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沈君鵬、孫仰軍決定等徐海科工複牌(重新上市交易),就將四五千萬資金撤出來,不跟那孫子玩了,他們手裡就不需要預留太多的資金,這段時間開始加大在幾支目標股上的操作力度。
隨著證券市場春末行情的進一步延續,他們這段時間也收獲不菲的盈利,唐逸凡、溫駿他們周末也就都有心情走出來遊山玩水,到處搜覓美食品嘗。
按圖索驥,轎車爬過緩坡,溫駿、唐逸凡就看到桃溪源坐落在不遠處的小山坳。
路是土路,顛簸得厲害,但四周山勢起伏,鬱鬱蔥蔥,遠眺建於潺潺小溪旁的院子幽雅彆致——關鍵這裡離城區僅有三四公裡,有一種世外紅塵皆有可得的兩全之美。
“這他媽的小地方,我們高低也得整一個,沒事往裡一窩,多滋潤啊!”溫駿坐副駕駛位,張望前方,拍著大腿叫道。
他們現在住的宿雲山莊說是彆墅區,但房子建於八十年代末樣式老舊不說,開放式的院子空間也小,彆墅區內部的綠化造景也不如人意,怎麼都不可能有自己在山裡搞塊地,花個幾百萬建棟宅院來得舒坦。
“怎麼,想在東洲安家了?”陪同妻子秦思思以及孫菲菲坐後排的唐逸凡笑問道。
“沒有,就是秣陵周邊山裡單獨搞一塊地太難了,除非是開發彆墅小區,那個還要等錦榮再發展發展,”溫駿頗為期待的看向唐逸凡,說道,“現在想在山裡搞塊地,也就東洲能想想辦法。”
“東洲也難,你以為我不想啊,”唐逸凡說道,“我找我家老頭子說過想辦法整塊地呢,被罵了回來;我估計等熬到羅智林離開才行。”
“終究會離開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還能一直霸住東洲市委書記的寶座不挪窩?他得多大的臉啊?”溫駿感慨說道,“現在也就叫那個姓蕭的孫子多囂張兩年,以後有他媽受的!”
“哦,那個蔡金生站門口等呢,”唐逸凡這時候看到蔡金生一行人站在桃溪源院前土路旁等候著,問溫駿,“等會兒怎麼說,是跟他們湊一桌,還是我們單獨開一桌?這個蔡金生在國營廠、街道都待過,很會來事,我家老頭子比較欣賞他。他這次會提東山區副,以後我們在東山區有什麼項目,可以找他配合。”
“我無所謂,看兩位女同胞了,”溫駿轉回頭看向孫菲菲、秦思思,問道,“你們怎麼說?”
“一會兒喝酒你們得攔住他們,彆搞酒桌的那一套,要不然還不得把我們煩死?”東洲官場的酒局,基層是作風彪悍,中上層就太講究尊卑有序,不管玩哪一套,吃飯都是受罪,沒辦法輕鬆自在,秦思思對這點是深有感觸。
“讓唐少開口吩咐啊,”溫駿還是喜歡熱鬨,笑著說道,“他們還敢擰了唐少的意思啊?”
桃溪源院子不大,溫駿就讓司機將車停在路邊。
他看到遠處的岔道口停了一輛小麵包,也沒有在意,以為是彆的進山遊玩的人,站在車門旁等蔡金生、蔡軍迎上來寒暄。
唐逸凡聽蔡金生介紹田朝軍、陳勝軍、郭建聰等人身份,心裡覺得層次有些低,但跟溫駿在車裡說好了,也就聽了蔡金生的建議,湊一桌吃魚。
蔡金生、蔡軍、田朝軍以及郭建聰是鉚足了勁,使出渾身解數對唐逸凡、溫駿獻殷勤,陳勝軍卻如坐針氈。
那次宴春樓短暫相遇之後,陳勝軍也是有意打聽蕭家以及市裡的一些秘聞。
蕭良的性子也是張揚,甚至可以說是跋扈,不假辭色公然懟市長夫人、懟沈君鵬、孫仰軍這些大佬,乃至雙方圍繞嘉樂科技、嘉鴻集團、船機廠以及上市公司徐海科工所展開的鬥爭,很多事在東洲官場圈子裡早就不是什麼秘聞。
陳勝軍都還沒有搞清楚葉益楓的女婿蕭意與蕭良是真摒棄前怨,還是在外人麵前惺惺作態,他可不敢再跟唐逸凡、溫駿這些人物沾什麼邊。
除非能真正融入其中一個圈子,要是想兩邊都沾點光,他這樣的小魚小蝦,在這種風浪裡,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
…………
馮薇玲讓司機將車停在桃溪源出山唯一的路口,從後視鏡裡看到一輛普桑從東麵的岔道拐過來。
路燈昏暗,看不清楚車牌,但看到普桑的車燈閃爍了兩下,馮薇玲知道蕭良過來了,她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馮薇玲拉開車門,坐進蕭良的車裡,看了副駕駛位上的胡婕一眼,跟蕭良說道:
“你說這個蔡軍很可能有問題,我就讓人盯住他。也幸虧如此,要不然還猜不到蔡金生背後是市委組織部長唐鵬飛。唐逸凡、溫駿帶著秦思思、孫菲菲,跟蔡金生走進桃溪源已經有兩個小時,想必酒都喝不少了。”
蕭良也不敢想象這件事竟然將唐逸凡、溫駿兩人牽扯上了,接到馮薇玲的消息後,他等雲社的會開完,就驅車趕回市裡,接上胡婕趕過來跟馮薇玲會合。
蕭良臉色略沉的跟馮薇玲,說道:“我們靠過去看看——你還有人盯在桃溪源附近吧?”
