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兵過來,原本打算做什麼?”曹操問張遼。淅瀝了半夜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皎月從烏雲後露出半張窄窄的臉,卻播灑出照耀無垠大地的清輝。地麵的水窪,折射著月影。張遼低聲道:“我探到董卓提重兵再次入宮。與其在宮裡與他對峙,不如去奇襲他在洛陽占據的北門。”打空門奇襲!曹操笑了笑,果然良將,我也這麼想的。正好結夥行事。“同去。”曹操說。張遼目光一盛,“上軍與我想到一起去了。”“走吧,和董卓換個防。他去皇宮,我們抄他後路。”曹操還有其他目的,但沒必要說。“願為上軍先鋒。”“好!”曹操半點不客氣,“你帶了多少人?”“五百驍勇,足矣!”一行人策馬疾馳,飛奔北門。路上張遼催動兵家修行,一股無形的兵鋒和身後三百軍伍相連,衍生出兵潮。其帶兵前行的衝擊力,隨著行軍過程的累積,越來越厚重,漸漸生出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這是張遼與生俱來般的天賦。皇宮距北門不遠,很快接近目的地。曹操遠遠眺望,催動了隔岸觀火的兵策。這項兵策最善查敵。【你動用隔岸觀火,查看敵勢,你看破了董卓在北門留守的兵馬虛實】北門周邊,也被一層常人難以得見的氣機所遮掩。這是善謀的謀士或兵家將領推動力量,勾連天地氣機所成,目的是讓人虛實莫測,無法判斷。然而當曹操動用隔岸觀火。在他眼裡,便能洞察虛實。他看見一縷氣血與兵鋒交織,形成的氣柱,也就是所謂的氣血狼煙。再根據氣血狼煙的凝練程度,就能大致判斷城牆兵員有多少,等訊息。“除了城頭留守的守軍,周邊建築還有一路伏兵隱藏,大概五百人,一明一暗,上下呼應。”曹操說出了觀察結果。張遼也修兵策,同樣在眺望。但他做不到一眼看穿虛實,連隱藏埋伏也能看破。不過他相信曹操的判斷:“請上軍下令,該怎麼打?”曹操:“你負責衝擊城下往南五十步,那棟大宅。若我判斷無錯,董卓這幾日就在那落腳,留守兵馬的首領也在那,你攻其首,其他兵馬自然被伱牽著鼻子走。”“便按上軍所說。”張遼道:“上軍注意自身安危,張遼這就去了,我們打完仍在這裡彙合?”“看形勢自行決定。”曹操道。張遼和身後五百披甲精銳,同時做好戰鬥準備。他的馬戰兵器,是大長戟,也就是月牙戟,花紋鋼的材質。他目前的職級,還沒有珍貴的墨家武器,篆刻紋理,能勾連天地之力。他腰間還掛著長刀,是他的近戰武器。“破堅陣,衝營!”張遼輕夾馬腹。那馬腹部一緊,突然竄出,一躍數丈,速度快的離奇。這是兵家的縱馬術,用得好,能人馬合一,短距離提升馬速,增加衝擊破陣的力量。劉備就擅長縱馬術。讓馬馱著他越過了檀溪,甩開追兵。逃命的水平和曆史上的曹操有一拚。當然,劉備那匹馬也好,的盧!三國有四大名馬。赤兔名聲最大,劉備的的盧馬,也是四大之一。另外兩匹……都在以後的曹操手裡。此時,張遼一馬當先,放開氣勢,疾衝那棟大宅。他身畔精銳,弩箭連射。勁疾的箭矢,讓宅邸門口的幾個駐兵,猝不及防。張遼的馬像離弦的箭一樣,飆衝到宅邸前方。月牙戟的鋒芒,破空如彎月,守在門口的一名士兵,瞬間被他破甲穿喉。張遼順勢前推,那馬揚起蹄子蹬踏宅邸大門。轟!馬蹄融彙兵鋒,喀嚓一聲,竟直接蹬碎了木門,半壁北城似乎都震了震!張遼一縱馬,騎馬便衝進宅內。身後兵眾蜂擁而至。片刻間,那宅子裡已是喊殺聲成片。這張遼的帶兵衝陣能力,是真的強!周邊駐防兵馬,見首領所在處被襲。所謂攻其必救,如曹操所料,紛紛衝向那宅子,形成亂戰之勢。曹操默默觀察。張遼不僅領會了他的意思,並分析出他另有打算,所以儘量弄大動靜,吸引更多人過去。這種無形的默契,讓曹操對其表現非常滿意。一刻鐘的時間,附近區域的董卓麾下,幾乎都被調動鉗製。曹操此時再次施展隔岸觀火,遂發現有一處區域,在張遼帶兵開戰後,周邊的戰雲,狼煙,都往張遼與人廝殺的方向彙集。唯獨那處位置,毫不起眼,卻依然被一股莫測虛實的氣機繚繞。若非張遼衝營,引動周邊氣機變化,之前連曹操隔岸觀火,都未能看破那處位置暗藏玄虛。曹操道:“就是那了,破襲!”典韋和蕭項連同親軍,一起往那個方向摸過去。曹操催動暗渡陳倉的兵策,隊伍周圍漫起一層氣機,與夜色交融,產生了奇詭的視覺和感知蒙蔽效果,讓人難以察覺他們的蹤跡。隊伍推進,靠近宅子,親軍分從左右兩側,同時發起攻勢。典韋則從正麵強攻猛打,直接撞碎了大門。蕭項沒動手,和其他親軍,護衛著曹操。整個親軍隊伍,多了典韋的加入,戰鬥力飆升不止一個層級。他和人交手,目前還沒用過技巧,因為最簡單的拳頭,就能摧毀全部反抗。典韋的強橫力量,撞牆牆倒。他從正麵殺入,有弩箭迎麵射來。但其周身如鐵鑄,有一層外放的氣機如甲胄,根本不怕普通弩箭。屋內響起密集的碰撞聲,空氣被壓爆般轟鳴!加上其他親軍策應,曹操從正門進去時,屋裡倒了七八個人,都是董卓麾下精銳,被典韋正麵撞擊,全部斃命。曹操負手往小院深處走去。蕭項和典韋對視,對曹操來這裡乾什麼,生出強烈的好奇心。曹操在這種時候過來,為了什麼?典韋搶先衝入屋內:“公子,沒人啊。”又有多名親軍進入,確定沒有危險後,曹操才進來。屋裡沒多大的地方,中間擺著一張矮席。矮席上放著一盞油燈。燈下有菜有酒。蕭項摸了下,酒還溫熱,沒涼。一側的窗戶支開一半,看樣子他們闖進來前,屋裡的人剛跑。曹操略一打量,皺了皺眉:“走。”典韋咕噥了一句,這屋裡的菜不吃浪費了。“人應該沒走遠,在附近搜一搜。”曹操嘴上說搜一搜,但一出屋,立即做了個手勢。蕭項心領神會,做出帶著人遠去的腳步聲。其實典韋,曹操,屏息回頭,貼到牆根下,探頭往房間裡看去。蕭項則在院外,負責警戒。他此時愈發好奇,公子究竟來做什麼,花費偌大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