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曹操接到拜帖的時候,鄴城袁紹的大營內,氣氛不算融洽。
以沮授,田豐為首的冀州本土派,強烈反對袁紹渡河而戰。
“兗州以南,以西兩個方向,皆要用重兵,嚴防荊州,涼州,乃至淮南各方。”
袁紹麵對來勸他的田豐,沮授:
“他兵馬分散而沒有彙聚,已犯了兵家大忌。”
“我冀州沒有後顧之憂,可全力用兵,此為勝勢,為什麼不能打?”
田豐力勸道:“州牧,您向來是英明的,但您的英明不在興兵征戰上。”
“曹操連克強敵,兗州早就不再有那麼多隱患了。”
“您看他昨晚來襲的兵勢就知道,他的兵馬有多強盛,並非兵少就能製之!”
田豐自顧對袁紹說:“縱觀過往幾年的戰事,曹操很擅長用兵。”
“我冀州應該堅守,憑山嶺,黃河的險要。以及數個州的人馬與縱深,再聯合各方,不斷擾襲兗州,曹操如果按耐不住,過河來攻,我們才能勝算大增。”
袁紹的另一側,坐著一個周身披甲,眼神明亮如鷹顧的人。
他就是大將麹義,袁紹能擊潰公孫瓚最大的功臣。
曆史上的麹義因為‘驕縱功高’被殺。
但眼下的冀州,初勝公孫瓚不久,且兗州帶給袁紹的壓力很大。
他並未鳥儘弓藏,先斬麹義。
麹義在冀州,正是鼎盛的時候,掌握著最精銳的部眾。
聽到田豐誇讚兗州,麹義突然大笑道:
“田彆駕怕是看輕了天下英雄,兗州善用兵,我冀州就不善用兵嗎?”
田豐歎了口氣:
“我冀州想通過一次戰爭去決定成敗,萬一不能如願,後悔就來不及了。從用兵上來說,這天下我還看不出誰是曹操的對手。”
袁紹眼神一眯,怒色閃逝。
麹義則露出不以為然的輕哂表情。
田豐認為冀州打不過曹操,戰前說這種動搖軍心的話,按律當斬。
袁紹心裡極為憤怒,麵上倒是看不出異常。
他對田豐道:“你戰前說出敵強我弱之語,壞我軍中士氣,本該治你重罪。
但念在你往年多有功勞,先將伱關押起來,待我渡河擊潰兗州,到時叫你看清楚,我和曹操誰勝誰負。”
袁紹話落,便有親軍上來押走田豐。
田豐臨去大聲道:“州牧不聽我直言,必悔之!”
田豐被帶走,袁紹本以為已可穩定局勢,一致對外。
想不到沮授麵色悲戚,道:“我有一策獻給州牧,不知州牧能不能聽得進去。”
“說。”
“既然要渡河,我建議兵馬在南岸延津縣的渡口駐紮,派一支隊伍去襲曹操,若能占優勢,我們就全軍出擊,輸了則退回來穩守。”
沮授和田豐一樣,建議穩守,不讚同主攻,隻是換了種說法。
還沒打,田豐,沮授接連說自己要輸。
不僅袁紹怒不可遏,麹義也是主戰派,斥道:
“胡言亂語,撼動軍心!隻要州牧一聲令下,敗兗州何難?”
袁紹皺著眉頭:“出兵之事,我心意已決,絕不更改。”
沮授正了正衣冠,對著黃河的方向,哀歎道:
“主上自負其誌,將領驕狂不聽良言。這一戰打下去,我不知還能不能再看見自己的家鄉,再看到黃河,回到冀州!”
他回身又對袁紹執禮:
“授近年身體不佳,已不適合再成為您的監軍了,我想請辭回家養病,望您能準許。”
袁紹倒是有些氣量,並未留難沮授,隻接受了他的辭任,讓他走了。
沮授的權柄,由郭圖接替。
麹義道:“州牧放心,此戰我必下兗州,為我冀州取得大勝!”
袁紹輕輕點頭,麹義也起身離開。
他一走,坐在袁紹身側的袁譚,便盯著其背影,說:
“阿父,我前日乘車經過時,聽街上的孩童都在唱說‘麹義是天下的真英雄,戰敗了公孫瓚,一次次獲勝,才有了現在的冀州’,還有傳言說這話是麹義自己酒後說出來的。”
袁紹擺了下手:
“大戰在即,不可說此動搖軍心之言。麹義善戰,對付兗州以用之,豈不是好事?”
即日起,冀州兵馬,在嚴防兗州擾襲的情況下,開始渡河,南下搶占兗州沿岸。
————
江東。
府邸內,孫策坐在矮席後,看向麵前十二歲的弟弟孫權。
“仲謀,我在周邊郡縣,發展很快,已得了兩郡之地,你為何主動提議,願去兗州為質?”
孫權少年老成,自幼便有神童之稱,道:
“兄長勇武過人,若早數年參與天下之爭,定不會弱於袁本初,曹孟德,但眼下卻有些晚了。
曹孟德和袁本初之間的勝者,若攜雄兵而來,兄長如何應對?”