“有一輛麵包車停在桃溪源上方的岔道口,”馮薇玲說道,“桃溪源院前的燈很亮,我們要是想上山靠近過去,得坐我的車——我用的司機,都是認識、觀察兩三年的老人,可靠的。”
“沒事,我過來換了車牌,”蕭良說罷,又側過身從胡婕身前的儲物箱裡,拿出兩隻長條型紙盒,遞給後排的馮薇玲,說道,“將盒子裡的膠膜直接附到車窗上,可以防外麵的偷窺。”
馮薇玲愣怔了一下,心知蕭良準備這些,肯定不是為了在車裡玩刺激方便。
馮薇玲將膠膜附到車窗上,她坐車裡看窗外的夜景,就是略微暗淡一些,疑惑的問道:“真管用?車裡能看見車外,車外看不見車裡?”
“我自己在實驗室做的,貼到玻璃窗上,車內光線調暗,就可以實現單向透光,但車內開燈就不行,”蕭良說道,“你要是擔心,可以下車看一眼。”
馮薇玲這一刻不禁又懷疑蕭良準備這些,或許還是為了在車裡玩刺激。
要是僅僅出於安全的考慮,高薪招聘幾名可靠的退伍軍人,不比自己窩在實驗室裡折騰這些東西方便得多?
蕭良從後視鏡裡看了胡思亂想的馮薇玲一眼,就驅車拐入土路,沿著顛簸的土路進山。
到了桃溪源後,替代馮薇玲之前安排的那輛麵包車,蕭良直接將車停在院門斜對麵的岔道口內側,然後靜靜等了半個小時,看到唐逸凡、溫駿等人酒足飯飽從院子裡走出來。
“那個人就是蔡金生,”胡婕指著禿頂發肥的蔡金生給蕭良認識,說道,“他以前是我爸同事,在廠子見過幾次,但他兒子蔡軍變化好大,不像單單將痦子割掉了,要不然我再眼瞎,也不可能見過一麵,一點印象也沒有。但要說他是蔡軍,確實也是,說不出什麼感覺!”
“整容了。”蕭良說道。
“整容?”胡婕的腦子裡還沒有整容這個概念,訝異的問道。
“嫌自己胸小可以變大,嫌自己胸大的,可以變小;臉也是一樣,外科手術而已。”蕭良跟胡婕解釋,從後視鏡裡看到馮薇玲直了直腰,胸部卻是更挺拔,表示一點都不嫌自己的大。
蕭良這時候沒有辦法在馮薇玲的身體特征上多分心,看到陳勝軍從院子裡走了出來,他都嚇了一跳,差點以為陳勝軍已經將葉曉華打聽胡婕他爸的事以及葉曉華跟他的關係,出賣給唐逸凡、溫駿兩人了。
馮薇玲短短一天裡,也不可能將所有涉及的人員都調查清楚,有限的人手,除了盯在醫院外,就是盯住蔡軍這個最有嫌疑的關鍵人物。
她看到陳勝軍走出來時,蕭良眉頭一鎖,身上說不出有一股子淩厲的氣勢,就像是藏在草叢深處的狼就要撲向獵物。
她不知道這人是誰,竟然叫蕭良在這一刻對他的關注度,遠遠超過唐逸凡、溫駿等人,好奇的問道:“這個人是誰?”
“秀山街道黨委副書記陳勝軍,與葉曉華算是朋友,也知道我跟葉曉華的關係——葉曉華早上就是找他打聽胡婕她爸的事?”
“啊,”
馮薇玲乍聽這事,也是嚇了一跳,
“他在唐逸凡、溫駿麵前把你給賣了?這事有些麻煩了。不過,也不對啊,這個陳勝軍怎麼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唐逸凡、溫駿卻一臉的輕鬆——這兩人要是知道是你在胡婕背後,他們憑什麼能笑得出來?真以為這點伎倆能拿你怎樣?”
“有可能蔡金生知道了陳勝軍在打聽這事,擔心胡婕她家跟陳勝軍有什麼牽連,特意將陳勝軍約出來試探吧?”蕭良皺著眉頭猜測道,“隻是唐逸凡、溫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照道理孫仰軍不會讓溫駿隨意帶孫菲菲摻和這種事情裡去啊?是巧合嗎?”
蕭良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放棄道:“算了,不猜了,費腦子!”
他伸手將胡婕的手機拿過去,撥通葉曉華的電話,說道:
“是我,你開車等在陳勝軍家外麵,要是陳勝軍半個小時內回到家,你發消息給我;半個小時後,沒有見到陳勝軍回家,你就直接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