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朱璐、夏侯江身為鴻臣董事,這些年與朱家關係密切,也知道朱鴻臣病危之後,朱家內部很有些微妙。
他們並不想過多攪和到這些微妙裡去,暫時就想著就事論事,將關注點放到鴻臣的業務發展上。
聽到朱鴻召的主張,朱璐、夏侯江稍點沉吟,點點頭表示認可。
在朱鴻召的坐鎮下,嘉鴻能穩住局麵已經是相當不易了,但有前麵的爆雷,後續鴻臣要不要進一步投入資金做自有產品,鴻臣董事會是有極大顧慮的。
然而不進一步追加投入,以草本涼茶、茉莉紅茶以及嘉樂靈芝液等幾款自有產品,以現在的狀況想要做大規模,是極其困難的。
與其進退維穀、舉棋難定,不如放鬆對這幾款產品的捆綁,給他們更大獨立發展的空間,自負盈虧,嘉鴻集中有限的資源去做利潤看上去不高,但會非常穩健的產能配套及加工業務。
倘若內地的飲料市場進一步壯大,東洲的產能配套進一步完善,鴻臣也敢於追加對嘉鴻的投資——當然,後續的投資還是要集中在產能上。
“瑋興你那邊沒有問題?現在飲料事業部似乎要更艱難一些?”朱璐參與過鴻臣早期篳路襤褸的創業,在鴻臣的資曆、聲望,不比朱鴻召差多少,看向朱瑋興問道。
“壓力肯定是有,還不小,但怎麼也要試一試。”朱瑋興深吸一口氣,說道。
如果不去考慮產能冗餘可能帶來的巨額虧損,“嘉樂靈芝液”目前就已經能實現盈利,獨立經營、自負盈虧肯定是受益的。
不過,草本涼茶、茉莉紅茶這兩款產品慢慢去做市場,虧損也有限。
當然,更關鍵的一點,就算將朱金奇踢出去,星海以及沈君鵬、樂宥總計持有嘉鴻40%的股份,是沒有辦法抹除的。
隻要這點不改變,蕭良就始終會限製他們往嘉鴻集團傾斜資源,避免沈君鵬、樂宥這些人從中受益太多。
因此最好的切割方式,就是嘉鴻集團保留並加強薄利的代工業務,與各個產品子公司重新搭建相對獨立的委托代工關係,後續還將通過股權融資、管理團隊股權激勵,不斷稀釋對產品子公司的持股,避免嘉鴻集團的資產價值提升太快。
比如說這一次,鴻惠堂純淨水公司倘若能完成既定的股權融資目標,嘉鴻集團對純淨水公司的持股就會被稀釋到15%。
嘉鴻集團後續還可以追加投資或引進彆的戰略投資者,進一步攤薄沈君鵬等人對嘉鴻的直接持股,又或者令沈君鵬他們看不到嘉鴻有什麼光明的未來,主動將股份轉手賣掉。
蕭良要確保的,就是嘉鴻絕對不能成為沈君鵬、孫仰軍玩資本操作的道具。
還有一點就是蕭良考慮到,隨著純淨水業務的迅速崛起,鴻惠堂在內地的品牌價值也會快速提升,嘉鴻集團有必要通過比較大幅度的調整,將鴻惠堂在內地的品牌授權,都分散到各個產品子公司裡去。
鴻惠堂在保健品領域的子品牌授權,也不會給朱金奇,計劃設立一家新的產品子公司負責運營。
等到一定階段,鴻惠堂以及嘉鴻等子品牌產品公司,隨時可以重新合並組建一個新的公司。
說白了就是以退為進,迂回作戰,從而達到將“嘉樂靈芝液”與朱金奇這些人隔離在嘉鴻集團主體之外的目的。
這是蕭良結合朱鴻召的一些想法,所提的建議。
朱瑋興剛開始從父親朱鴻召的嘴裡聽到這些建議,有些不以為然。
他開始就沒有想到過純淨水公司,這次能夠在一億五千萬估值基礎上成功進行股權融資。
倘若連純淨水公司都不能徹底獨立於嘉鴻集團之外,進行更好的發展,他父親朱鴻臣提的這個方案,怎麼會有落地執行的可能?
隻是,誰能想到郭秉廂、趙瀚會這麼輕易就答應參與股權融資?
朱瑋興他甚至一開始都沒有將郭秉廂、趙瀚當成融資對象去談啊!
想到一切在蕭良的幕後操縱下,以為極難,甚至不可能實現的事情,竟然變得如此輕而易舉,朱瑋興心裡也是百味雜陳:
那狠狠踹在他小肚子上的一腳,他怎麼可能輕易忘卻?
