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這老道士在屋頂墊著腳走路,姿勢奇怪,像邪靈惡鬼,足不點地。
屋脊上蹲著一隻打盹的夜鳥,竟未發現這道人,任其經過而沒有察覺。
道士忽然在屋頂駐足。
他停留處下方的房間,住著曹嵩和胖妾。
道士繼續移動,出現在隔壁的房頂。
曹嵩關心孫子,隔壁的房間就是曹昂。
夜色中,曹昂仰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道士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曹昂的房內。
窗外月光照進來,落在道人臉上,倍顯其陰厲。
他單手背負,靠近床榻,打量熟睡的曹昂,然後將頭緩緩伸到曹昂麵龐上方,吸了口氣:
“不是他,不是他……”
道士微不可察的低語,突然探手去掐曹昂的脖頸。
不是他要找的人。
但殺了曹昂,曹操定會受到影響,心神慌亂,說不定就會出現錯漏,給他提供機會!
然而道士出手的一瞬,一縷劍芒劃破虛空。
劍氣如鴻,快如閃電!
道士一聲慘哼,頭顱飛起。
可並無血跡出現。
緊隨其後。道士的整個身體炸開,隻剩道袍內裹著一張符紙飄落。
“道家的他化替身法!”
房間裡劍光明滅,一個人持劍化作暗流,急追著某種氣息而去。
譙縣城外,密林。
一個道士站在樹梢上,迎著月光,妖魅般吞吐吸收月華,像是在修行。
他的頸部,忽然出現一縷血痕。
道士抬手一抹,裂開的血痕,又彌合回去。
“好鋒利的劍氣,通過替身竟然傷了我。
曹操在譙縣暗藏好手…”
道士眼中殺機一閃,眺望城內曹宅的方向。
“州牧說,隻要暗中的人露了行跡,被我們抓到一次,他就完了。”
一個聲音響起:“你就是那個暗中人,是吧。”
道士驀然扭頭。
一個體型雄壯,手握青銅戟的老者,另一手抓了…一張餅,和典韋近乎一樣的做派。
“為了蹲守你,我和那個冷臉的,輪番守著,晚上都沒吃飯,你說伱罪孽大不大?”出來的是天戟張槐,把最後一口餅送入嘴裡,囫圇不清道。
“曹孟德倒是謹慎,反算了我一手。”
道士被人抓到,但並不慌亂,立在樹梢,隨風起伏,一派宗師氣度。
下一刻,他轉身就跑,瞬間已在十餘丈外。
啪!
典韋的短飛戟之術便是張槐教的。
他沒拿短戟,但剛才抓餅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把石子,呼的一聲揚出去,遍布虛空如利箭。
那道士疾行中,催發出一股罡氣,石子全被震碎成粉末。
但隻是這片刻耽擱,張槐大戟一震,虛空竟響起兩軍對壘般的壯烈聲勢。
千百道戟鋒,像是千軍萬馬,從四麵八方攻向那道士。
戟是禮器,也是戰爭的殺伐器。能大開大合,剛猛無儔。
也能細膩如劍,前方月刃,勾掃劈刺,窮儘變化之妙。
張槐老了,戟術已不如典韋的所向睥睨,霸道無匹。
但他的戟術更細膩,戟鋒中藏著無數變化。
一戟刺出,戟鋒呼嘯,內蘊諸多變數,讓人難以判斷下一勢的走向。
噌!
虛空發出撕裂般的銳響。
道士一拳打出,如有一縷劍芒,從其拳鋒前延伸出來,神乎其技的和戟鋒發生了一次對轟。
這一擊力量之強,竟阻斷了戰戟後續的所有變化。
張槐身形一震,出現刹那的停滯。
那道士抽身便跑,速度如風。
而其所在處,隨即浮現出一縷劍芒,以毫厘之差落在空處。
王越執劍追來。
那道人正是察覺到王越在逼近,怕落入兩人圍攻當中,片刻也不停留。
“追!”王越道。
張槐怒喝一聲,全身肌肉膨脹,竟似長大了一圈。
“大投戟!”
他將戰戟全力投擲出去,勢如霹靂。
而大戟被氣機纏繞,脫手的一瞬,他探手又是一抓。
被巨力投射的大戟尾端,被張槐一把握住。
他整個人跟飛行似的騰空,被投戟帶動,霎時追上了逃走的道士。
轟隆!
道士回頭和張槐對攻,虛空爆發出一個力量對轟形成的光團,砰然炸開。
王越隨後殺上來,與張槐聯手。
那道士卻是道袍破碎,人也跟著解體般同時出現四五個人影,往不同方向飛奔。
“道家解身術!”
張槐和王越出手,攪碎了其中兩個身影。
但另外幾個道士,脫口厲嘯,身形遠去:“告訴曹孟德,我還會再來。”
“定,以地為牢!”
王越扔出一枚竹簡,卻是曹操給的,從某座墓葬裡挖出來的寶貝。
那簡卷上祭刻的術法被催發,氣機與天地交融。
幾個分化出來的道士身影,頓時一緩。
劍光與大戟橫空殺來。
王越和張槐,窮追不舍。
雙方一路纏戰。
那道士詭術不斷,且戰且走。
“你二人來追我,可曾想過,譙縣仍有我的人,去殺曹氏滿門!”道士威脅道。
“你去試試,再去還有人揍你。”張槐大笑。
雙方轉戰廝殺到天明。
天亮前。
譙縣往東百裡,道士坐在一塊大石上,喘息未定。
他身畔竟出現了一個和他相同打扮的道人。
細看才發現,後出現的這個道士,要年輕些。
詭道士是兩個人!
