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等拍完戲，一起吃飯。”
張遠與李香通過手機聊了陣子，約定好之後在湖南一起吃飯。
這些天除了這位前芒果一姐外，聯係他的人可太多了。
尤其是幾位剛剛定下合作的朋友。
李香為了王嶽論也是夠拚的，非常積極。
這老姐大氣，說話辦事都利索。
她之後，管唬也打來恭喜。
他是得謝謝自己。
小一千萬剛給他分批打過去，現在口袋裡鼓鼓囊囊的，說話底氣都比之前足。
江誌牆也打來電話恭喜。
他知道吳耀漢兒子劇組那檔子事，更加佩服張遠敢想敢乾。
關鍵彆人這麼乾直接死了，他卻一點是都沒有。
說明這次的合作很有意義！
兩人聊的還算愉快。
畢竟他負責海外發行，也能分到不少錢。
之前接下這活的時候，心裡還挺不舒服。
可現在見到有錢進賬。
雖然是小錢，但做生意能賺就是福。
他也痛快了起來。
“江總，預祝你的《色·戒》也能大獲成功，票房大賣。”
“好的……”
聽到這話後，他心中又有些五位雜陳。
和這樣一位能賺錢的人打什麼仗呢？
早合作不早好了。
不過，真的能大賣嗎……江老板心裡還有點打鼓。
國利叔也給他打來恭喜。
這幾天他也在不斷關注《蘋果》的票房。
是越關注，心裡越矛盾。
當然為張遠感到高興。
兩人關係近，互相之間也熟。
張國利可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不會嫉妒一個後輩。
但看到這票房節節攀高，就想到了自己之前那部《第601個電話》。
那時他就是看張遠出資的《瘋狂的石頭》撈了不少，才自信滿滿的去拍了。
結果賠的一塌糊塗，隻得老老實實拍電視劇攢錢，等待其他機會。
而這一等，就等了快二十年。
這部《第601個電話》給他乾挺了，直到後來的《朝雲暮雨》才重新撿起電影導演這碗飯。
然後又賠慘了……
他就不適合導電影。
看著一個小輩乾的風風火火，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心裡一不是滋味，就在家挑毛病。
“墨，你彆成天就知道晚上去工體蹦迪。”
“能不能乾點正事！”
“人家張遠和你歲數差不多，都拍了多少戲了！”
“賺多少錢了？”
“就你還成天靠著老子。”
張默也不含糊。
“是啊，人家都拍了多少戲了。”
“他歲數比你小，怎麼拍一部賺一部。”
“你那戲為什麼……”
還沒說完，拖鞋就飛過來了。
成天在你親老子傷口上撒孜然，這誰受得了。
關鍵張國利年輕時太忙，和兒子不是關係不好，是“不熟”。
很多傳統父子關係都這樣。
郭老師和於小寶也有類似的問題。
反正爺倆總有點不對付。
“你師傅的那幫徒弟裡，就你最有出息。”國利叔說著說著，又聊到了侯悅文身上。
“說起我師傅侯先生，國利叔，過陣子德遠社好鐵路文工團以及曲協搞彙演，記念我師傅。”
“您有沒有時間參與一下。”
“未必要表演節目，當個主持人，聊一聊我師傅過往的成就，緬懷一下過去，如何。”
“行！”張國利爽快答應：“算你有孝心。”
“我就去當個主持人，這活我算專業。”
因為國利叔人生的轉折點，就是普通話標準，被鐵路文工團選中，轉職當了報幕員。
這才有了之後的演藝人生。
就這麼給他定下了。
“恭喜呀，張遠。”
這頭剛放下，劉茜茜也給他打來了一個。
“難得，你也會關注這些事。”
“我好歹也看過這部電影的。”
說著這話，她就腳趾扣地。
那天晚上和媽媽一起看電影，實在是太尷尬了……
不過正因為她媽也看過，所以知道這部片子都拿到了好幾千萬票房後，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都行……”
即使是見識挺廣的劉曉麗也被他的運營能力給嚇了一跳。
“他也太能賺錢了！”
“這算什麼呀。”剛好聊起這事得時候，陳老板也在。
“上回吃飯和人聊天，剛好有個土豆網的人高管也在。”
