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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幡然難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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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走回到水塘邊的亭子裡,重新拿起釣具,將空餌魚鉤扔水裡,看著暗沉的水麵發呆。

肖裕軍的死,其中的貓膩,**思來想去,朱金奇最為可疑,也是動機最強。

他也是存有這樣的疑心,他才在沈君鵬、孫仰軍出資入股時,“低價”轉讓掉一部分個人持股,同時將主要精力放到銷售上,將公司實際統籌事務,拱手讓給孫仰軍、朱金奇以及幕後軍師袁桐他們接手。

新滬晚報那篇報道出爐時,他也正為即將到來的中秋節奔波各地,乍聽到消息如遭雷殛,也根本覺察不到什麼異常。

然後就是焦頭爛額各種收拾殘局。

也是今天下午簽完運營托管協議之後,朱瑋興又突然提出折抵嘉鴻應付賬款的事,**才醍醐灌頂,對很多事都有了猜測。

當然,他也隻是有了一些猜測,就算這一切都是朱金奇跟沈君鵬、孫仰軍以及袁桐他們的合謀,他又能奈其何?

不過,想到周健齊、羅學嘉、趙紹良這幾人,幾乎天天都圍在孫仰軍、朱金奇身邊,竟然都沒有看出半點端倪,事到臨頭才幡然醒悟,**又禁不住苦笑,竟然還不如那個冷眼旁觀的,卻早就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人與人之間,差距真的就有這麼大嗎?

隻是想到種植園是否真有可能保住時,**又忍不住患得患失起來,那人真的沒有其他算計,僅僅是想著在溪口有個和和氣氣的近鄰嗎?

**當然不可能這麼幼稚,他甚至懷疑蕭良的目的,利用他那點影響力,阻撓鴻臣順利的整頓銷售團隊及經銷商網絡。

不過,蕭良的目的真要是如此,那兩天研討會上的表態,又是什麼緣故?

是因為抵擋不住鐘雲峰的施壓,明麵上不得不維護東洲保健品行業的穩定,而實際又不想放過朱金奇、袁桐這些跟他有仇怨的人?

倘若是如此,那在他們今天下午簽署一係列運營托管協議之前,捅破這事呢?

是他更希望周健齊、羅學嘉、趙紹良以及暗中代持的範春江先出局?

太多的思緒在**的腦海裡翻騰著,一時間也是茫然無措……

…………

…………

梁愛珍是參加完夜裡臨時召開的縣長辦公會後,匆匆連夜趕回雲社紅旗村老宅的,剛想打電話聯絡,就看到丈夫周健齊與範春江、羅學嘉等人後腳將車停在小樓前。

梁愛珍走出堂屋焦急問道:“**那裡怎麼說?”

周健齊走進堂屋,也顧不上招呼大家,隻是無力的坐到沙發上,沮喪的說道:

“朱瑋興提起折抵嘉鴻應付賬款這事時,**的神色就有些不對勁,他肯定那時就想到了什麼,但他手裡好歹落下四五百萬,最後忍住沒有吭聲簽了字;我們其實不能對他抱什麼指望。”

“我們到種植場之前,打了他無數通電話都沒有接,趕到種植場將他堵住,他說手提電話忘在車裡,我看就是故意的!”羅學嘉氣急敗壞的說道。

梁愛珍嘴角哆嗦了兩下,強忍住沒有作聲,就陰沉著臉,抱胸站在堂屋門口。

“這些狗東西太欺人太甚,虧我們那麼儘心幫他們!”趙紹良忿恨叫道,“事情做不成,嫌我們累贅也就罷了,還他媽吃乾抹淨,骨頭渣都要咽下去!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範春江沉默著沒有作聲。

他坐到沙發上,從褲兜裡摸出煙來,取出一支煙點上,吸了兩口才想起將煙跟火機放茶幾上,示意彆人自取。

他直接損失還算不上什麼,大不了一場發家致富的夢破滅了,他內心更擔心的還是真要跟沈君鵬、孫仰軍、樂宥以及袁桐等人撕破臉,他們變得孤立無援,他在雲社會不會被汪興民、劉輝、梁朝斌等人當成落水狗痛打?

年後自縣委書記唐繼華公開站出來支持雲社建設之後,他在雲社的處境就很艱難,肖裕軍的兒子還像一隻瘋狗似的盯著他咬。

範春江內心深處其實跟**一樣,都想息事寧人。

不過,羅學嘉、趙紹良會不會甘願?

而梁愛珍、周健齊在整件事裡,可以說是最慘,周健齊辭去公職,損失上百萬不提,唯一的兒子還死於非命,他們會不會就此認下?

