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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包廂裡的撤資密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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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樂宥與袁桐趕到青年路船長酒吧的包廂,拿起一隻玻璃杯,倒滿軒尼詩,負氣一口飲儘,給朱瑋興賠罪道:

“我對不起朱哥,我沒能替朱哥出這口惡氣,是我無能!我先乾三杯給朱哥您賠罪!朱哥你今天有什麼氣,都撒我頭上來,我樂宥有半句廢話,就是狗|娘養的!”

“可以了,彆喝多了,”沈君鵬從樂宥手裡將酒瓶搶過來,陰沉著問道,“現在到底怎麼一個情況?”

“羅書記已經知道蕭良剛才的作為,但沒有要處理的意思。恰好夜總會這段時間缺人手,從大酒店借用了幾名實習生,蕭長華就借這事大做文章轉移大家注意力。羅書記連夜撤了原大酒店總經理陳明啟的職,換了蕭長華的人接這個位子!”袁桐說道。

“什麼,羅書記這麼縱容姓蕭的?”

夜總會的衝突爆發後,樂宥、袁桐去找樂建勇、袁唯山,朱金奇與沈君鵬、孫仰軍以及今天一直等候在市裡的**、周健齊、羅學嘉等人,陪了朱瑋興在船長酒吧坐了兩個多小時。

朱金奇以為不管怎麼說,羅智林知道夜總會的事情後,哪怕再偏信偏愛姓蕭的,總得給朱瑋興一個台階下,萬萬沒想到他們從萬紫千紅離開,才短短兩個多小時,形勢變化竟然越發複雜起來了。

“你父親跟袁秘書長是什麼態度?”孫仰軍陰沉著臉問道。

“我爸跟袁秘書長肚子都快氣炸了,在房間裡都指著蕭長華的鼻子罵娘了,但蕭長華也是茅坑裡的石頭一個,真t又臭又硬!現在關鍵還是羅智林死頂那個狗東西,我爸跟袁秘書長再生氣又能有什麼辦法?”樂宥氣鼓鼓的坐到沙發上說道。

“羅書記是真不怕今天的事捅出去,香港投資洽談團明天一早就炸鍋,一點都不考慮這個後果?”朱金奇他沒有接觸羅智林的機會,一直以來都是照常理揣測羅智林這個人,他這一刻也迷糊了,疑惑不解地問道。

“羅智林以前在地方上綽號就叫‘羅蠻子’,最早在建陽當縣委書記,動不動就想挖彆人的老根,才乾了一任,沒能在地方紮下根,灰溜溜被趕回到省裡,但奈何省裡就有人喜歡用他!”

沈君鵬沉聲跟朱金奇他們略加解釋道,

“而這次招商活動,是鐘市長他一力推動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出這麼大力——聽說羅智林本身就對這次招商活動有些小意見。姓蕭的如此張狂,他還護短,很可能是故意做給鐘市長看的吧?”

袁桐看了坐角落裡的朱瑋興一眼,沈君鵬這是故意將羅智林與鐘雲峰的分歧矛盾說給他聽的。

“鐘市長那邊不可能完全不管不問吧?”孫仰軍沉吟著問沈君鵬。

沈君鵬拿出手提電話,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他們拉朱瑋興到包廂裡就是喝酒,連音樂都沒有放。

孫仰軍他們能清楚聽到沈美婷慵懶的聲音傳出來:“你們今天又鬨哪出了,怎麼就沒有一個消停的?沒什麼緊要的事,我可不幫你傳話。雲峰剛接到羅智林的一通電話,掛了電話就將煙灰缸給砸了,到現在都還氣鼓鼓的,沒給我好臉色看呢!”

袁桐與孫仰軍也是麵麵相覷,他們能猜到在今夜這件事上,鐘雲峰跟羅智林肯定有分歧,但也沒有想到分歧會這麼嚴重。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鐘雲峰與羅智林分歧一旦公開化,對他們是利是弊,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袁桐也拿起玻璃杯,舉向朱瑋興,說道:

“……蕭良囂張跋扈,我們是早就領教了,以往也沒有少跟他們起衝突;就連沈總、孫總、樂總也完全沒有被他放在眼裡,在這孫子那裡吃到不少的氣。不要說周縣長早就被那孫子當麵肆無忌憚的頂撞過,你想想孫總家裡也是出過副省部級的,什麼時候有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不過,有時候我們實在不得不顧全大局啊。像今天的晚宴,我們哪裡願意跟這孫子同桌喝酒啊,還不是為市裡的工作,不得不忍氣吞聲?有時候真的瞅這孫子一眼,我們都心煩得不行。也是實在不想理蕭家這種德性的人,就沒有想著跟朱總說蕭瀟跟蕭良是兄弟,沒想到他們仗著羅書記撐腰,竟然無法無天到這地步。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事,錯完全在我們,朱總要怎麼罰我們才能消氣,我們都認……”

