運之龍,初步吞噬獲得一族(一國)的國運】
【當你建國成為一位王,氣運之龍將蛻變為圖騰真龍】
【你聲望已滿五百萬,氣運成潮,可在一統神州北方或建國時,推動氣運潮汐】
曹操的聲望達五百萬已經有段時間。
詞條給出的提示上,聲望後邊,多出了一個氣運成潮的標注。
詞條上說以建國時推動,與國運交融相合,益處最大。
曹操卻是沒想到殺烏桓單於,鏟除烏桓,會有意外之喜。
烏桓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一個小國。
殺其主,潰其兵,竟然還有掠奪國運的機會。
程昱從外邊進來。
來幽州,曹操從麾下謀臣裡,挑了身體好的程昱,賈詡隨行。
除了程昱,還有幾個將領,也從外邊進來。
包括鮮於輔,閻柔等人。
“州牧,已探查到袁熙的蹤跡。”
“蹋頓忙於逃回柳城,被袁熙找到了脫身的機會。”
“他可能是聽聞我軍背襲鮮卑,起了驚懼避走之心。在袁氏所遺的一些文武伴同下,從烏桓人手裡脫身,往東逃了。”
“州牧,我請命,帶人去追擊。”
鮮於輔,閻柔等人依次請命,去追袁熙。
在很多人看來,曹操和袁氏,是政治上的鬥爭,所以抓袁熙很重要。
袁氏沒死絕,就仍有煽動其門生故吏,再反曹操的機會。
但曹操很清楚袁熙跑哪去了。
從幽州往東,隻剩下遼東郡了。
曆史上的袁熙,是被遼東太守公孫度的兒子公孫康所殺。
但眼下因為曹操帶來的變化,公孫度還在世,且尚在壯年。
那是個頗有手段的人,曹操打算用袁熙試探公孫度,還可以規避一些對自身不利的問題。
曹操並未派兵去追殺袁熙。
隻讓人給公孫度送了一封手書,勉勵其在遼東守邊,震懾宵小,多有封賞。
等眾人退下去,殿內安靜下來。
姚敬在曹操的矮席側翼,垂首整理簡卷。
他上身穿著一件米色的漢服,紮著巴掌寬的腰帶。
對襟的領口,潔白如雪。
他素來愛乾淨,內襯永遠是白色,露出一截修長的頸子。
漢服下擺連接的是黑色的行軍靴。
曹操暗忖:鞋子應該墊高過,還故意堵塞前後,讓鞋子看起來變大了。
姚敬是那種肩形很好的衣服架子,胸懷往下,細腰寬胯,上身短而雙腿特長。
曹操身後,氣運之龍浮現,給姚敬吹了口氣,仍是托夢之術。
這次吹的氣息,是上次的數倍之多。
大抵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姚敬都會連續做夢。
曹操抿了抿嘴角,突然抬手,啪的一聲從側麵,正好探手可及的位置,扇了下寬厚肉多的位置。
姚敬啊了一聲,差點沒竄起來:“州牧!”
神色驚羞,想跑。
但猶豫了下,並未付諸行動。
“你這挺彈啊,快趕上女人了。”曹操調侃道。
姚敬張了下嘴,矮身施禮,氣呼呼的走了。
隨後幾日,曹操頗為繁忙,重新整備幽州各地,分封任免官吏。
而在草原上,麹義和曹洪,曹純,就近支援太史慈所部。
雙方彙合後,並未急於撤走。
麹義還想再打一次伏擊。
可惜沒成功。
鮮卑人的強盛並不是假的,他們也有戰場宿將,識破了麹義的設伏。
雙方在草原上糾纏廝殺,因為離右北平郡並不遠,所以不用擔心沒有補給。
戰線南移後,更多的曹軍出動支援。
敵我在右北平數百裡內,連場激戰,互有勝負。
十一月下旬。
太史慈,樂進,張繡,麹義,曹純等人,一起回到右北平郡。
此時大寒將至,草原上狂風肆虐。
鮮卑人不甘心的收兵縮了回去。
柳城。
曹操正在盤算封壇拜將,賞賜文武的事。
他已做好安排,讓鮮於輔,閻柔暫掌幽州。
張繡經此戰,得罪死了鮮卑,天下之大,不跟著曹操,已是無地可去。
從另一層麵看,他也算是展現了足夠的忠誠。
所以曹操留張繡統兵,協守幽州。
曹操已準備班師回鄴城。
而賈詡,程昱整理了各類訊息,正打算給曹操彙報收回幽州,帶來的好處。
其所得之大,在曆次征戰中,僅次於官渡之戰以後連得冀州等地。
與此同時,還有一支隊伍,從寒冷的遼東,往遼西進發,準備去覲見曹操。
這支隊伍的主人,給曹操備了一份前所未見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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