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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婕換回寬鬆灰暗的工作服,即便精致五官、白皙的肌膚無所遮掩,但到底還是沒有剛才那般明豔動人。
蕭良打量了胡婕幾眼,很認真的說道:
“你還得到百貨大樓正兒八經買幾身好衣服,這錢不能省。那個姚依燕眼睛毒著呢,你怎麼也得撐住十天半個月在她麵前不露馬腳。手機、名牌包都得要有,兩萬塊錢就算你的工作經費。這個你真不用省,你過陣子看到證券市場的操作,就知道有時候錢純粹就是數字遊戲。還有,這段時間你給我當助理,照南亭實業二級管理崗算,月薪也有五千了,你不用省。”
“還要買衣服啊?我這一身衣服都不敢拿回家。那麼高的鞋跟叫我媽看見,非嘀咕著罵我好幾天!”胡婕皺著秀眉,頭痛的說道,“要是都放你那裡,你是不是也擔心叫哪個小寡婦看見?我說這事,你為啥不安排哪個小寡婦替你做,一定要扯上我?”
蕭良心想何紅隔兩天就要過來幫他整理房間,一堆女裝叫她看見,指不定要在張斐麗那裡瞎嘀咕,說道:
“你都聽誰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什麼小寡婦、大寡婦的,哪有的事情?我們這次要對付的,一直以來就是我們的死對頭,對我們的情況也很熟悉。我現在還不能直接用南亭實業的名義,或隨便安排哪個高層管理出麵開證券賬戶,要不然會讓這些人分分鐘覺察出異常來——普通工作人員又信不過。現在隻要讓這幾個死對頭,將注意力放到唐國斌的頭上,很容易就會把你忽略掉。”
“要是他們到營業部來蹲點呢,或者也安排人到富海證券來開戶呢?”胡婕心虛的問道,“要是你與我一起進出富海證券,被他們發現了,還不是一樣曝光?我可沒本事獨自操作啊,你彆把這麼大的事都扔給我一個人做。”
“你要知道,有些人就是比較自以為是的,一旦認定是唐國斌在跟他們搞鬼,他們連最基本的求證都會懶得做一下的。”蕭良笑道。
“你就確定,你這麼認為,不也是自以為是?”胡婕抿著嘴,問蕭良。
“你沒事這麼牙尖嘴利的乾嘛?太聰明的女孩子,不討人喜歡。”蕭良撇撇嘴說道。
“哼哼,說不過彆人了吧?”胡婕得意的說道。
蕭良岔開話題:“要不先帶你去百貨大樓買衣服去?”
“我得先回廠裡。你突然就安排我做彆的事情,很多事還沒有交接給彆人呢。”胡婕說道。
“那行,我正好回蓄電池廠找錢少斌談一下這事,等你工作交接好,我們再去。”蕭良說道。
“我自己可以去的。”胡婕咬著嘴唇,說道。
“我就負責接送,到百貨大樓我也是坐在車裡看材料,”蕭良說道,“衣服你不是還得放我那裡?”
“你不怕解釋不清楚?”胡婕歪過頭來,美眸瞅著蕭良問道。
“我要解釋啥啊,我要跟誰解釋?這是工作。”蕭良義正詞嚴的說道。
蕭良在蓄電池廠沒有獨立辦公室,除了之前親自推動生產線技改及閥控蓄電池中試工作外,平時也不在蓄電池廠這邊辦公。
回到蓄電池廠,蕭良將星海財富與嘉鴻集團的股權變化以及沈君鵬、孫仰軍與郭晉陽、霍啟德這些人可能進行的密謀,簡單跟錢少斌介紹了一遍,然後就坐在錢少斌的辦公室裡看帶回來的材料。
國內證券市場發展起步較晚,迄今為止深滬兩市交易所總計還不足兩百六十家公司的股票上市交易,其中約百分之八十都是國有上市公司。
在往後二三十年裡國內經濟產業高速發展,也並非所有的上市公司都成功享受到改革發展的紅利,有相當多的上市公司在大浪淘沙的洪潮中,因為經營不善以及更主要各種作死等種種因素,陸續被其他企業借殼上市,變更了名稱,或者直接退市。
蕭良前世也不是職業投資人,他粗略翻了一下現有的上市公司名錄,眼熟的還真沒有幾家。
目前白酒類股票僅有山西汾酒、瀘州老窖兩家,超級大牛股茅子未見蹤影,蕭良也不記得茅子到底哪一年才上市。
其他已上市的股票,蕭良印象較為深刻的有後世重組為平安銀行的深發展,以及九三年就在國內開始打價格戰奠定彩電霸主地位,後世又一地雞毛的長虹股份。
深發展、長虹股份雖然後世發展跌跌撞撞,不儘如人意,但在九六年下半年到九七年初引領國內證券市場第一波牛市,以及長虹股份最先大打價格戰帶動國產彩電產業卷入混戰多年,往後二三十年間不斷被各路媒體津津樂道的提及,蕭良印象比較深刻。
蕭良隱約記得前世有報道提及過明年年中那一波牛市行情,深發展、長虹股份,好像都有八到十倍的暴漲。
