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突然對杜學兵動手,嚇了所有人一跳,好在大家都在附近,有幾人眼疾手快,趕忙上前將蕭良拉住。“蕭良!”這兩天的事已經夠刺激了,汪興民指著蕭良厲聲叫道,“叫你過來是幫忙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發瘋的!”“杜學兵這個GNY的,強拉我喝酒,把我灌酒扔到何紅那個婊|子家裡,他說他沒有參與對我的陷害,誰信!”此時不發飆,難道等到過年?有這樣的機會,不將獠牙露一露,難道等以後再發瘋?麵對汪興民的厲聲嗬斥,蕭良毫不退讓的叫道。趁著抓住他的人不注意,蕭良又往前猛然一衝,朝眼露畏懼的杜學兵小肚子狠狠又踹了一腳。看著杜學兵狠狠挨了一腳,退後好幾步,整個人像是蝦子似的弓跪在地,臉皮都痛苦的皺縮起來,隋婧也不得不上前攔在蕭良身前。蕭良朝羞惱成怒的汪學民繼續發泄般的叫屈:“汪書記,我TM被杜學兵這些孫子陷害得這麼慘,要不是汪書記你站出來調查肖裕軍,我這輩子就毀了,就要徹底栽在這些孫子手裡!汪書記,你叫我怎麼忍這口氣?”“好好好,”汪興民也有些被蕭良猙獰的怒容嚇住,頭痛的叫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心裡有火是應該的。不過,杜學兵有沒有問題,公安局會查清楚,鎮上也不會置之不理:有問題,誰都不會包庇他。不過,現在火燒眉毛的不是你跟杜學兵的恩怨,也不是查杜學兵有沒有問題。你作為雲社鎮的乾部,現在你要服從大局,不要衝動行事!”“好,我信汪書記您,”蕭良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不會再衝動行事,說道,“我先不跟杜學兵這狗|娘養的計較,不過我建議先將杜學兵趕出去。現在不能排除他與肖裕軍、何紅合謀陷害我的嫌疑,他留下這裡,我會懷疑他會故意刺激林學同做出對肖裕軍、何紅不利的舉動。”“蕭良說的有一定道理,杜學兵是需要先回避一下。”趙執山陰沉著臉站出來,跟汪興民說道。江興民一臉嫌棄的揮手叫杜學兵站遠些,不要在他們眼前惹人嫌。看著杜學兵像條狗似的悻悻走遠,蕭良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一副努力讓自己平靜的樣子,跟汪興民誠懇的檢討道:“我跟汪書記您做檢討,我昨天被袁隊押回縣公安局,想到林學同應該有可能知道肖裕軍與何紅的關係,如果能證明這點,就能從側麵削弱他們對我的誣陷。我就請求袁隊長、隋警官在回縣城途中,順帶核查了這條線索,卻沒想到這會刺激到林學同。我現在進院子裡勸說林學同,林學同應該會聽我說幾句話。”趙執山與汪興民一早通過好幾次電話,汪興民當然知道蕭良昨天在袁文海、隋婧看押下私下見林學同的事情。這時候急吼吼將蕭良從縣公安局喊過來,連解除立案手續都沒有辦,就是指望蕭良能安撫住林學同激動的情緒。不過,看到蕭良趕到現場,衝杜學兵發飆的樣子,汪興民心裡就很有些猶豫了,禁不住怕蕭良走進院子,會不會故意刺激林學同往肖裕軍、何紅身上縱火。鎮政府乾部被誣陷,鎮上沒有積極幫助澄清,還大張旗鼓組織人手搜捕,南亭果汁廠爆出貪腐案,要是兩個案子的當事人今天再在數百群眾的注視下被縱火燒死,即便範春江要承擔絕大部分的責任,但他這個書記,會不會被縣裡徹底認定無法掌控局麵?真要是這樣,他這輩子仕途不要指望還能有什麼上升的空間。“汪書記您放心,雖然我痛恨誣陷我的人,但我更希望將他們繩之以法,不會再做衝動的事情,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蕭良非常真誠的跟汪興民說道。“讓小蕭進去試試吧。”範春江一臉陰沉的說道。蕭良看了頗為篤定的範春江一眼,心想這老狐狸還真是鎮定,也打的一副好算盤:要是自己真刺激林學同縱火點著肖裕軍、何紅,正好替他滅口,倘若自己能說服林學同平靜下來,肖裕軍或許更不可能將他供出來吧……這老狗!蕭良當然也是暗暗瞥了周健齊一眼,現在還不清楚他跟肖裕軍有多深的牽扯。汪興民低聲與周健齊、趙執山商議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讓蕭良進去試一試。蕭良沒有急著進院子,而是將錢海雲喊過來,問道:“林學同還像鐵板一塊,一點都沒有鬆懈,肖裕軍、何紅他們現在都交代了哪些事情?”錢海雲作為雲社本地的老民警,為人處世基本能做到公正持中,在雲社風聞不錯;他不說不理會肖裕軍了,平時跟陳申關係都不密切。當然,這類人也跟仕途無緣,在雲社派出所任勞任怨乾了半輩子,最後以副所長退休。這次錢海雲作為派出所碩果僅存的在編民警,配合鎮上組織人手對他進行搜捕,也是照章辦事,他同樣沒有去乾涉、阻止隋婧到雲社後調查案情的疑點。就這點而言,就已經非常難得了。錢海雲多多少少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事情,在蕭良麵前也是表現得不冷不淡,說道:“肖裕軍被綁起來,卻沒有說什麼,主要還是何紅求饒,勸林學同不要乾傻事。何紅除了交代受肖裕軍指使陷害誣告你,還說了肖裕軍對她女兒林羲有過動手動腳。後來範鎮長、周副書記聞訊趕到,為避免刺激到林學同,組織人手將圍觀的群眾攔在外麵,就一直僵持到你們過來……”蕭良點點頭,心想他前兩天接觸林羲,判斷並沒有出錯,看來是林學同昨天夜裡回到宿城鎮,並沒有問清楚具體的情況?作為一個父親,特彆是一個已經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父親,突然有一天知道女兒被欺負了,沒有詳細追問具體的侵犯細節,就一怒之下拿刀砍人,這點其實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