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又無他人在側,不用喚州牧。”
曹操在窗外映入的星光下,打量卞媚。
一身月白色內襯,身段這個妖嬈,尤其是一雙長腿,又白又直,往上的腰枝如素柳。
曹操的視線,停頓了片刻。
他琢磨著,常年練舞的關係,卞媚的柔韌性必定非常驚人。
柳腰往上,胸懷處的衣衫緊繃。赤足站在臥榻邊緣,褲管下的小腳白皙柔美。
卞媚臉蛋微紅。
她行走天下,覬覦她美色的人多了,大抵能知道曹操的來意。
“上次那個刺客,提過的夜魅千嬌舞。你說改日舞給我一觀,跳來看看。”
“現在?”
卞媚蒙一下:“改日青玉盛裝打扮,再舞給州牧看可好?”
曹操笑:“青玉,你現年多大?”
卞媚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跳躍速度,被動回應:“雙十有二。”
曹操,“差幾歲,正合適,給我做妾吧。”
卞媚耳畔嗡的一聲,這麼……直接。
虞傾要是在,一準給曹操一個莫大的白眼,又這樣。
卞媚頭皮都炸了,感覺自己幻聽:“州牧…說什麼?”
“給我做妾,你不是鐘情於我嗎。”
曹操向來直接。在他這裡,感情是調劑,沒有女子能讓他忌憚怯懦,想說就說。
卞媚張著小嘴,不知該怎麼應。
她對曹操,對曹操……是有點異樣的心思。
曹操的文采武功,權勢相貌,要啥有啥。
嗯,男色也有,常年的修行,尤其是有了掛以後,體魄也超出常人,非同凡響。
卞媚腦子有些亂,被曹操不按套路出牌給帶偏了,失措道:“州牧來我房裡,怎麼說成是卞媚對州牧鐘情…”
曹操來到榻側:“過來。”
卞媚低著頭,下巴差點枕到胸口,往後退了一步,縮到臥榻角落:“我不…
州牧不能以權欺人。”
“伱我相識,快五個月了。”
曹操道:“前日我二人共乘一騎,從城外回來,我便知你心思。”
他能偶爾聆聽心聲,早確定了卞媚的心意。
卞媚闔動著動人心神的眸子,沉吟片刻,往前邁了兩小步,矮身側坐在榻上:“我的心思和州牧半夜登門,是兩件事。”
曹操看過去,鼻端縈繞著淡香,已不打算多費唇舌,伸手一攬。
而就在這一瞬,卞媚張口吐出一縷氣息,無形無色。
曹操眼前暗了下,側身栽倒在榻上。
卞媚嘴角上揚:“我行走天下,若沒有些防身手段,早被人收入私宅了。”
她臉上笑意擴散,能捉弄曹操很有成就感。
卞媚忽然有所感應,扭頭看去,典韋和許褚兩張大臉,從窗外探進來:“州牧沒事吧?”
卞媚羞惱道:“沒事,明早就醒了,你們把州牧抬走。”
“我們可不抬。”
卞媚與典韋二人說話,卻是沒注意到曹操袖子下的手,微不可察的擺了擺。
典韋和許褚看見暗號,轉身就走,刹那不見蹤影。
卞媚輕跺了下小腳,從榻上下來,去把窗給關上了。
回頭看曹操,站了會,才邁步來到臥榻一側,拉過被子,幫曹操蓋上。又幫他脫了鞋靴,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睡。
忽地,卞媚屈指輕彈,一縷煙塵,第二次落在曹操的口鼻之間。
曹操吸進去,身子一軟,這次似乎才是真的被迷暈。
卞媚笑吟吟道:“州牧好手段,竟能防住我的粉紅羅煙,若不是典,許二人露麵,你有動作,險些被你瞞過。”
剛才曹操的動作,卞媚是知道的,假裝不知,過來又補一刀,把曹操放翻。
兩人鬥法,你來我往。
她自己卻是有些犯了難。
曹操把她的臥榻占了,她睡哪?
卞媚想了想,委身到臥榻一側,和曹操不遠不近的距離,打量著曹操棱角分明的臉,小聲嘀咕:“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思,當初招我入你麾下,就看出你的打算。
還說我鐘情你…”
卞媚嘴角溢出笑意,“不過我是鐘情你的。”
她自言自語,嘟囔了半晌。天色漸晚,才合目睡去。
然而就在她睡著後,曹操卻是緩緩睜開眼。
他的神魂相修行,這種迷術類的手段,對他的影響不能說沒有,但微乎其微。
倆人鬥法一圈,主動權始終在曹操手裡。
不過卞媚沒對他下毒手,不然肯定有更厲害的手段。
睡夢中,卞媚有些警覺的驚醒時,發現自己已被曹操反製。
她輕嚶了一聲,就感覺天旋地轉,曹操把她攬到了身前。
……
長夜流逝,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
但並未操之過急,直接攻城略地。
多少還是要有些緩衝的,一回生二回再來就熟了。
大早。卞媚假裝沒睡醒,曹操從容起身,穿上內衣外衫。
他出門以後,卞媚才睜眼,低頭看了看疊領敞開的小衣,羞澀難言。
曹操昨晚醒過來搞突襲,卞媚就懵了,被擺布的明明白白。
她雖是歌舞姬,但還是閉口蚌,清清白白。
曹操最後留了一線。
卞媚早上起來,坐在榻上發了會呆。
這天上午,卞媚留了封信函,偷偷帶著自己的人,先跑回昌邑去了。
曹操中午啟程,折返昌邑。
兩地相隔千裡,以輕騎兵急行軍的速度,次日上午,先回到陳留。
之前留其性命沒殺的封丘令趙醇,聯合周邊郡縣士族,等在陳留,恭賀曹操升任兗州牧。
一行士族之人,遂並入曹操回歸昌邑的隊伍,表明車馬,正式站隊曹操。
隨後連過數城,每有士族出城隨行,以示恭賀。
這些跡象,表明兗州的風向正在變化。
“這幾個是真的假的?”
