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溫駿與沈君鵬、孫仰軍、唐逸凡走進操盤室,盯住盤麵觀察徐海科工開盤後的走勢。
徐海科工股價在快速下跌過程中,還是有一些承接買單的。
相比較前高點已經跌了快百分之三十了,今天的利空消息再次將股價砸低,有一些搏反彈的買單,以及對消息麵不敏感的中小散戶逢低買入,都不奇怪。
剛開始湧出的這些承接買單,也就三五手或三五十手(一手一百股)買入,根本形不成支撐力量;而這些投機的買單,明天、後天就會轉變新的砸盤力量。
不過,在徐海科工股價進一步下跌到七八個點時,連續湧出四五筆比較大的買單接貨,將股價拉出一個翹尾,這叫溫駿覺察了一絲異常的氣息。
徐海科工每股六塊四五的股價,連續四五筆三五十萬不等的買單湧進來,算是大單了。
溫駿回頭看向孫仰軍、沈君鵬,問道:
“有些不對勁啊;我們要不要在這個價位,先接回來一點!”
孫仰軍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屏幕前,神色凝重的正想將今天的買單數據都調出來,卻見徐海科工的股價在他眼前,就像坐火箭般直接躥了起來,驚得臉皮子都哆嗦起來,似乎到嘴的肥肉,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搶了過去。
“哪裡冒出來的買單,五千手?”唐逸凡這一刻又哪裡沉得住氣,驚叫起來。
他們是能通過衛星接送設備截留通信數據進行破解,從而得到每一支股票更精準的實時交易數據。
不過,星海這邊的操作係統並沒有直接安裝破解軟件,也沒有讓星海的團隊直接接觸合作方提供的衛星通訊數據。
雖然星海的證券操作團隊,也是溫駿直接控製,但有些見不得人的機密,哪怕在這個行業裡已經有不少人知曉,還是越少人直接接觸越好。
溫駿掏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給秣陵團隊,要那邊調出徐海科工的實時交易數據,這時候又看到交易界麵又跳出一個五千手大買單,將徐海科工的股價直接封到漲停板上。
“是蕭良出手了!”沈君鵬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正扭頭等溫駿打電話的孫仰軍的肩膀。
前麵的買單不算,後麵兩筆買單以掛價計算,差不多需要動用七百多萬資金,這在這個年代絕對不是小數字。
就算有機構或者誰想吸籌投機一把,也絕不可能這麼粗暴的將股價直接拉上去,完全可以在下跌趨勢中,或者在劇烈的股價波動中,以更低的成本慢慢吸籌——隻需要一點點的耐心就夠。
除了蕭良,誰會這麼玩?
而按照現行的法律法規,蕭良通過胡婕賬戶已經持有徐海科工5%的股份,後續還想增持,每增持1%的股份都需要進行一次權益變更公告,甚至還需要公布詳細的增持計劃。
兩筆買單正好是一萬手,如果全部成交,正好占到徐海科工1%的股份,這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數字。
除了蕭良,沈君鵬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而蕭良這麼乾,是會多付出五六十萬的成本,但也無疑是**裸一巴掌扇到他們臉上,告訴他們玩不過他!
“操!”
孫仰軍“嘩”的將手裡的水杯砸了出去,發恨罵道,
“這狗東西非要像砣狗屎,砸在我們眼前惡心人嗎?!”
“他是要對徐海科工進行大規模增持嗎?”唐逸凡諤然問道。
“這孫子就是要跟我們對著乾!”孫仰軍叫道。
除了今天的大單買入,蕭良倘若接下來進一步公布新的增持計劃,就算不會將股價進一步拉高,也會平息散戶的恐慌情緒,令他們失去壓低價碼,大舉吃進徐海科工的機會。
看似他們也沒有損失什麼,僅僅是放棄一次操作計劃而已。
在這個行業裡浸淫時間久了,臨時變更或放棄既有計劃,是常有的事情。
隻是這口惡氣怎麼咽得下去?
再說了,之前被蕭良這狗雜碎狙擊,他們被迫放棄以星海投資收購徐海科工控股的計劃之後,為了將徐海科工以及郭晉陽、於春光在船機廠最後的剩餘價值榨乾,他們前後籌劃了也將近一個月。
倘若他們的計劃能順利實施,借這個危機將徐海科工的股價打到每股六元、五元以下,大舉吸籌,然後在羅智林不得不出手收拾這爛攤子,帶來一波利好消息後,再趁借機拉高股價出貨,他們再賺兩三千萬甚至更高,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眼見到嘴邊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不就是舍掉一隻鴨子嗎?