袁桐將一杯軒尼詩一飲而儘。

他酒量不小,但四兩洋酒猛然灌下來,喉嚨眼像火燒,差點噴出來,眼淚都嗆出來,臉漲得通紅,卻顯得誠意更足。

過去兩三個小時,朱瑋興內心承受的恥辱感也沒有最初那麼強烈了。

當然,就連孫仰軍也被蕭良指著鼻子罵娘,有了一個直接同仇敵愾的,不至於叫他覺得此時跟孫仰軍他們坐在一起喝酒很沒臉麵。

他現在冷靜下來,也能將一些事想透。

這次投資洽談團,雖說鴻臣分量夠大,但還有另外三家實力比鴻臣,比他朱家更強。

再說了,香港富豪圈也絕非和氣一團,甚至明爭暗鬥更是暗流湍急。

現在蕭良背後有市委書記羅智林這種級數的人物強硬撐腰,朱瑋興沒有辦法讓東洲市這邊強迫蕭良這狗東西低頭,更不要說讓大陸公安將這狗東西抓起來吃幾天牢飯了。

他是可以將這事告訴他爸,甚至也可以進一步找東洲市委市政府嚴厲交涉,宣布鴻臣撤出這次的投資洽談,但不大可能指望其他投資商代表會跟他們同進退。

最終的結果,這事隻會給香港富豪圈多個茶餘飯後的談資或者說笑話。

不過,將一些事想明白是一回事,但將胸口的惡氣咽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朱瑋興眼神陰戾的看了沈君鵬、孫仰軍一眼,說道:“那個許建強,你們之前都很推許的,他跟那個姓蕭的孫子似乎要比跟你們親密啊?”

孫仰軍看了沈君鵬一眼。

沈君鵬沒有作聲。

一是在場他地位最高,沒有必要為了安慰朱瑋興惺惺作態多說什麼。

二是他這些年在香港闖蕩,與許建強隻能說是認識,關係談不上多親密。

卻是孫仰軍與許建強打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君鵬實業參與對泛華的投資,說到底還是孫仰軍的遊說。

今天除了朱瑋興挨了一腳,孫仰軍被蕭良指著鼻子罵娘,可以說是受到羞辱最強烈的那一個!

孫仰軍歎了一口氣,跟朱瑋興說道:“我也不知道許建強吃錯了什麼藥,之前就勸他不要跟這姓蕭的搞到一起去,跌架子;我更沒想到今天這個局麵,他還視而不見……”

“看來孫總的勸說沒有什麼效果啊。”朱瑋興陰陰的說道。

“有些人拉是拉不回來的,”沈君鵬這時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現在這麼好的市場機遇在眼前,我們想擴大對嘉樂的投資,但我現在手裡有好幾個項目同時在運作,資金也有限,我就在想,是不是應該撤出對泛華的投資……”

孫仰軍為難起來。

他雖然被蕭良指著鼻子罵娘,也氣得渾身發抖,許建強最後竟然還跟姓蕭的湊在一起,他內心不可能沒有怨恨,但如果說現在就從泛華撤資,他還是難下決斷。

“雲峰都氣成那樣了,雖說沒有直接跟羅智林翻臉,但最終不可能尿到一隻壺裡去,”

沈君鵬拍了拍孫仰軍的肩膀,說道,

“現在許建強跟羅智林走得很近,他在省經貿委工作時,就跟唐繼華交情匪淺——今天這個局麵,他可以說是做出實質性的選擇了。你要覺得為難,可以暫時不動,我先撤回對泛華的投資。”

沈君鵬與許建強交情不深是一方麵,同時對泛華綜批市場目前的經營方針也不滿,但提了幾次,許建強那邊無動於衷,他心裡就更不滿了。

當然,以前不滿歸不滿,沈君鵬也不覺得到需要撤回投資的地步。

今天的事令鐘雲峰與羅智林分歧加劇是一方麵,更主要還是想將鴻臣挽留下來,必然要做更實質性的表態。

沈君鵬可不覺得有必要為了不值錢的臉麵,再拖泥帶水下去。

“我肯定跟老沈共進退。”孫仰軍下定決心說道。

“行,這事我給許建強打電話說,你不用為難。有時候決斷還是要做的,不能再磨磨蹭蹭下去,不然再要讓彆人以為是我們在縱容他們胡作非為!”

沈君鵬又跟朱瑋興說道,

“為你這事,鐘市長都差點跟羅書記翻臉,但可惜沒能說服羅書記。我們大家心裡都憋著一口惡氣啊,很多時候也是為了顧全大局,不得不出麵說些‘你好我好’的話。”

“有沈總這句話,今天這情我領了。”朱瑋興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這個電話還是我來打吧,”孫仰軍知道有些事情他不能縮頭,拿起手提電話,又跟坐在角落裡的妹妹說道,“你這兩天就從銀花苑搬出來……”

朱禕琳很清楚朱瑋興看似彬彬有禮的外表下藏著怎樣的性情,得知他跟東洲的紈絝子弟起衝突,內心幸災樂禍還來不及,當然不會半夜跑出來安撫朱瑋興。

朱禕琳已經歇下,孫菲菲卻勉為其難的被她哥拉了出來,現在看到事情突然發生到這個地步,心裡難受,也隻能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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