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魏續發現自己居然有駕車的天賦,馬鞭在手,怡然自得。
“州牧,我們入城,寅和瑞怎麼辦?”
官道不遠處的山嶺上,有一隻猛虎,遙遙跟著車駕。
那是寅。
瑞也在。
“讓它們留在城外無妨。”
寅在家裡憨傻,實際上可不是一般的虎,已成為靈獸,遠超普通的百獸之王。
“衛縣馬氏,在袁家的力量被擊潰後,第一批投過來,說願意加入我兗州的就有他們。”
曹操在車上執簡閱讀,看的是春秋,邊看邊聽賈詡彙報。
“我兗州的兵馬,除了中軍抽調回來,在護衛鄴城周邊,目前對冀州的地方統治,要靠和這些士族合作,來維持平穩過渡。”
“所以他們有恃無恐,覺得我們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付他們。”
曹操道:“即便我們占了冀州,擊潰袁紹。
這些士族,仍以為是他們在聯合坐莊,咱們是外來的,要隨著他們定的規矩來。”
賈詡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曹操。
他能感覺到曹操的殺機。
臨近日落,車駕入城。
城門處有衛軍值守,檢查驗傳。
“冀州各地的防務,正逐步由我們接管。
但還未換防到衛縣。
現在的衛縣常駐兵馬,是張郃,高覽投效後,帶過來的原冀州衛軍。實際上也是士族在背後控製。”
“我兗州數次征兵,但擴張速度過快,除了作戰的兵馬,地方防務的兵馬並不富裕。
冀州各地若都換成我們的人,至少要三四個月以上的時間。”
曹操一行入了衛縣,找到官驛落腳。
所謂官驛,是由官方開設,供往來商旅駐足的地方。
穿著便服的曹操下了車。
魏續腳步輕快,先進去要了吃食和客舍。
許褚打殺山賊後,已經趕回來。
一行人進入官驛。
遂有夥計送來吃食。
典韋和許褚,狼吞虎咽,把上來的菜食,轉眼吃乾淨。
而在官驛內,有一道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把東西吃光的典韋,許褚。
那目光就是送上吃食的夥計。
其人三十上下,粗麻衣衫,麵貌,身形都很平常,臉上帶著稍許麻子。
不久之後,麻臉夥計從後門出了官驛。
馬氏的人,早在這裡等候。
夥計道:“已確定是他們,不會錯。消息送過來,他們也就來了。一台車,兩個隨員,一個車夫。”
“車夫是打雜的,兩個隨員是護衛。”
“我在吃食裡,給他們下了藥,最多一個時辰,他們就會睡死過去。”
“穩妥嗎?”
“要不是送來的消息說,他們武力驚人,把徐青那一路打殺了,我還舍不得用藥,當然穩妥。”
“那兩個護衛很能吃,我親眼看著他們吃下去的,絕不會有錯。”
“好,麻子你回去盯著,他們暈了就拿人,往北邊一送,畜牧一樣的東西。”
麻臉夥計返回官驛時,曹操等人已回了客舍。
夥計開始暗中關注曹操等人的房間。
入夜後,房內點亮了油燈。
夥計心忖看來頗有些錢財。
縱然是官驛,晚上也不提供燈油這種奢侈品。
如果要加燈油,需額外支付費用。
曹操等人沒要求添油,說明自帶了燈油,甚至是燈盞。
這年頭出行自帶燈油,好大的派頭。
麻臉夥計耐心等待,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夜色漸深,早到了藥效發作的時間。
但燈盞映襯下,屋內有人不時走動的身影,看的清清楚楚。
夥計都等困了,屋裡的人也不見睡覺。
按時間算,下了藥的餐食,眾人早該睡死了才對。
“這幾人有古怪,吃了藥,跟沒吃一樣。”麻臉起了警覺心,腳步飛快的去彙報。
房間裡,典韋和許褚正在交換吃迷藥的心得:
“我是頭一回吃,沒吃出什麼味。”
“我是怕浪費東西,才吃了,你還嘗味道了?”