範春江想了想,暗感這時候還是不能倉促說什麼勸慰的話,看了看手表,說道:“今天已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吧!這幾天還是先試探他們的態度,看看是不是有這樣的真實想法。”

範春江看了周健齊、梁愛珍夫婦一眼,見他們沒有什麼反應,就起身示意趙紹良、羅學嘉以及杜學兵、葛建國等人一起出去。

範春江沒有車,現在很多私事也叫不動鎮上的車,他與杜學兵、葛建國剛鑽進趙紹良的車裡,自己開車的羅學嘉卻跑過來,敲開車窗說道:“範鎮長,你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

“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彆扭扭捏捏的,”範春江當然知道羅學嘉要說什麼,心裡窩著火,陰沉著臉訓斥道,“我會差你三瓜兩棗的?”

“這,”羅學嘉難堪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當初那五十萬也是東拚西湊借的,風聲一傳出去,這段時間就不斷有人上門來要債。”

“我知道了,彆說那麼多沒用的廢話!”範春江黑著臉,將車窗搖上,示意趙紹良開車走人。

趙紹良看了羅學嘉一眼,苦笑了一下,就發動車離開周健齊家前的場地。

趙紹良在嘉樂投的不多,但情況不見得比羅學嘉好哪裡去。

他原先手裡有一支施工隊,華宥大廈建設期間攬些工程做,但華宥大廈總建設投資也不到一千萬,而樂宥都恨不得他貼點錢進去,哪可能會給他賺多少錢?

吃喝玩樂算下來,趙紹良在華宥大廈的建設上壓根就沒有賺到什麼錢。

嘉樂科技這半年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膨脹起來,不僅缺人缺得厲害,形勢還一片大好。

趙紹良好歹也算一個小出資股東,覺得帶施工隊又苦又累,還賺不到錢,就索性就解散掉,帶著六七個多少還能撐一撐場麵的夥計,加入嘉樂。

除此之外,他還想著名下有嘉樂科技的股份,就算沒有辦法很快上市或被上市公司收購,一年怎麼說也得有幾十萬、上百萬的分紅。

他上個月狠狠借錢買了一輛奧迪,想著先將嘉樂科技高管派頭擺出來了,彆給人瞧扁了。

這也意味著,倘若這次被清零,他與羅學嘉這些年好不容易折騰出來的一點家底填進去不說,還要欠一屁股債。

想到這一屁股債,趙紹良就一陣陣心悸,將範春江、杜學兵以及葛建國三人送回家後,他就車屁股一拐,直奔梅塢街而來,將車停在一棟宅子前。

趙紹良打開車後備廂,見還有兩瓶洋河大曲,拿塑料袋裝起來,走到院門前叩起來。

“誰啊?”院子裡有人問道。

“乾娘,是我,紹良啊。”趙紹良回道。

見是顧玲從裡麵打開院門,趙紹良問道:“顧玲啊,乾爹跟培軍在家裡啊?”

他探頭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卻見除了顧雄、顧培軍以及顧玲的丈夫、剛提拔溪口鎮副鎮長的林學民外,蕭良與袁文海、徐立桓坐在樹蔭下的桌旁玩牌。

顧雄喜歡熱鬨的煙火氣,他就挑了一棟沿梅塢街兩進宅院買了下來,還額外添了十多萬進去,最近也是剛剛改造裝修好入住。

入秋後暑氣還沒有徹底消退,大家過來玩,還是坐在院子裡玩牌或喝茶聊天。

看著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看過來,趙紹良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小蕭總、袁所長在這裡打牌呢?我聽說乾爹、乾娘跟培軍已經搬進新居,都還沒有空過來看一眼!”

趙紹良將塑料袋裝的兩瓶酒放院門邊,就再沒有勇氣多說一句話,掉頭就狼狽不堪,逃也似的出院門而去。

顧雄揮了揮手,叫女兒顧玲將大門關上,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是死到臨頭,才想到這邊;真要幫了一把,以後還是頭白眼狼!”

“他們醒悟還不算慢,”徐立桓咂嘴問道,“這麼快就意識到走投無路了?”

“也不算快,”蕭良笑道,“我聽人說,他們下午簽過運營托管協議,朱瑋興就迫不及待逼他們簽字同意,拿嘉樂科技對嘉鴻保健品的持股,衝抵掉一部分對嘉鴻保健品的應付賬款。他們要是還沒有醒悟過來,就不是能拿‘蠢’字來形容的了。”

“鴻臣這也是怕夜長夢多,需要第一時間將**、周健齊、羅學嘉、趙紹良這些人清除出去,為大規模整頓運營團隊、銷售隊伍掃清礙障吧?”顧培軍說道,“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這時候就要將鴻惠堂草本涼茶推上市的,現在已經往後拖延了。”

徐立桓賊兮兮的湊過來,問道:“這些人被拋棄了,沒有強援給他們當保護傘了,我們是不是先拿範春江開刀啊。再叫這孫子繼續霸占雲社的關鍵位子,多少有些惡心人啊!”

“我們多這事乾嘛?”蕭良笑道,“崩盤之後,狗咬狗一嘴毛才是最精彩的,我們老實看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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