“若不是我來,你很難從他們的攻勢中脫身。”
被阻擊的道士正要說話,頸部再次裂開一縷血痕,背上也有氣勁炸開。
那是張槐和王越,先後對其攻出的一擊,力量殘留不散。
道士摸了下頸部的傷痕:“我二人聯手,反殺回去,曹家將雞犬不留。”
“曹操城府深沉,誰能看透他的心思?曹府或許還有布置,我不想暴露身份,冒險去曹府。”
後出現的道士:
“走吧,兗州,豫州都是曹孟德的地方,既然露了行跡。莫被他網羅的人再找上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曹操的人傷了我,給他送一件回禮,時機也到了。”
“你想推動布置?”
“沒錯,借青州軍渠帥管亥去傳訊,機會倒也合適。”
兩個道士齊齊甩袖,掐了個道訣,轉眼不見蹤跡。
曹操在去大野澤的路上,露宿的營帳內醒來,取出訊珠。
他在譙縣時就有感應,覺得被人窺視,試了幾次,沒試出來。
他要回昌邑,家裡自然不會毫無防備。
在譙縣老家留人,有魚沒魚的先撒一張網。
所以曹操明麵上走了,但是將王越,張槐暗中留下。
此時傳遞消息過來的就是張槐和王越。
“州牧的判斷沒錯,有人出現,襲擊曹府,是個道士。”
彼端的張槐,拿著訊珠傳訊給曹操,仰頭對著曹家老宅院子裡的一棵大樹,問:“冷臉的,你看出些什麼沒有?
那道人什麼身份來曆,州牧若問,我怎麼回?”
樹上傳下一個聲音:
“我本準備依照州牧吩咐,躲在暗處,試著把那道士的身份挖出來,但他想對小公子動手。”
“他動手前,咕噥了一句,說什麼不是他……可見他是在找人,想確定小公子是不是那個人。”
“他動手前,還曾聞嗅小公子,回憶起來,像是道家納氣術,在盜吸氣運。”
“對,他想盜取氣數。”
張槐一五一十的把消息傳遞給曹操:“還有,他們是兩個人,兩個道士,很相似。若非又出來一個,那道士跑不了。”
曹操捏著訊珠,陷入沉思。
兩個道士,盜氣運?
氣運無形無質,倒是聽過道家修行,有盜氣一說,很高深的法門。
如果出現在譙縣的道士,是當初將皇帝劉辯,扔給董卓的史子眇。
那宮中秘傳,史子眇曾照顧劉辯多年,其大概率曾盜取過劉辯的帝王氣運。
盜帝王氣運養己身,這道士要做什麼?
還有一個道士又是誰?
他們在找劉辯?
曹操念頭起落。
“大賢良師,掀起太平道黃巾軍之亂,令天下動蕩的張角。當年有人說他的死,是練功走火,傷了臟腑,導致外邪所侵,最終病死,你們可知此事?”
曹操將訊息傳過去,張槐回應:
“我也懷疑那道士和張角有關,或許就是張角,至少也該是他的同門?”
“張角的修行,對外說是來自天書,得神仙授法,愚弄民眾。
但我知道他是道家一脈,修的是道家天兵術,能以道力化出兵器。
我剛才和他交手,他打出的拳力,衍化出一截天兵劍鋒,抵了我一戟。
修行是做不得假的,當年張角就會這種天兵道術。”
張槐:“他的身法,與道家的逍遙遊身很像,也是張角的手段。”
當年的張角,號稱陸地行仙。
曹操那時就曾懷疑過張角是假死脫身…
如果有一個道士是張角,他的黃巾起義被朝廷鎮壓事敗,損失慘重,回過頭來報複朝中,密謀顛覆漢王朝倒是說的通。
“可惜讓人給跑了。”彼端的張槐道。
“跑不了,你可記得青州軍來襲兗州時,我們追過去,你說看到過一個道士的身影出現。”
“他救走管亥,必是因為管亥對他有用,既然落了子,就有痕跡可循!”
曹操嘴角溢出一絲冷意,如果猜的沒錯,張角既露了行跡,有的是手段對付他。
曹操在訊珠上書寫:“你們先在譙縣留守一段時間。”
“好。”張槐回應。
天已經亮了。
曹操這次去大野澤,屬於帶領親近的文武,進行曹營團建,隨行的人不少。
華佗和張仲景兩位神醫也在,順便體個檢。
家眷,妾室亦都隨行。
但曹操獨自睡在一座帳篷裡,去幾女那裡,人都不想要他。
曹操本來是和孕婦住一個帳篷。
孕婦嫌他不老實,以保護孩子為由,很委婉的問曹操能不能自己住。
曹操覺得候選頗多,不以為意的就去找卞媚。
但卞媚,貂蟬都覺得眾皆隨行,唯獨自己留宿曹操,容易招人記恨,不利於內宅女眷相處,誰也不想挑這個頭。
曹操從善如流,沒人要,便琢磨著今晚找賈詡一起住。
大野澤位於兗州中央,後世水泊梁山就在大野澤。
不過那時的大野澤,已因為黃河決口,位置偏移,和現在的大野澤有所不同。
大野澤自古就是水草豐茂之地,物產豐富。
曹操過來看馬場,順便巡遊狩獵。
五月初,車駕在親軍虎豹騎護持下,來到目的地。
一座新建的馬場,坐落在這裡。
曹操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一匹神俊的白馬,帶著千餘馬匹奔跑的壯觀景象。
【頭馬名照夜玉獅子:天下十大良馬之一】
【它是一匹不足一歲的幼馬,通體銀白,入夜奔跑,如月照大地,頸部鬃毛致密如獅,故名照夜玉獅子】
【曆史上它出身並州,被外族所擄掠騎乘,最終成為趙雲的坐騎】
【你聲望五十萬,詞條已更迭。你的隱藏屬性發生變化,可供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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