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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府內挑起了燈盞。
令晉腳步輕快,心情大好。
他在官渡之戰,立了不小的功勳。
冀州李素等挖地道的工兵,被生擒一網打儘,大部分都選擇了投降。
曹操下令將冀州原有工兵營,劃歸到令晉麾下。
一下多了近三千的工兵部眾。
令晉有種權柄激增的感覺。
嗬嗬,下次州牧再讓我去摸金開墓,我能把整座山給挖空。
他來到書房,進入屋內,說了句吉祥話:“州牧萬安!”
“坐。”
“有座墓,你去取財。這次有些特殊,金銀器不要拿乾淨,留一些。”
曹操說:“那墓中的陪葬品,不在主墓室,而在兩翼的側室。你不要直入主墓葬,其內沒什麼東西,也是一種防盜的手段。”
令晉恭恭敬敬的聽著。
曹操對墓的格局如此清楚,令晉並不覺得奇怪。
他已習慣了這位主上的神通廣大。
曹操不說,自然沒人敢問。
曹操說了墓的位置,在鄴城往南,距離頗遠。
漢代講究厚葬。
大墓不少,後世知名的也多。
但帝王墓多數集中在芒碭山,被董卓下令呂布,盜的一乾二淨。
陪葬品還在的墓,曹操說的是海昏侯,後世其出土寶物眾多。
海昏墓也曾被盜。
但進去的盜墓賊,發現主墓室空空如也,以為墓內早被盜掘乾淨,就沒往側室去。
豈不知側室的好東西,數之不儘。
黃金,馬蹄金,後世驗證其純度驚人,數量更是超過其他所有漢墓出土的黃金總和。
各類珍貴文物過萬件,五銖錢堆砌如山。
這位海昏侯本是一位封王。
但他作為漢武帝的親孫子,劉弗陵去世後,因為沒有後人而被霍光扶上帝位。
曹操讓令晉不要盜乾淨,留些東西給後世考古用。
令晉得了吩咐,臨走想起一事,稟告道:
“州牧,我有一位小師叔,是師祖晚年所收關門弟子。
早年出入一處秘藏時,癱瘓,腰以下失去知覺。但經驗仍在,比我厲害的多。
我江湖人稱鬼王,其實是傳承了他的名號。有些大墓下臣自己有些勉強,想把師叔引薦過來,作為助力。”
曹操:“好事,他來可為我府上門客,享受俸祿。
若想正式入軍職,則不可徇私。需功勳,自己去爭功名。”
“下臣先謝過州牧,這就去給門中傳訊,讓小師叔過來。”
令晉告退,走到門口正好和仰著臉進來的寅,走個對頭。
寅如今體格雄壯,威風八麵。但見到曹操就一臉憨傻,歡快的湊過去。
它是奉命來催曹操回內宅的。
“走了走了。”曹操笑。
寅美滋滋的掉頭,在前帶路,往內宅走去。
內宅,遠遠的就聽到鶯鶯燕燕的聲音。
虞傾回到鄴城,以東道主的身份,把卞媚,白珂,貂蟬,文姬等人組織到一起,都在。
還有一女子,穿著疊領的淺藍長裙,身段妖嬈,眼神帶媚,正是鄒夫人。
曹操示意隨行的典韋和許褚下班,自行來到幾女圍坐的長案上首入座。
他逐一打量。
千秋有絕色,都在老曹家。
“跟你們說個事,傾兒隨我數年,女兒都有了。
還有青玉,貂蟬,文姬,這次攻克冀州,我欲與諸位賢妻良配,行大婚之禮,如何?”
曹操的意思是辦一次婚禮,同時納娶諸位妻妾。
他的視線落在白珂身上。
白珂微不可察的搖頭,意思是先彆說他們的事。
文姬則輕啊了一聲,自己和曹操的關係,被他突然說破,頓時俏臉生豔。
虞傾最為高興。
她一直覺得不聲不響的跟著曹操,沒行過婚配大禮,頗為遺憾。
聽曹操說出來,高興壞了。
貂蟬亦是一副喜翻了心的模樣。
入夜後,曹操來到卞媚屋裡。
他征戰在外,卞媚挺著大肚子,已快臨產了。
夫妻倆相依說話,卞媚仰著精致無瑕的臉:“夫君可要我來服侍?”
曹操推拒道:“伱挺著大肚子,不至於啊。等你卸完貨,到時你一個可不夠…”
卞媚聽出些味道來,眯著睫毛挺翹的眸子:“我一人不夠?”