富海證券內部的研究資源還是比較詳實,對深發展、長虹股份都有詳細的介紹。
這兩支股票在這個年代都要算大盤股了,特彆是長虹股份,因為九四年以來大量資金被抽往國債期貨市場,股票市場交易長期低迷,陰跌將近一年時間,股價跌到九元以下,但總市值還有六十億。
在這個年代已經屬於超級大盤股了。
蕭良也搞不清楚在明年年中開啟的牛市之前,長虹股份還會不會繼續陰跌一段時間,又或者會在牛市來臨之前,提前啟動。
此外,還有一支蕭良前世很熟悉的股票,那就是將來十數二十年會被無數人津津樂道、地產股龍頭的深萬科。
深萬科的股票九一年初就在深市掛牌交易,也很早就專注大眾住宅的建設。
九二年國家提出進一步推進經濟改革的步伐,國內房地產業也掀起第一波建設狂潮,許建強等無數公職人員都紛紛下海,闖入地產行業。
這些也都直接反映到深萬科那段時期的股價變化上。
蕭良看從富海證券帶回來的資料,深萬科九一年中到九三年中,股價暴漲將近五倍,最高摸高到三十六元每股,也難怪會誘發那麼多人投身其中追逐紙麵財富。
不過,九三年底國家下決心打破掉以海南、北海等地為首的房產泡沫。
這一關鍵性的曆史事件也如實反映在深萬科這兩年的股價變化上了。
短短兩年時間,深萬科股價從最高點三十六元,一路“狂飆”到四元,鑿實叫人瞠目結舌。
蕭良想到前世地產行業在接下來二三十年間還將一路狂飆起來,但到最後又是一地雞毛,令無數人猝不及防摔入洪潮之中。
而多家資產數千億甚至一兩萬億的地產王國,也都在猝不及防間一夜垮塌,蕭良情不自禁想到“我們從曆史中學到的教訓就是沒有從曆史中學到教訓”的那句廢話,心想還真他媽是睿智名言啊。
當然,除了最後的一地雞毛,前世深萬科持續三十年盈利,也創造了證券資本市場的神話,蕭良隱約記得有媒體報道深萬科自發行股票之初,到最高點時,股價複權最高增漲了一千多倍。
扣除掉深萬科上市以來相比較發行價格高達八倍的複權增漲幅度,意味著這支股票未來二三十年間,還將有超過一兩百倍的複權增漲幅度。
可惜的是,此時的深萬科總市值才四個億。
(萬科將來市值有一天高達四五千億,不是意味著此時買入深萬科,會有一千多倍的增幅,實際是萬科未來二三十年發展,不斷增發股票,此時購入的股票,會被一步步攤薄,股價實際的複權增長幅度,要比總市值增長幅度低得多)
除了占比極高的國有法人股鎖定無法公開上市交易外,此時深萬科大部分的流通股也被機構投資人或深萬科的管理層拽在手裡。
富海證券內部資料分析,散戶持有的深萬科股票,可能都不到一千萬股。
這意味著蕭良單純想要在深萬科股票玩投機,最多也就能買進幾百萬或一兩千萬的資金。
倘若找機構投資人,以較大規模的資金收購他們手裡所持的深萬科股票,就將直接改變深萬科的股權結構,也將會從根本上影響到深萬科未來二三十年的發展趨勢。
重生玩股票投機,不容易啊。
蕭良心想拿一個億去買深萬科的股票,期待未來有上百倍的增漲幅度,還不如自己直接去玩房地產呢。
蕭良也知道就算從富海證券提供的材料裡,精準找到沈君鵬、孫仰軍他們的目標公司,他也不可能就買進目標公司一支股票,還需要分散買進一些股票進行掩護。
茅子沒有上市,汾酒、瀘州老窖相當長一段時間經營低迷,關鍵目前股價已經有虛高了,都直接pss掉,他將深發展、長虹、深萬科等有印象的股票,作為備選股,抄寫在記錄本裡。
大投機玩不了,也不想玩,要是明年吃一波紅利,也是美美的嘛,何樂而不為呢?
“小蕭總,你一會兒要在食堂吃晚飯嗎?”胡婕敲開錢少斌辦公室的門,朝蕭良揮了揮手裡的餐券,問道,“你要在這裡吃飯,我這裡有一張餐券給你。”
蕭良看窗外,不知不覺天都黑了,看了一眼手表都六點半,沒想到三個多小時,厚厚一摞材料,他才看了十之一二。
饑腸轆轆,肯定得到食堂吃過晚飯再走。
胡婕很顯然不想叫彆人覺察到正常工作時間之外,還被蕭良“差使”著乾活,更不想叫彆人知道她們一會兒還要去百貨大樓置辦行裝。
在錢少斌麵前,她跟蕭良說話也有意保持距離。
“走走走,一起去吃晚飯,小胡不過來,我都不覺得餓,讓她這一說,肚子都快餓癟了!”錢少斌從辦公桌後麵站起來說道。
錢少斌事務繁重,下午從獅山縣回來,跑車間,主持、列席一個會議,沒有辦法在辦公室裡長歇,卻是見到前後三個半小時,蕭良坐在辦公桌後麵看材料,除了不時抄錄或記錄一些什麼,身子幾乎都沒有動過,暗感這樣的專注力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