然而現實他又不得不正視,跟這孫子的差距還有點大,甚至迫於現實,不得不接受父親與這孫子暗中合作的這一現實。
甚至他也不得不捏住鼻子承認,他父子二者正在這樣的合作中獲益匪淺。
要不然今年年底,他跟他父親多半被要從內地趕走,灰溜溜回到香港,再沒有臉去見人!
“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聊吧,今天不早了!”朱瑋益沒有耐心再坐下來,站出來直接叫停這次的深夜談話。
現在的局麵,跟他來東洲之前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原以為這次有機會對三叔發難的,卻不想一切都在三叔的掌控之下,沈君鵬事前跟他所說的消息,基本上都沒有對應得上的,再談下去除了完全被牽著鼻子走外,不會有其他好處。
朱瑋益決定先回房間好好理一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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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瑋益心事重重,同行的朱璐、夏侯江也沒有完全站在他那邊,沈君鵬、孫仰軍也不能得到朱瑋益的全然信任,從行政酒廊離開,也不便找朱瑋益單獨聊天,就各自離開。
回到宿雲山莊彆墅已經過了十二點,孫仰軍還是沒有半點睡意,坐在客廳裡,困惑不解的問沈君鵬:
“朱鴻召到底是要搞什麼鬼?如果一切都在他的控製之下,怎麼會放保健品公司獨立出來?”
“也許他是覺得這樣更有利於嘉鴻的發展吧;也唯有嘉鴻真正站穩腳,能產生盈利,他才能真正保住自己的地位,不至於被自己的侄子從鴻臣踢出去,”
沈君鵬也有些頭痛,猜測道,
“同時,他或許覺得直接將朱金奇踢出嘉鴻,大家麵子太難看,希望我們這邊不要太迫切了!真是頭痛啊,沒想到郭秉廂、趙瀚那邊竟然這麼輕易就參與純淨水公司的股權融資,很多情況跟我們預想的不一樣啊。”
鴻惠堂純淨水突然做起來,他就沒有看明白;對年底能做到十萬箱日銷,更是不信,也沒有參與瓶裝水公司這次股權融資的意思。
純淨水公司真要有發展壯大的機會,他們通過嘉鴻集團,對純淨水公司有6%的間接持股,也不會虧就是了。
而保健品公司有獨立出來發展的機會,對他們肯定也是利大於弊的;要不然朱金奇真有可能會被**架空。
至於朱瑋興負責的草本涼茶、茉莉紅茶兩款產品,年後的銷量停滯也足以證明是累贅了。
此時解除這兩款產品跟嘉鴻的深度捆綁,獨立出去自籌資金、自生自滅,未來減少對嘉鴻造成的虧損,實際也是減少他們的持股損失。
草本涼茶涉及多種中草藥,生產工序複雜,每瓶單原材料及生產成本就高達兩塊五毛錢,可以說是高得驚人。
目前在華東等地除了高強度宣傳之下會吸引一批嘗鮮者外,很難賣得動,但不意味著三五年後進入二十一世紀,城市生活水平快速提升起來之後,草本涼茶這一塊的市場就小了。
這是蕭良能看到,他們卻看不到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窺破蕭良隱藏更深處的意圖?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整件事是蕭良在幕後操作。
“要是這次確定保健品公司可以獨立出來運營,還可以自行籌資、融資,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拿一點錢給朱金奇?”孫仰軍問道。
嘉樂科技爆雷帶給他們的心理陰影太深,就算保健品公司能獨立運營,他們有重新主導的機會,孫仰軍也心有餘悸。
沈君鵬也頭痛,說道:“朱金奇、袁桐他們這段時間控製越江控股,做得也有聲有色,說不定都不需要我們投資金進去!再說保健品公司怎麼劃分出來獨立運營,以及保健品公司怎麼估值,現在都還沒有明確的說法,我們等等再看吧……”
“這事他媽也頭痛,”孫仰軍敲著太陽穴說道,“徐海科工的並購增發方案還沒有最終談妥,後續再加上審查,三個月停牌期限都未必夠。好不容易證券市場有些起色,要是停牌時間過久,錯過這波行情就太可惜了!”
他們前後投入徐海科工逾四千萬,但沒有辦法進行幕後操縱,後續隻能借助利好消息出貨。
當然,要是趕上好行情,他們這一波操作,盈利將更為可觀。
現在都快一個半月時間過去了,徐海科工換了富海證券擔任新的代理商,現在各方麵的文件、資質審查工作還沒有完成,有意參與並購增發的幾家投資機構,與徐海科工(船機廠)及關聯方蝸巢科技的談判又拉扯了好幾個來回,也沒有最終確定下來。
而宿雲山能源獅山工廠二期采取新一代改型閥控蓄電池產品技術,才剛剛組織試生產,能不能達到預期產能以及產品質量,他們也沒有明確的消息,確實也是相當折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