“從他那裡我聽說，張遠還拿了土豆網的股份呢。”
“好像有這事……”劉曉麗好似也聽女兒說起過。
但網絡相關的事她不太明白，也不怎麼關注。
況且身邊認識的人，投資網絡公司的十投九賠，因此她並沒在意。
“這土豆網很厲害？”
“號稱是華夏的小youtube。”
“youtube是一家燈塔國的視頻網站。”
“05年創立的。”
“到了06年，就被穀歌，就是搜索引擎的那個穀歌，給全資收購了。”
“你知道收購價是多少？”
“17億美金！”
“一年多的時間，這家公司就乾到了17億美金的收購價！”
“並且這還是沒上市的估值。”
“我聽那位聊起，說土豆正在做上市前期的一係列準備工作。”
“這幾年網絡公司的市值全都水漲船高，市場非常看好。”
“如果上市成功，土豆的市值絕對不會低於17億美金！”
“拍電影才賺幾個錢。”
“到時候張遠手中的股份一倒手，就是好幾個億。”
“哦呦！”劉曉麗聽到這數字也覺得誇張。
“他這麼厲害呀。”
“一般人想投都沒機會投呢。”陳老板也是不太懂網絡公司，更沒有門路。
現在就算知道這類公司市值看好，也衝不進去。
這才想起讓小龍女聯係他，表達恭喜。
“謝啦，以後再有片子，也提前給你看。”
“好……但你得提前告訴我類型。”
“放心吧，哪有那麼多光屁股的女明星給你看……說到這個，你可彆和你媽去看《色·戒》。”
“你真煩人……”
這位撒嬌似的抱怨了一句後，便又聊了聊自己最近的生活。
也算是他在忙碌的拍攝工作中，難得的休息時光。
他和這些朋友都挺開心，但也有不開心的。
王家哥倆就有點鬱悶。
他倆本就心眼小，瞧見彆人票房不錯就渾身難受。
更何況，這片子還是範氷氷主演的！
剛脫離樺宜，就有了一部成功作品。
那不是在說，她離開我們樺宜算是離對了。
豈不顯得我們很呆？
還有，圈內人人都知道這片子能拿到如此成績，是張遠在背後鼓搗。
誰不想拿高票房，誰不想賺大錢？
在同行眼中，這就是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再加上最近他和港圈剛剛成立了聯合公司。
有了《蘋果》作為成功案例，找他合作的人會更多！
這無形中又會擠占掉部分樺宜的市場和合作對象。
轉眼間，當年收的小弟，都快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哥倆心裡有點難以接受。
不光他倆，很多人都難以接受，尤其是老帝圈的成員。
認為張遠這是耍滑頭。
這些話也會傳到他的耳朵裡，可他毫不在意。
你們這麼不舒服的話，習慣習慣就好了。
時代變了，以後可是網絡宣發得天下！
還有人說他是仗著上邊有關係，就無法無天。
可他們忘了，自己能發家，也是靠關係。
如今見彆人靠關係，便渾身不自在，純雙標。
各行各業都有這種吃了時代紅利的“先行者”。
一旦成事了，便開始利用自己的先發優勢打壓後來者。
張遠沒空管這些老家夥的看法。
因為他正在仔細看“老家夥”。
嘩啦啦……
一間古宅內。
張遠挺感興趣的四水歸堂設計，劇組人工造雨，將房子給澆了個透徹。
屋頂鏤空的院子兩側，分列三人。
一側跪著三人。
正是李連界，劉德樺雨張遠飾演的結義三兄弟。
他們仨跪在距離門口很近的地方。
這叫“剛入門”！
暗示他們三人在官場上剛入門。
並給還是跪著，說明是來求人的。
打光也非常有意思。
三人是背光的，身體正麵黢黑。
唯獨李連界飾演的龐青雲臉上稍稍有些光亮。
趙二虎和薑武陽是匪，所以正麵全在陰影中。
龐青雲是落草官兵，所以是半黑半亮。
而對麵那三位，則穩坐在三把太師椅上。
張遠他們三人與這三位之間的距離很遠。
這是在暗示幾人之間的地位差距。
到後期，龐青雲能與三位大人同桌吃飯時，身邊這二位兄弟卻都以不在側陪伴。
從這裡走到那裡，他把兄弟都扔了，也把投名狀拋在了腦後。
而與背光的三人不同，三位大人全都沐浴在天光之中。
這一明一暗的打光對比，也是導演的有意設計。