更何況這一口就將咬出肥滋滋油水的肥肉,是被人狠狠“啪”的一巴掌,從嘴邊扇落的,又叫孫仰軍如何按捺住脾氣?
溫駿皺著眉頭,看向沈君鵬問道:“會不會昨天一些事,叫這狗雜碎有所警覺?”
沈君鵬神色凝重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沉吟片晌,頭痛的說道:“恐怕不是簡單的有所警覺,很可能蕭良對我們在東洲的計劃,有著出乎尋常的洞察;也很有可能他對徐海科工的圖謀,比我們想象的更深、更精細。我們接下來選擇的目標,要是跟東洲沒有什麼關聯,可能要好一些。”
他們昨天是露出一絲蛛絲馬跡,但正常來說,蕭良怎麼可能會因為一絲蛛絲馬跡,就進行如此淩厲的操作?
這未免也太殺伐果斷、狠辣果決了吧?
這甚至都不能拿簡單的泄密來衡量了。
他們對徐海科工兩次操作,幾乎都在最關鍵的時刻,被蕭良橫插一腳,令他們在唾手可得之際功虧一簣。
兩次都知道全盤計劃的人,其實是非常有限的。
特彆是這次,除了他們這邊四人外,也就郭晉陽、袁唯山、袁桐、朱金奇等人知道全貌,因為有些事是需要郭晉陽、袁唯山那邊配合。
不過,除了他們這些人,其他人一概不知道。
整個計劃甚至對於春光、馮薇玲、樂宥、霍啟德以及俞小榮等人都保密,他都沒有在妹婿鐘雲峰以乃他妹妹沈美婷麵前泄露半分。
沈君鵬很難想象知道第二次計劃的這些人裡,會有誰跟蕭良暗通款曲。
一定要說有人泄密,那隻能說蕭良極可能從更寬泛的範圍,覺察到他們的很多蛛絲馬跡,從而精準判斷、捕捉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隻是這個範圍,就有些太寬泛了。
比如從許建強、唐國斌得知他們操盤風格,又比如船機廠內部極有可能也有很多人跟蕭良通風報信,以致郭晉陽、於春光這些人的動靜,都在這孫子的視野之內,又或者朱金奇、袁桐乃至溫駿、唐逸凡、袁唯山等人身邊,都有可能存在這孫子的眼線。
要不然,實在解釋不了這孫子動作為何如此狠辣果決。
徐海科工那有如刀鋒一般的淩厲走勢圖,是這孫子在**裸的告訴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注視之下啊!
當然了,蕭良這麼一個人,沈君鵬也不覺得應該以常理度之。
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誰年僅二十四歲,就能在地方上掌握這麼強的勢力?
這不是簡單財富多寡的事情。
像國外很多出生就吃了狗屎運的二代,年紀輕輕就繼承幾億乃至幾十億美元的人也大有人在,還有一些高科技創業者,吃到時代的紅利,也年紀輕輕就擁有驚人的財富。
然而蕭良卻是從競爭最**裸的保健品做起,底子又僅僅是一家瀕臨破產的鄉鎮企業,手下聚集的一群管理人員,層次又是那樣的低。
“怎麼,徐海科工上,我們就不操作了?”孫仰軍胸臆間氣憤難平,不甘心的問道。
“單純為爭一口氣的話,沒有意義,”沈君鵬耐著性子勸說道,“郭晉陽、於春光以及俞小榮那裡,我與逸凡會出麵跟他們解釋,錯失一次機會而已,又沒有什麼損失。”
“操作可以放棄,我們立即轉移新的目標,但不拖一拖這孫子的後腳,我這口氣咽不下,”
孫仰軍自以為很有涵養的一個人,這一刻心態也很有點崩,惡狠狠的說道,
“鐘市長不是一直都不怎麼信這一切都是羅智林、蕭良給挖他的坑嗎?我現在給鐘市長打電話,請他看看徐海科工的漲停板,看看是不是這孫子早就圖謀好的!”
“不要做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
沈君鵬攔住孫仰軍,說道,
“雲峰他會看到徐海科工的股價變化,再一個蕭良倘若是通過那個叫胡婕的女人的賬戶買入這一萬手徐海科工,下午就會發布公告,不需要我們額外去說什麼。”
沈君鵬下海十多年,見多識廣受過不少挫折,知道這個世界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想為一口難咽的惡氣影響賺錢。
孫仰軍這幾年卻是走得太順了,接連栽在蕭良手裡,這口惡氣就有些難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