曹操在馬車裡問賈詡。
各地氏族公開表態,都是賈詡早就安排好的。
有了這個過程,會引導風向,口碑的變化。
人都有從眾心理,見到越來越多的士族,加入曹操這邊,自然而然就會被帶動。
“陳留,東郡,州牧經營最久,根基最好,所以咱們先入陳留,都是事先通過消息,安排的人手。
安排的人多了,加入的士族自然會增多。”賈詡說。
連曹操自己都差點沒分清是真是假。
繼續往昌邑走,因為有前邊兩個郡的帶動,果然有不少士族,跟著表態。
而在陳留比鄰的兗州濟陰郡,發文討伐曹操的邊讓,知道曹操經過陳留,特地出行,避開了曹操的隊伍,來到濟陰訪友。
他此時借住在朋友家。
邊讓,字文禮,陳留浚儀人。漢末名士、辭賦家。
此人年少博辯,善於行文,和陶丘洪、孔融齊名。
他此前曾得到大將軍何進的征辟,擔任過令史。
又備受議郎蔡邕的推崇,隨後出任九江太守,恃才傲物。
曹操來兗州後,發函招募他出任官職,被其斷然拒絕。
“文禮,曹孟德勢大,不如低頭認個錯。也去他駕前,從其一起回昌邑,也算表個態。”
“我聞聽其人還是有些胸懷的,此前封丘令趙氏開城迎袁術,後被他所擒,便饒了其性命。眼下封丘令正為曹孟德四處奔走,甘為馬前。”
說話的人叫李沫,與邊讓交好。
周邊還有幾人,都是兗州名士。
為首的邊讓,四十七八歲,麵白留短須,氣度從容,聞言哂道:
“讓我給他低頭,絕不可能。曹孟德竊權之輩,得勢於一時,必難持久。
不信你們等著看,我斷言他不久就有大禍,身死喪命都是輕的。”
“文禮…”
其他人勸阻道:“潁川荀氏,陳氏這等大族,都與其結盟…”
邊讓不屑道:“不用再勸,讓我俯首給曹操做事,休想。宦臣之家,小人得於一時。在我眼中,曹操不過是一奸妄之徒,卑下之人。
他想賣好世人,惺惺之態,假作仁義。我偏不理會他。
若我所料不差,三五日內,他還會來人求我出仕幫他,以成就其名聲,你們看我到時如何製他。”
邊讓正是看出曹操要安撫兗州士族,他越擺明車馬和曹操對壘,反而越安全。
“文禮,形勢已不同了。”
李沫道:“曹孟德此次回昌邑,從者眾多,據說山陽鄭氏,都要對他低頭…”
“那又如何?”邊讓冷笑。
曹操在四月上旬,回到昌邑。
兗州山陽郡,以及任城封國,有兩家鄭氏,同氣連枝,出自一門,是兗州最大的士族豪強之一。
昌邑的流香坊,背後就是鄭氏的產業。
鄭氏原和前刺史劉岱,過從甚密。
鄭氏聯合其他三五家士族,之前推曹操為兗州牧,是因為劉岱猝喪,而青州軍的威脅,近在眼前。
幾家商定將曹操推出來,抵禦青州軍。
而當時,也確實沒有更好的人選,能擋住青州百萬流民。
但事後他們發現,曹操順勢坐上兗州牧的位置,不走了。
曹操帶來的官吏,人員,大量擠占了鄭氏幾家的資源,位置。
於是幾家再次暗中聯合,想製造阻力,把曹操從州牧的位置上推下去。
曹操則順勢整頓兗州士族。
經過擊敗袁術,而後拉荀氏,陳氏等士族結盟,又得了聖旨任命,從而在和兗州本土士族的較量中,穩占上風。
山陽鄭氏等家已意識到,再想把曹操推下州牧的位置,不可能了。
此役之後,曹操將徹底掌控兗州,權柄無二。
他此次回來,不僅有荀彧帶著曹營下轄文武出迎,昌邑本地士族,乃至兗州五郡三封國,有名望的一些人,也大多聚集到城外等候。
山陽鄭氏家主,就是兗州任城國國相鄭遂。
他此時也站在城外,等著迎曹操。
轟——
千軍馳騁,低沉渾厚的蹄聲,撼動大地。
在昌邑城外,視線儘頭處,出現了一道黑線。
三千虎豹騎,軍威鼎盛。
從遠處看,三千騎軍如同一道黑色的潮汐壓上來,勢不可擋。
周邊的空氣仿佛都滲出一股殺意。
有等在城外的士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轟——
馬蹄聲越響,地麵晃動的越明顯,似乎天地都被這支軍伍所撼動。
有士族不由得心神悸動。
如此軍威,怪不得能以少勝多,擊潰袁術。
怪不得能縱橫南匈奴,揚漢人之威。
有些事,親眼看見和聽到傳聞,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三千虎豹,護持著中間的車駕,慢慢靠近昌邑。
鄭氏,東平劉氏,泰山應氏,東郡王氏等士族,齊齊低頭執禮,迎接那個從車上下來的身影。
曹操看了眼昌邑。
這次回來,單看身後一路隨行的托有多少,就知道他此時有多大的優勢。
曹操率先入城,餘眾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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