“我去為質,可為兄長贏得時間。”
孫策想了想:“我孫氏雖人丁不旺,但就算讓人去為質,也輪不到你。”
孫權:“不,隻有我去才合適。”
“彆人去了,未必能放心。我自去,可隨機應變,幫兄長觀察兗州,以定行止。”
孫策凝神不語,轉頭看向另一人,有求問之意。
他左手側的矮席後,坐著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青年。
其身長七尺餘,容貌俊秀,眉如輕羽斜飛,眼神明亮。唇上帶著細絨般的微髯,鼻翼長直,體型雄偉,是個英姿勃勃的男子。
周瑜,字公瑾,出身廬江周氏。
“小公子說的甚好,伯符你至少還要三數年的經營,才能成勢。”
周瑜聲音洪亮:“我亦讚成小公子去兗州,不過為質的時間不能是一年,最多半載便要回來,不然寧肯不去。”
孫策道:
“兗州和冀州開戰在即,為何不等他們分出勝負再說。”
“分出勝負就晚了,現在去正當時也。”
周瑜說:“我們隻有聯合兗州,獲得支持,才能儘快掌握江東。”
“冀州和兗州交戰,你們更看好誰?”
“兗州。”
孫權和周瑜齊聲道:“袁紹聲勢更盛,天下皆知。
但他的戰備,將領兵馬,皆不及兗州,也沒有兗州那位州牧會打仗。”
周瑜舉止從容的拿起麵前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我研究過兗州牧曹孟德。
他掌兗州三載,擴張之快,手段之厲害,讓人忌憚。若我們未能統一江東前,這位兗州牧來攻,我會勸伯符你投效到他麾下,與他交鋒,實無勝算。”
“不過兗,冀對陣,並非沒有變數。”
孫權接道:“荊州,益州的決定,可能會影響戰局勝負。
若幾方聯手合圍兗州,則兗州危矣!”
周瑜笑:“我剛收到兗州發的一份檄文,直指袁氏是董卓禍亂天下的元凶,這個指控太嚴重了。”
“此檄文一出,袁紹不得不立即開戰。
否則拖延下去,袁氏的聲望會遭到最嚴重的打擊,越拖對袁氏越不利。”
“袁紹急於取得戰果,心態上先就輸了,所以我更看好兗州。”
“不過小公子說的對,若益州北上,威脅洛陽,兗州就得分兵。”
“如果荊州劉表也從側翼出兵襲兗州,兗州又要再分兵,那就勝負難料。”
————
昌邑。
曹操看過沒有署名的拜帖,對方隻說明日來拜會。
曹操猜測大概率是此前蔡邕所說,鄭玄的人。
曹操旋即離開府邸,來到城郊的工造營。
值得一提的是魏續,已成了州牧府的長隨,負責迎來送往,又或者給曹操安排些事情。
這身份地位不高,卻是近臣。
“東西製備好沒有?”曹操來到工造營。
大匠作禽滑忌親自迎上來說:“已按州牧要求,製備好一應器物!”
營內的一眾匠作,見到曹操,紛紛上前覲見,態度恭謙。
用袁氏的人,交換這些從冀州搶來的匠作家屬,剛完成。
他們的家眷,平安來到兗州。
這些匠作便得以安下心來。
禽滑忌帶曹操來到匠作營的大校場,看一樣器物。
那是一架投石器!
改良後,帶配重,投彈更遠,威力更強的投石器,是新製備的戰械,會在和冀州交鋒時投入使用。
這方世界的工造,因為有超越自然的力量,從秦時開始就有很大的改革。
包括馬鞍,馬掌這些。
在器械製備上,是超過曆史同期的。
看到投石機,曹操忽然想起一個人,就是三國時期的大發明家,器械天才馬鈞。
不過他此時可能還未出生,又或者尚在幼年,根本用不上。
馬鈞在發明方麵,有驚世之才。
“這些改良的投石機,已製備出三十七架,均已運往官渡。”禽滑忌說。
曹操看過戰械,回到城內時,天色已晚。
魏續跟在他的車駕旁:“州牧,杜夫人就在城內,離得不遠,要不要去看看…”
杜夫人的美名,曹操雖有幾分好奇,但並不著急:“打完官渡之戰吧。”
魏續忙答應一聲。
曹操回到府內,得了些閒暇,便調出詞條,默念自檢。
【曹操,字孟德…】
【司職:曹營之主(準王級),兗州牧,大將軍,大司空】
……
詞條的訊息,一行行拉伸開來。
曹操的關注點,落在曹營之主(準王)等級的標注上。
這個以前沒有,應該是曹營的勢力,已增長到了讓詞條認定曹操是一方之王的級彆。
曹操的念頭,落在準王的標注上,詞條便呈現出更具體的提示。
準王,王,準帝,帝王……依次類推的評定。
其上還標注出成為帝王,會獲得四號墓的出入全圖,可尋找上古神話時代遺留的長生之物,獲得叩動‘神門’的機會。
而成為真正的‘王’,下轄至少要有三位謀主,五位蓋世的勇將,人口,兵馬也有對應的具體數字,以推動曹營勢力繼續提升…等等條件。
當了皇帝又想要長生……曹操啞然失笑。
次日。
投了神秘拜帖的人,登門來訪。
曹操讓人將其引進來。
卻是個二十來歲,眼神漆黑靈動的青年。
“我奉家師鄭玄之命來兗州。我名姚敬,州牧可用‘靜之’稱呼我。兗冀將戰,我奉師命,來送一物給州牧。”
姚敬,姚靜,兩個名字同音,好像在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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