曹操大喇喇的吹牛逼:“朕的真龍體魄,愛妃你的媚術,三四個也不夠看。”
曹操吹出一口氣息,利箭般卷滅了案台上的燈盞,攬過卞媚,睡覺,素的。
淩晨時分。
曹操早起,披衣來到內廊連通的靜室,盤坐展開修行。
他連日來一直有種奇妙的感應,就是在擊潰袁紹,占冀州後,那種天地協同力,眾生加持己身的氣運,越來越清晰可感。
氣運像是成了一種可以‘觸摸’,實際存在的力量。
曹操甚至感覺到自己所在處,仿佛是萬物中心,能從天地,山河中吸取獲得無窮無儘的力量。
此刻,當他開始修行,身後的氣運之龍,扶搖而出,吐出龍珠,與皎月爭輝。
霎時間,滿天星辰,九州山河似乎都被調動,分化出縷縷靈韻,湧入氣運之龍體內。
祂扶搖直上,騰挪於夜空之中。
隨著曹操修行的時間延長,氣運之龍又從空中沉入地下,吸取厚土玄黃之力。
從氣運的層麵看,曹操所在的州牧府,被一層濃重的紫光耀動。
蒼穹上滋生出一道道幽紫色的閃電,烙印劈入曹府,落在氣運之龍身上,像是天地在為其加持祭刻咒紋,過程中呈現的氣象,驚人至極。
當然,這些變化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那是一種更深層次,藏在天地表象下的氣運彙聚的過程。
“修煉氣運,吐納天地。”
在鄴城的一棟宅院內,有一個青衫老者,眺望著州牧府。
漫天的紫色氣運鋪展如海,讓老者目光明亮:
“居然已化出真龍相,袁紹死,本以為氣運會歸於天地,想不到儘數被他牽引吸納。氣象之瑰麗,一至於斯!”
這老者是當代經學大家鄭玄。
曹府。
奇妙的事情正在發生。
曹操隨身的墨工袋裡,滾出兩顆拳頭大的物體,是那兩隻秘甲獸。
還有仙台印。
三件東西,相繼從墨工袋裡浮現。
曹操的氣運之龍,遊曳回到他身後,繼續吞吐天地靈韻。
而仙台印表麵繁複的咒紋,有一部分正在亮起,和氣運之龍,和兩隻秘甲獸,產生了聯係。
兩隻甲獸甲葉上祭刻的咒文,居然在脫落,被仙台印吸收。
這一刻,漫天星空,宛如被收納在這小小的一方銅印上,絢爛異常。
倏地,仙台印內,流轉出一條符號長河,以萬計的符號,咒紋,重新加持落在兩隻秘甲獸身上。
包括氣運之龍,也被仙台印篆刻上了帶有天地奧秘的咒紋序列。
其散布出驚人的威壓,龍珠如月,光曦湛然。
曹操的感知中,這次修行,隻有短短的一瞬間。
當他緩緩吸氣,意識歸體,再次睜開眼,體內力量湧動,沛然流轉。
他看見不遠處的地麵上,兩隻秘甲獸,身上的黑色幾乎蛻變消失,大部分甲葉都化為暗金色,神秘而華麗。
曹操有種感覺,就是兩隻甲獸隨時可能醒來。
他又看向仙台印,若有所思,遂將它們收回墨工袋。
天色大亮。
曹操來到前院理事。
初得冀州,按昨日商議好的,對付士族,要拉攏一批,除掉一批。
而曹操深知占領冀州易,想讓人心為自己所用卻難。
他聽從郭嘉,荀攸的建議,準備吸收部分冀州,青州,幽州,並州本地的人進入自己麾下,以此在這幾個州郡,擁有初步的支持者。
而這些人中,最有名的一個叫崔琰。
他是冀州本土士族出身,來自清河崔氏。
曹操打算讓崔琰擔任冀州彆駕,大概相當於副省級乾部,冀州的二把手。
又傳告冀州,青州,並州各地,削減田租,稅賦,以安定人心,減弱戰爭帶來的負麵影響。
當天下午,崔琰被召來見曹操。
他四十上下,留著尺許的長須,氣質儒雅,但體型頗為壯碩。
其人文武雙全,年少時性格樸實,言辭遲鈍,卻喜好擊劍,崇尚武功。
他跟隨過袁紹一段時間,不過並未展露自己的才能。
曹操打量崔琰,說:
“今日上午,我查閱戶籍,發現冀州最多可征兵三十萬,不愧為首屈一指的大州,人口,富庶程度,冠絕其他州郡。”
崔琰態度冷淡:“您一人執掌數州,已是無可爭議的霸主。兗州軍的兵鋒,天下人都見識了。
可您占領冀州後,不問民之疾苦,實行善政,卻先計算征兵的數量。
可見您有窮兵黷武的念頭,非冀州之福,亦非民眾之福,恕琰不能為您效命。”
曹操不以為忤,從容道:“你說得對,是我有失偏頗,過於冒失,說錯了。”
荀彧,荀攸,郭嘉等人都在一旁,皆是心裡一驚。
以曹操今時今日的地位,能當眾,當著一眾下屬的麵,給崔琰道歉,說自己錯了,這是多大的勇氣和心胸!
崔琰聞言愣了愣,轉而收起了剛才的輕慢,鄭重道:
“琰授師命,故意責問州牧,態度無禮,想不到州牧氣度寬宏,竟對我道歉。
琰先前做作傲慢,讓州牧見笑了,請您見諒!”
曹操眨巴著眼睛。
他其實不是大氣魄。
而是能聽見心聲,剛才那一瞬,恰好聽到崔琰的心聲。
此人是大儒鄭玄的另一弟子。
正要看看鄭玄接連派弟子來試探自己,意欲何為?
崔琰肅容道:“我師鄭康成就在府外車上,想求見拜會州牧。”
鄭玄在儒家的地位,直逼半聖級,自是值得一見。
“請他進來。”曹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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