這也是拍戲時，陳可欣成天來回倒騰，但演員也沒怎麼抱怨過的原因。
他是認真想拍好的，並且每一個鏡頭，從站位到燈光到演員的動作細節，全都有講究。
將他前半輩子拍攝愛情片攢下的那些細膩心思，全都一股腦的用了出來。
講究是真講究，隻不過觀眾買不買賬就未必了……
坐著的這三位，從左到右，分彆是薑公，狄公和陳公。
由三位華夏頂級老戲骨扮演。
分彆是王奎榮老師，顧寶明老師和魏宗萬老師。
王奎榮老師長的凶相無比，眉間有豎紋。
也不知道這是否就是傳說中的“通天紋”。
這位和石兆齊老師有點像。
都是演兵，演警察這類正派人物出身。
可人到中年後，長相越來越凶，便逐漸向反派發展。
王奎榮老師在00年後，基本成了土匪，惡霸專業戶。
屬於演座山雕都不用化妝的那種。
但老師的能力沒話說，就那一瞪眼，便讓人心驚擔顫。
後來演《雲南蟲穀》中的陳瞎子，也是活靈活現，簡直像是書頁中直接捧出來的。
但彆看這位長得凶，其實私下還挺風騷。
這會兒還好，再過幾年，這位於68歲高齡二婚，娶了位比自己小37歲的女演員！
關鍵來年還生了個女兒！
隻能說老爺子身體是真好。
羨慕羨慕……
飾演狄公的顧寶明老師，是寶島著名綠葉，拿過金馬最佳男配。
一個他，一個張世，還有一個金士傑，基本是寶島演員中的典範極綠葉，水平有三四層樓那麼高。
可人就是有命這一說的。
有些人天生是a咖，有些人隻能當b咖。
不是演技的問題，是外貌，氣場和性格問題。
這位福相，穿上朝服一臉富貴樣貌，與王奎榮老師的薑公氣質反差極大。
最後的陳公，則是更為知名的魏宗萬老師扮演。
這位就不用多說了。
從彈棉花到蹴鞠，再到篡奪大魏江山，就沒有他不擅長的。
扮演的司馬懿，還是早期女裝大佬。
這三位往那兒一坐，就是壓得住台。
基本代表了華夏表演事業的巔峰水準。
和他們三位老戲骨比，李連界都隻能算生瓜蛋子。
這三位戲裡的重臣，都沒有全名，隻說了姓氏用了代稱。
陳可欣也是為了避嫌，免得有人罵街。
但三位人物的原型還是有跡可循的。
故事背景是鎮壓太平軍起義。
那麼狄公，肯定得是當時權傾朝野，軍事實力最強大的湘軍首領，曾國藩。
並且這位本就是《刺馬案》的主角，有他在很符合故事原型。
剩下兩位就有講究了。
王奎榮老師扮演的明牌惡人薑公，應當是裱糊匠李鴻章。
因為李鴻章和他的淮軍，都是曾國藩一手提拔和幫忙建立的。
李鴻章的父親李文安是曾國藩的同年進士，
正因為有了“三大同”，同年同科同榜中同年這層關係，李中堂才有機會搭上這位，並以師生相稱。
劇本中就有李鴻章殺降的改編劇情，三老中，又安排了麵相最凶，最惡的王奎榮老師來扮演。
可見陳可欣是真瞧不上這位。
而剩下的陳公，一般人認為應當是晚清重臣左宗棠。
但左宗棠資曆不夠深，這個時間段上，是沒資格與剩下兩位平坐的。
符合這個條件的，應當是推舉左宗棠入湘軍，有中興之臣稱號的胡林翼。
陳公在劇本中，家底就隻有八百精兵。
而曆史上的胡林翼率兵前往鄂北馳援時，身邊隻有六百精兵。
劇本中狄公最強，並有意在製衡身邊的陳，薑二人。
這也符合李鴻章與胡林翼的定位。
他倆一個是淮軍統領，一位是湘軍高層。
同時一位是曾國藩的同年好友親子，一位是同為湖南出身的老鄉。
玩的就是一手左右互搏。
並且無論是曾國藩，李鴻章，胡林翼，又或者是左宗棠。
清末能打的將領，全都是漢人。
滿八旗那會兒已經廢了。
滿清引以為傲的根基早就爛完了。
可卻有人幫著洗，說清早中期都是滿人執政，掌兵權，因此天下太平，百姓富庶。
到你們漢人掌權時國家才不行的，所以還是你們漢人的問題。
這就屬於不去醫院檢查，就算從沒得過病。
八旗鐵蹄入關後，百姓何曾有過一天好日子？
享受好日子的不都是你們八旗子弟？
甚至大清到底算是民族融合還是外族入侵，那都是兩說。
張遠瞧見著三位頂級戲骨扮演的重臣全都被塑造成了老硬幣，就覺得來勁。
暗無天日才是對那個時代最好的還原。
並且……
他看向三位老師，舔了舔嘴唇。
我可等你們好久了。
我的係統早已饑渴難耐……