許褚,典韋靠沒營養的對話打發時間。
魏續躬腰站在門口。
曹操坐在臥榻旁的矮席後,取出月影鏡,隔空觀看令晉等人摸金的過程。
令晉正在彼端的墓裡,往外搬東西。
位置就是海昏侯墓。
令晉的身手,加上有充分的人馬支持。
花了幾日時間,已破除機關,順利找到墓中金銀。
曹操通過月影鏡旁觀時,墓內火把的光芒搖曳,但依舊很黑。
令晉讓人從墓裡往外搬的就是黃金。
數量之多,出乎此前的預料。
海昏侯當皇帝的時間,隻有二十多天,就被拉下馬。
但墓中財物之多,遠超普通的帝王墓。
兩翼的側室,幾乎被黃金填滿。
一列列的搬出來,金光耀目。
曹操和令晉通過訊珠聯係,詢問墓中出土了多少金器。
他穿越前的記憶,海昏侯墓中,單是半斤重的金餅,便多達近四百塊。
而此刻令晉從墓中發現的黃金,數量似乎比曹操記憶中更多。
“州牧,這墓中的金器,多得離奇。”
令晉用訊珠傳遞消息:
“我們進來時,其中一間側室,完全是用黃金打造的。
我們取下四壁鑲嵌的金板,才得到這些金器,共八百七十餘塊。”
“此外,這墓中沒看見棺槨。”
“還有一宗異常,是牆上的金板,有一些帶有圖案,合在一起,像一艘升仙船的畫麵。”
所謂升仙船,就是能搭載墓主,破空飛升的仙船,有死後升仙的寓意。
“你將帶有紋飾畫麵的金板,都拿回來,我看看。”
曹操停了和令晉聯係,看了眼時間,吩咐許褚:“時間差不多,伱去把人拿回來。”
許褚答應一聲,縱身登上房頂。
他在屋脊上奔跑如飛,直奔馬氏家宅所在。
此時的馬家宅邸內,家主馬懷還沒睡。
“家主,官驛那邊送來消息,夥計用的手段,可能被識破了,沒得手。”
“您看,明日等人出城再動?”
“抓幾個過路的人,還要兩次來問我?”馬懷橫了眼管事。
“這幾日各方都傳來消息,總要多些小心,兗州的諜子必是在四處搜集我冀州各家的消息。
那幾個人這個時間來衛縣,其中的一個護衛,就能對付徐青他們整隊人。”
“回來的人說,對方動手,速度快到看不清。他們又是從西邊來的……家主,您看,有沒有可能是兗州的人,要不我們把人放過去?”
這管事竟然頗為厲害。
馬懷道:“你把事想淺了。曹孟德入主冀州,少不了我們各家的支持,不然就會失去對冀州的控製。
他不會蠢到這麼急著對我們這些表明態度,依附他的人動手。
不然人人自危,各家聯合起來,冀州他不想要了?”
“隻有和我們合作,他才能快速掌控冀州。”
“你還挺聰明!”
房頂突然沉下來一個人,是許褚,一把抓住馬懷。
單手拎住其脖頸。
下一刻,馬懷便感覺騰雲駕霧般,被許褚拎著在房頂飛奔。
那屋裡的管事大驚,跑出去叫人。
數十息時間後,馬懷被扔在官驛內的客舍中。
他翻身而起,頓時看見了坐在燈下的曹操,神色一驚,但很快又平複下來。
“兗州牧,曹孟德!”
馬懷去鄴城,遠遠的見過曹操。
他有些難以置信:“你居然親自來衛縣。”
“為何抓我?我隻是被推在明麵上辦事的,把我抓了,除了暴露出你來了衛縣,還有什麼用?”
曹操似笑非笑:“你比自己想象的重要,至少能幫我打一次勝仗,還能肅清冀州內部。你隻是還未看出自己的作用。”
馬懷心頭一跳。
他確實沒看出曹操來對付自己,會牽連到哪些事情。
但他也聽明白了。
一個馬氏,滿足不了曹操的胃口。
曹操是要把冀州,袁紹此前治下的積弊鏟掉,快刀斬亂麻。
就在冀州士族,以為曹操不會動他們的當下,突然出手。
這和打仗是一個道理,聲東擊西,攻其不備。
“曹州牧,你可知我背後是誰?動我,你會失去士族支持!”
馬懷聲色俱厲:“我等士族聯合,你在冀州將寸步難行,不可能成功。”
外邊,人馬奔走的嘈雜聲,快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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